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郡,宛城,城主府。
吴锋大步流星地从屋上走了进来。
安祥城之战结束后,神堂军又在占领区留了一段时间,方才撤回一半以上兵力。秋收时节,各地也需要武士们负责管理。
而吴锋正在这时候回归。
此时炎夏已经转入了秋天,天气开始凉爽,庭中的梧桐也渐渐落下叶片。
吴锋在落叶纷纷之中,如同一道烟雾自窗口飘入厢房当中。
窗棂间的缝隙本不足一人通过,但他运转了缩骨术,就好像蛇一样无声无息地游了进去。
时当正午,薛洗颜正慵懒地拥被而卧,长散落在枕上,如同海棠春睡。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在梦中显出一种少有的天真姿态,显出薛洗颜虽然是一代枭雄之女,智计不俗,但终究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吴锋露出一丝诡笑,悄无声息地摸过去。
突然间数道寒光如同闪电一般射向吴锋的胸膛。
吴锋挥袖去挡,但寒光却凌空折转,仿佛算计好了一样,攒刺向吴锋袖中的手掌。
吴锋却是臂一翻,将毒针全部笼入袖中,却都钉在衣布上,未曾伤到他丝毫。
将毒针飞快地取下来放进自己的空间袋里,吴锋探手入被,捉住薛洗颜的玉足,将她直接给从被子里拽了出来,落在自己怀中。
而后抱着她坐到鲜艳亮丽的金丝地毯上头。
薛洗颜骤然尖叫起来:“你……自己家里,走屋进来干什么?”
“给你个惊喜嘛。”吴锋微笑。
“怕是惊吓吧。”薛洗颜娇嗔道:“差就把你当成什么贼人了。”
“啐。”吴锋哼一声道:“哪有贼人敢进宛城城主府来?明明是故意射我,亏我见机得快。”
“射中了也没事嘛。”见被吴锋识破,薛洗颜反而撮着玉指,咯咯娇笑起来:“本姑娘不会帮你解毒么?”
“得了。”吴锋露出懒散的表情:“吃了你的解药,至少要上吐下泻三天。”
这样的相互算计,本是他们互相**的方式。
“仗打得怎么样?”薛洗颜依偎进吴锋怀里,转动着美眸问道。
她只穿着薄薄的**,如同猫儿一般蹭着,惹得吴锋心中痒。
“还行吧。”吴锋信口作答,眼睛却盯着薛洗颜能令天上星月失色的娇美玉容。
薛洗颜却是乜了他一眼:“我可是知道,你立了老大的功劳,却没给你半块封地。堂堂的继承人,却是给金帛就打了。”
她一直在宛城帮吴锋管理领地,却消息如此灵通,足见手段。
又道:“你又何必回神堂,当初跟我去了天子峰,当上门女婿又有什么不好的?至少我爹可不会像你师傅这样抠门。”
吴锋身躯往后一仰,有些无奈地道:“继承人毕竟不一样,位置尴尬,做好自己位置上该做的就好了。”
毕竟待得吴锋继位,整个神堂都是他的。
薛洗颜嗔道:“我当然明白。你师傅给苏灿那么多领地,显然是不打算让他当继承人,而等到你位置定了还如此纵容他,便是用他来和你取得一个平衡。”
“毕竟苏堂主如今正是年富力强,不到打算交班的时候,是不会让你的势力膨胀到太大的。”
她却是将柔美的脸儿贴到吴锋胸口:“可是啊……等到他交班之后,苏灿如果仍旧不服,你和苏灿就免不了一场血拼,势必不能和平收场。”
“苏灿的党羽那么多,如果都清算一遍,神堂必定要元气大伤。如果不清算,你真能放心任用?”
吴锋微微沉吟。
他知道,薛洗颜习惯于她父亲那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思维方式。
天子峰掌门本来历代都由上古名门嬴家担任,薛衣人篡位之后,多有不服者。薛衣人之所以强娶师娘为妻,正是要借师娘的家族门第来巩固自己的统治。此外,薛衣人对于不从之人,向来果于杀戮,手段极为狠辣,甚至将谋反者废去功力放进大锅烧煮,让罪犯的家人在一边添柴。
等到自己继承了神堂,很可能要与苏灿交锋一番,也许杀死苏灿也是不得不为的选择。
但如果因此就搞一**清算,无疑是自取灭亡。
吴锋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懒洋洋地道:“能否收服人心,就看器量和手腕如何了。”
“是吗?器量和手腕……”薛洗颜抬起双眸,凝视着吴锋:“看你笑得贼兮兮的,在想些什么?”
吴锋愕然。
薛洗颜笑得如同一只狐狸一般,烟眸闪烁,勾着玉指道:“我听苏灿的同党里头有个姓姬的姑娘长得挺不错的?怪不得你这么想接收苏灿的班子呢。”
吴锋拥住她,神色温柔道:“她哪里比得上你?”
“身材。”薛洗颜直接打断了吴锋的话,挑着秀眉道:“你对我最怨念深重的不就是这个么?”
薛洗颜话音娇柔如水,却似暗藏杀机,眼神微动:“一下,你打算怎么死?”
着已经用玉指猛夹吴锋的耳朵。
吴锋心中一阵无奈。
随口几句,没想到都能掉进薛大姐的语言陷阱。
话回来,自己观赏姬家妞的胸脯和屁股虽然纯粹是欣赏美的角度,但未婚妻不在身边,可能就当真过于嚣张了一些。以薛洗颜的精明,怎可能没有消息传到她耳朵里?
感受着耳朵上传来的剧痛,吴锋暗叹自己真是自作自受。明知家里有个醋罐子,应该收敛一嘛。
“等等。”吴锋含着痛呼道:“颜儿,我给你带了东西。”
薛洗颜微愣,只见吴锋从空间袋里抓出一大堆东西。
空间袋这种东西造价极高,内容量又不大,用来装粮草并不可行,所以袭击补给线、焚烧粮仓对于军队仍然是巨大的威胁。然而如果只是当背囊用一用,却是可以增加许多方便。
当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篮金黄色的瓜果,长圆球形,颜色亮丽,果皮光华,香气浓郁。
“这是……”薛洗颜疑惑道,不由得停止了揪吴锋的耳朵。
“木瓜。”吴锋答道。
薛洗颜愣了愣神,随即道:“骗鬼吧,木瓜哪有长这样的。”
吴锋得意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东西叫番木瓜,生长在茫茫东海诸岛之上,是近几年才引进到岭南的。至于用处嘛……”吴锋瞄了瞄薛洗颜的胸口,悠悠道:“对你的胸脯有好处。”
薛洗颜怔住。
她才想起之前分别时曾答应过吴锋,只要吴锋安全回来,就让他随意揉胸脯……
想到这一节,薛洗颜不由玉颜烧烫,晕红如要滴出水来。
吴锋心头一阵畅快。
薛洗颜的父亲薛衣人虽然以毒术见长,是三大毒圣之一,但其实属于杂家,诸子百家无所不通。薛洗颜也以博学著称,往往拿吴锋不知道的东西来呛他,而这次吴锋终于找到她不知道的东西了。
却是又抓出一大堆药书,一本本翻开,只见都有红笔划出的线,标出的都是些有关促进胸脯育的方子,有药疗、食疗,也有按摩之法、针灸之术、气功疗法等等。
另外还有几件玉器,只听吴锋道:“南海什么奶牛岛上的匠师打造的,挂在身上或者放在屋子里,也许会有好处。”
薛洗颜剜了吴锋一眼:“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是也许……你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有用没有。”
吴锋打了个哈哈:“试一试总是没坏处的嘛。”
薛洗颜当然知道吴锋弄来这么多东西,无非是要证明自己并不是纯想吃豆腐,而是的确为了她那不是特别起伏的胸脯着想。
但她如今已是吴锋的未婚妻,又答应过他了,吴锋再弄来这么多鬼东西,她便确实没法再找借口拒绝。
当下薛洗颜闭了娇眼,含羞躺倒下去,犹自做出一副不肯服输的样子:“要……要揩油就快!”
吴锋眼现得色,正打算将手掌探入佳人**,肆意轻薄,却听一个娇脆的声音响起。
“洗颜……你在里头吗?”
是吴锋的追随者,妖精齐琪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麝香气穿窗而入,这是香獐一族特有的芬芳。
一般的香獐只有雄性有香腺,但若是化形的妖类,雌性也能散出馥郁的香气,还比雄麝的炽烈香味更加婉约柔美。
薛洗颜却是当下将声音调整得镇静:“在呢。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