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苏联远东方面就答应了伊春关于浮动价格的要求,而且直接要求康斯坦察回去一次,而后再带领价格观察员返回伊春。
康斯坦察如释重负。如今,他的使命完成,立即乘坐汽车离开伊春,过阿穆尔江回苏联。
伊春对他和他的随员很客气,每个人赠送了一箱子新出产的白酒,私下还赠送给远东有关官员一些好东西。
这种白酒很香醇,不象伏特加那么辣,但是也很有劲,最近向远东地区销售,十分受欢迎,大量的白酒,换来了大量的机器钢铁矿石原料。
康斯坦察等人坐两辆汽车,很快就到了阿穆尔江边。汽车走过江面,进了苏联国土。走不多久,很快就到了火车站。这是算计好的时间,他们刚刚到火车站,就有一列火车到站,很快,火车就完成了装卸,康斯坦察等几个人上了火车,火车就缓缓开动了。
这列火车是运送物资的,给火车站沿线的守卫部队运送补给。
火车沿着阿穆尔河走了不久,康斯坦察就有些着急了。他希望马上就回到海参崴去,因为火车不安全,经常有事故。他们在这列火车里唯一的一节有座位的车厢里,总感觉不安全。
随员里也有人有同样的担心,一个人道:“这些讨厌的反革命分子简直无处不在。”
另外一个道:“我觉得我们这一次应该是平安的,因为这里距离大兵营很近。”
又一个人道:“说不定,他们就在现在,已经破坏了铁路。”
第一个人道:“你要是害怕,你就一只手把住椅子,一只手抱好你的礼物,省得火车颠覆。”
那人道:“有道理。”真的一只手把住椅子,一只手抱好礼物,那一箱子白酒。
火车开了几十分钟,大家见他还在抱紧白酒箱子,道:“你要是有本事就一直抱着。”
就在这是,只觉得火车一刹车,然后,车厢就歪了,紧接着,车厢就倾覆了。
过了一会,车厢稳定了,大家相互问候,都没有大伤,但是大家的白酒都有损失,只有那个抱着白酒的老兄,人没受伤,酒连一瓶都没有摔坏。
车厢里押车的士兵离开了车厢,向四处搜寻,一会,铁路北侧传来的枪声。过了一会,枪声停止了。康斯坦察叫随员立刻给司令部发电报,说明情况。
很快,附近的部队就到了。事故原因也查明白了,有人把铁道上一根铁轨下面的石子掏空了,大约三十几米的铁路被破坏了,一根铁轨在重压下塌落,这才导致火车倾覆。现场还找到了刨石子的鹤嘴锄。
这里是铁道转弯处,因此破坏的很严重。
列车的守卫部队在铁路北侧的山坡上发现了两个人,追击的时候,那两个人滑雪跑了。开枪射击,也没有抓到。后来,发现雪地上有血迹,说明坏人受伤了。
因为车头倾覆,麻烦很大,铁路部门根本就派不出人来。最后,康斯坦察再次给司令部发电报,司令部直接干预,下一站才派来了火车头和铁路工人,修理了十几个小时,火车终于重新上路,倾覆的所有车厢只好让它倾覆在那里,剩下的一半车厢被火车头拉走了。
司令部要求康斯坦察回符拉迪沃斯托克,目的是要他把沿途的情况汇报一下,一边司令部对沿途的安全状况作出评估。康斯坦察不但口头汇报,还把在伊春停留期间写的报告,以及伊春提供的两份情报也一并上交。
伊春的情报说,距离边境很近的日军有派出小部队越境骚扰的计划,请给予防范。另外一份情报是说,日军因为满洲物价飞涨,供应不足,对铁路附近的百姓骚扰时候,抢粮食牲畜的现象很普遍。
两天后,苏联远东部队出动了大批部队,驻扎在铁路沿线。村庄和车站都是驻军的目的地。驻扎后,苏军立刻沿着铁路开始巡逻,大量的军队乘坐汽车,在铁路沿线巡逻。
巡逻部队一多,铁路上的事故立刻少了,除了电线杆被破坏,其他一切正常。
1941年月6日,康斯坦察返回了伊春。这一次还是那几个人,他们的任务是进行价格监察。
到了伊春,冯仲云见了康斯坦察,道:“第一批的十吨粮食已经准备完毕,再有一天,就可以凑齐二十吨,可以起运了。关于粮食,我们路总司令有个额外的条件。”
康斯坦察道:“我就知道,路总司令会趁机提出条件的。”
冯仲云道:“我们路总司令说,请你们考虑一下,通过外交渠道,要求日本不要进攻我们的军队和解放区。告诉他们,我们的根据地是你们的保护范围。”
康斯坦察道:“好吧。我只能说我可以汇报,不敢打包票。外交部的事情,我们不懂。”
冯仲云道:“作为我们友好合作,你们也应帮助我们一下。根据地不安全,我们怎么买粮食?”
康斯坦察道:“路总司令去哪里了?现在在哪里?怎么还没回来?”
冯仲云道:“前一段,总司令在开辟内蒙根据地,我们在内蒙已经修了几个飞机场,以后,紧急情况下,就可以用飞机去内蒙了。现在,他去伊春南的根据地了。”
次日下午,运输第一批粮食车队出发,向北驶向苏联。
后来,征集粮食加速,第一批五百吨粮食在十几天就全部运输到了苏联。粮食以小麦为主,少数大米和玉米。后来,伊春又卖给他们几十吨面粉。
苏联远东军队的困难一下子就缓解了,司令部欢声一片。苏联方面武器装备准备的也很痛快,两家帐目清楚,武器,弹药,汽油,车辆,电器设备,技术书籍,化工原料,很快地运进了伊春。
不知道是苏联方面施加了外交压力还是怎么的,四月初,日军对各个根据地的压力一下子小了。各个根据地的日子好过了起来。
不过,在苏联方面要求第二批粮食的时候,伊春方面很为难,因为伊春一带能调集的粮食都买光了,大兴安岭有新粮,不过运输条件不好,距离遥远,通向苏联的公路只修了一半。
后来,伊春方面在萝北北侧山里又开辟了一条通道,运输粮食,不过,市场上粮食少了,一天只能拿到两三吨粮食,价格也上涨了两成。
苏联远东方面则不管价格,只要粮食,还没等粮食运到,军火就先运到伊春了。
在呼啸向东开往海参崴的火车对面,也有向东开的列车。客运列车因为班次少,极其拥挤,人们在硬座车厢里坐十几天,十分煎熬。有一列火车的卧铺车厢里,有一些中国人,他们的目的是莫斯科。
这一列火车克服了沿途的骚扰,就要到达莫斯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