杨桃和科鲁顿启程前往俄罗斯,十二月前往西伯利亚可不是个好时候,为了利益商人不会畏惧一切。飞机之上,科鲁顿畅想着美好前景,只要普加乔夫别西卡重工能稳定供货,那么自己会考虑和他们签署一系列协议。
“我们不是传统的俄罗斯商人。现在俄罗斯造就了一次可怕的违约事件,整个国家都为之蒙受灾难,可这一切在图瓦没有发生,我们本质上依旧是中国商人。”杨桃努力给自己贴金,这位科鲁顿来的非常及时,稳住他,让他成为重要的贸易伙伴,这样公司在可怕的经济危机下依旧能继续盈利。
飞机还是首先抵达伊尔库斯克,这次是耶夫洛夫领着部队在接应。别西卡保安部队一众人员就在机场列队站好,直升机已经准备完毕,就等着杨桃换机继续飞。
伊尔库斯克的经济陷入萧条,机场显得也冷冷清清。这机场又破又,科鲁顿很是抱怨,当然还有凌冽的寒风和皑皑白雪。“在这样的天气下你们生产武器,这样公差是不是很大?”他突然问道这个问题。
杨桃先不急于回答,这寒冷对自己也是一个考验。哥哥不在这儿只能自己爱惜自己,千万别感冒了。
王硕就在接机的队伍里,他人比较油滑会侃,启用他,因为他起码是个俄语很好的中国人。楚华不在这儿,有些事自己还是需要一个临时的翻译。
杨桃就像一个将军一样检阅着自己的部下,队伍经过战争减员一半,现在又重新恢复到了一百人的规模。有些新成员这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老板,虽然他们早已看过照片。老大是个丫头,现在她披着雪白的羊绒头蓬,脑袋上着大大的雪貂毛子,很是精灵可爱。
“立正!”耶夫洛夫一声令下。
杨桃微笑的挥了挥手让大伙稍息,她的目光着王硕。程曼丽应该已经适应这边的生活了,毕竟石军在照顾她,若是培养出了感情倒也是有趣。杨桃令王硕出列,现在他就是自己临时的助理翻译。
“科鲁顿先生,这些就是我的私人£⌒£⌒£⌒£⌒,m.¢.c¢om
“嗯,很不错,他们看起来都很有战斗力。”科鲁顿捏着下巴,这些人背着的武器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最新的an94步枪,杨桃介绍,它们已经经过了战火的考研非常适合城市站,只是成本颇为高昂。
队伍赶紧登上了直升机,这架米6直飞克孜勒,飞机缓缓降落在了已经清除了积雪的直升机机场。
十二月的克孜勒大雪封山,恶劣的环境倒是没有摧毁建筑者的热情,铁路系统还在疯狂的建设,公路正在变成网络,图瓦正经历者亘古未有的巨变。这里其实并不适合人类居住,所以人口长期保持在十万左右的规模,最大的原因就是冬季的苦寒。
这里和东北差不多一样冷,也就是中国人敢于四处扩张定居。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在向图瓦集中,很多在伊尔库斯克受重创的中国商人,他们接受了图瓦的邀请搬家到这边从操就业,还有大量在哈卡斯共和国种地的农民,也纷纷在待遇更好的图瓦建设塑料大棚。
杨桃抵达图瓦后很快被普加乔夫邀请到新落成的宅子。所谓富人住木屋穷人住混凝土,他的宅邸是木石结构,建筑风格简直就像中世纪的一个领主,这是一个城堡。轿车拉着重要的客人开进宅子,一场接风宴已经准备好。
“就是你自己一人回来的么?”
“是的,哥哥在国内上学,本来我们商量到底是谁回来,我就来了。”杨桃解释道。
吃饭的时候大家的话不多,这场简单的西餐主食就是一大块牛肉。这肉足有一斤,自己肯定是吃不完的。淑女要注意礼仪,那就只好口口的吃咯。
侍女准备好餐巾纸等,她们还在继续上菜,比起牛肉还是蛋糕和巧克力符合自己的胃口。
“到底还是女孩,可能这顿牛肉煎的太生了。”普加乔夫乐道。
“她们中国人喜欢烹调复杂的饮食,确实很好吃,就是太考验厨师的技术。在美国的华人餐馆我可是去过很多次。”科鲁顿道。
普加乔夫知道,这次别西卡回来的唯一原因就是这个商人科鲁顿,他对ak系列的轻武器有着特别浓厚的热情。商业上的事只有最专业的商人才精通,别西卡是个预言家和发明家,女孩吃完应该休息去了,剩下的谈判就是自己与他进行。
在来的飞机上科鲁顿宣称,工厂生产的ak系列武器有多少要多少。谈判想必也是对细节问题的斡旋,这样杨桃便撤退了。
她回到了公司,直接找到了大忙人钟皓凯。“我老婆和儿子过的还好吗?陈陈会走路了吗?”
“他们娘俩非常好,只是你没按照约定回国陪陪他们。”
“这不是脱不开身么。”钟皓凯挠挠头。
自己是回到了俄罗斯,这里克孜勒还有很多人和物需要去看一看。程曼丽就在工厂里,杨桃打算来个突然袭击。
工厂的装配车间,这是程曼丽暂时待的岗位。这个岗位的工作量比较大,每天的工作就是组装枪械,对于一个少女或许有些太暴力了。这么多日子的工作,嫩手已经长出了茧子,每月的十五日是发工资的日子,因为金融危机的原因,现在所有的工人都是直接发放现金,还是美元,如此稳定人心。
比起杨桃的到来,程曼丽更关心工资收益。自己将领到半个月的工资,底薪五百美元,由于自己的努力奋斗还赚到了三百美元的奖金。八百美元就是七千块人民币,这笔钱的一部分将通过公司财务直接转账到中国的厂子。
杨桃钻进温度稳定在摄氏0度的总装车间,这个温度保证了零件公差的稳定。起来俄罗斯的枪械总是在寒冷的日子生产的,热胀冷缩导致进入温暖的地界金属会有些膨胀,稳定的气温解决了这些问题,科鲁顿也没了后顾之忧。
那个大商人正被领着参观各个流水线,观摩数控化智能化的枪械加工车间,这一切都和在中国工厂的见闻很相似。
杨桃的突然到访让总装车间的负责人很是惊讶。
“车间里的那几个中国工人现在表现的怎么样?”杨桃问道。
车间办公室是在大厂房的高处,那里可以鸟瞰整个车间。他指着几个工作者,“总体来中国工人劳动热情更高,到了晚上愿意留下来加班的也是他们。”
杨桃很是满意,她已经注意到了工作者的程曼丽。这丫头看起来很羸弱不堪一推就倒,低矮瘦的身材也很让人担心。可她从事着武器的组装,各种零件的安装丝毫不亚于男人。
所以杨桃蹑手蹑脚的下了楼,悄无声息的走到程曼丽的背后。这丫头还在麻利的工作着,自己直接从背后捂着她的眼睛。程曼丽被吓一跳,刚想反抗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你猜,我是谁?”
“肯定是杨桃吧!我猜肯定是你。”她挣脱了女孩的手,回过头直勾勾的看着满脸笑容的姑娘。
十岁的女孩已经很高了,杨桃比起现在的程曼丽矮了有一头。两人一见如故,杨桃也跟着她去了其宿舍。
杨桃扫了一眼,这不大的宿舍里面竟然有简单的厨房。宿舍里架设了一个煤火炉子,这肯定不是女孩能做的。“这是石军的杰作,这样我就可以自己做饭吃了。”
“不仅仅是你吧,还有你的近身高手石军。”杨桃调侃道。
“也是,他买菜我做饭。既然他是保镖,我就留他在这儿过夜咯。给他做饭也是合理的吧。”
曹操曹操就到,石军买了一堆蔬菜回来,甚至还有一包大米。大米这个东西在克孜勒价格比较高,销量少。考虑到她是个南方女孩最喜欢的还是米饭,自己就主动献殷勤了。这番回来,正巧杨桃也回来了,只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宿舍里。
很多中国人在这大冷天里更愿意在宿舍里做饭,油烟弥漫后各个宿舍纷纷安装了排气扇。自己做饭比吃食堂更便宜,再食堂提供的也都是毛国风味的伙食,大家并不是很喜欢。
程曼丽就像家庭主妇,烹饪的事她很在行。冬季里克孜勒供应最多的蔬菜是白菜,其他的品种寥寥无几。既然贵客来了,那就做一大碗羊肉汤进补一下吧。
杨桃足足喝了两大碗,毕竟是劳动人民的姑娘做饭有一套。听闻石军已经在追求她了,如果她愿意的话,那么这份爱情还是应该支持的。王硕的羡慕之情杨桃可以看出,一个战壕的伙计九死一生,同是投降后入伙,一个似乎已经陷入爱情,另一个露水夫妻已经被法律承认。
这栋筒子楼里住的都是中国人,杨桃是他们多有人的老板。他们已经知晓了这个丫头的突然造访但不会打扰她,大家都忙活着自己的事。
杨桃邀请程曼丽到自己的寒舍逛逛,那间位于城里的不大的木屋,几个月来一直有工作人员打扫着,现在壁炉燃火焰很是温暖。“这里作为姐姐以后的宿舍怎么样?”杨桃突然道。
这是一间很好的住宅,它不是很大却很温暖,家具电器配备的非常整齐。“这不好吧。”程曼丽马上推脱,“这是你们的房子,我那里有资格入住呢?”
杨桃嘟嘟嘴,“这话就太生分了,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住在这儿顺便帮我打扫房子。”
过分的推脱就是不领情,她已经把自己当做好朋友,那么朋友的盛情就不能再推了,程曼丽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生活很快恢复了平静,杨桃回来后也被议会请了过去。普加乔夫在会议上提议,由于有来自莫斯科方向的一百多名孤儿来作为移民来到图瓦,这是联邦默许的人口移动,眼下要么建立大型孤儿院,要么就让本地的家庭收养这些孩子。
众议员没有反对,图瓦这地方最缺的就是人口,儿童就是未来的劳动力,这些孤儿留在这儿基本上图瓦就是他们的家。葛道娃也成为了议员,她极力要求把新来的孩子送到“葛道夫斯卡亚”入住。
各种琐碎的问题议会来去,但最大的问题还是能源与道路,这也是把杨桃请过去的原因。秋明的战后重建正在进行,但因为经济危机能源行业继续遭受重创,石油或许可以暂停开采。
“我反对暂停开采石油,我不支持直接销售原油,对原油的深加工我非常支持。”杨桃如是。
这个丫头想的问题很长远,现在国际原油价格跌破十美元一桶,再者俄罗斯又有大量的石油公司关门大吉,俄罗斯国家的石油公司濒临破产。“图瓦不能把一切寄希望于能源产业,我们要极力避免荷兰病。现在图瓦的困境就是没钱,卖石油不赚钱了,那么深加工,我们直接销售汽油柴油,还有搞塑料树脂深加工。大量的日常塑料制品,塑料的鞋子衣服,各种塑料模具,这比卖石油更赚钱。”
“那么武器呢?”总统杜克巴耶夫道,“实际上我想稍稍提高一下武器出口税。这方面普加乔夫也是支持的。”
这个问题上杨桃不想反对,图瓦的税收非常低,再图瓦当局税收了也省的自己再去投资。以后还得好好在这里发展,那么他提税就提税吧。
不过议会里也有不少不好的声音,抨击之声来源于一些民众议员,这些是来自蓝石钴矿公司的员工,他们太羡慕普加乔夫别西卡重工的工人的高收入,而自己这里已经半年没有发工资了,三百多的工人已经处于停业状态,以前还是开工的,到了八月份经济危机爆发干脆全体放假。这些工人代表在议会上的提议很简单——再不发津贴吃饭都是问题。
蓝石钴矿公司本是国企,他隶属于联邦所以图瓦管不住他。现在这公司正在经历企业改制,并且已经大半年没法工资了。三百多工人都是在打工度日,还有的到了铁路修建工地做搬运工。他们大部分人没有选择离开这家为之奋斗一生的企业,现在工人决定联合起来为自己的利益做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