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骏凯听了,呆呆地放下双手,斯秀儿也不敢看他,她低头盯着被子继续道:
“我一直都很爱慕你……以前只能远远地在舞台下看你们表演,昨天能那么接近你,我已经很高兴了,没想到还能跟你……”
她害羞得说不下去了,雷骏凯已经转过身来。斯秀儿看了看他,又慌忙羞赧地扭过头去。“我会把昨晚当做是我美好的回忆,一直藏在心里的。”
她如是说,雷骏凯此刻觉得自己真是人渣,因为他居然觉得松了口气!但他说不出口“我会对你负责的这种话”,他看得出来斯秀儿是很喜欢自己,但他无法给她承诺。
如果两人因为*而开始交往的话,他无法理智地对待这个女孩,他恐怕只会把她当成个性玩伴而已!最后也是会做出伤害她的事的,他无法容忍自己变成这种下流胚子,他最痛恨的便是那些始乱终弃的男人!
雷骏凯几番思想挣扎后,还是开腔了:“我觉得很抱歉,因为我并没有打算跟你交往……”
斯秀儿落寞地点点头,雷骏凯清了清嗓子,又道:“但我也不会……像个流氓一样玩弄过你就走人……”
他从床头柜上找到便签纸和笔,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她。
“有什么困难的话就找我吧,我会尽量帮你的。”
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补偿对方的办法了。斯秀儿接过号码,轻声说了句:“好的。”
两人再也没交流过半句话,便各自分开了。
接下来的两个月,雷骏凯都没接到过斯秀儿的电话,两人也没再碰过面,雷骏凯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他以为这件事会化作烟尘,随风而去了。
这天,是乐队定期训练的日子,雷骏凯背着电吉他走进位于某酒吧的地下录音室,他口袋里的手机蓦地响了起来。
雷骏凯取出查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喂?”雷骏凯接听了电话,对方却不出声,他又喂了几句,还是没回应,雷骏凯骂了句“神经病”,果断挂了电话。
训练了个把小时后,众人坐在一旁休息,杰克想起什么来了,对雷骏凯说:“喂!小凯,刚才莉莉问我要你家的地址了。”
“莉莉?”雷骏凯满脸疑惑,莉莉是花心杰克的女友之一。
“好像是有什么事找你吧?”杰克有点吃味地说:“难道是想去找你献身?”
“有毛病。”雷骏凯骂了句。“要找我打我电话不就行了?”
“我也是这么说的,但她坚持说要亲自去你家,所以我还是告诉她了。”
“找我什么事啊?我现在又不在家里……”正说着,雷骏凯的手机又响了,他拿出手机一看,这回居然是家里打来的。
“喂?”
“在哪呢?”电话里传来一家之主“爱莎姨妈”的声音。
“呃……在训练啊……”姨妈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生气的样子,一股不祥的预感在雷骏凯心里蔓延开来。
“马上回来。”爱莎下令道。
“爱莎姨妈,有事吗?我在训练呢……”雷骏凯平日最怕的就是这位威严的姨妈,跟她讲话都要礼让三分。
“马上回来,有很重要的事。”爱莎言简意赅,说完后直接挂断电话。
到底出什么事了?雷骏凯坐立不安,他与队友告别后骑着摩托车飞奔回家。
叮咚——雷骏凯按下门铃,女佣给雷骏凯开了门,接着以担忧的眼神目送着他走进客厅。
雷骏凯一进门就傻眼了——眼睛红肿、脸色惨白的斯秀儿正坐在客座上,她旁边是一名气质优雅的中年美妇人,主位上的爱莎阴沉着脸。
雷骏凯一见到这架势就知道大难临头,他心如轮转,暗骂了一句“Shit!”。
见他回来了,斯秀儿的泪水又要夺眶而出,斯母则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这名夺去自己女儿清白的俊美少年。
爱莎压抑着怒气,唤道:“过来坐下吧。”
雷骏凯挪动着脚步,坐到斯秀儿对面,爱莎像法官一般发话了:“这位斯小姐是你的朋友吗?”
“算是……”雷骏凯垂头回答,完全就是一副犯人受审的样子。
爱莎姨妈介绍“出庭”人员:“这边这位是她的母亲。”
“伯母您好……”雷骏凯不忘礼节地打招呼,不过说得有气无力,半死不活。斯母抿着唇,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人齐了,那我就不费话了。”爱莎拿起茶几上的病历,用力地摔在雷骏凯的手上:“自己看吧。”
病历封面上写的是斯秀儿的名字,雷骏凯屏着呼吸翻开,爱莎提醒:“看B超报告。”
他找的那张B超单,上面的图片他没看懂,再往下看,单子最下方写了诊断结果——壬辰8周。
轰!脑袋里仿佛放了个*一样,雷骏凯被炸得魂飞天外,他傻在当场。
“算算时间,是你干的?”爱莎严厉的声音把他那已经被炸飞到银河系以外的思绪扯了回来。
雷骏凯咽了咽口水,像一年级小学生学算术一样掰着手指算了算,他悲痛地回答:
“应该是……”
爱莎低喝:“什么应该是?给我肯定的答案!”
“那就是吧……”雷骏凯总算认命了,他以必死的决心想着,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承担什么后果就尽管来吧!
爱莎对斯母客气地道歉:“抱歉,斯太太,现在可以确认了。”
“好的,这么重要的事,是要问清楚。”斯母语气倒算平和,一旁的斯秀儿一直垂着头,她不敢看任何人,几乎要把脑袋低到地板去。
爱莎把炮火对准雷骏凯:“从你出来混我就提醒过你,做任何事都要考虑后果!你马上要满18岁了,还当自己是不懂事的小毛孩吗?避孕套不会用吗?”
“我那天喝醉了……”雷骏凯正要解释,被无情地打断:
“要拿喝醉当借口吗?喝醉了做任何事都不犯法吗?你不知道醉酒驾驶罪加一等吗!”
她的嘴像机关枪一样接连发炮,雷骏凯被喷得毫无招架之力,他直接缴械投降:“对不起……是我错了……”
“酒量不好就别逞能!那些把你灌醉的人才不会为你醉酒后闹出的事负责!做事不顾后果,吃亏的永远是你自己!要是就有你自己吃苦头也就算了,而今还牵连到无辜的人!你以为说一句我错了就能了事吗?”在爱莎的一片责骂声中,雷骏凯一言不发,斯母终于不忍心地插嘴了:
“夫人,也别只管一味责怪他,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雷先生是喝醉了不清不楚地,小女却是完全清醒的。小女亲口说了,雷先生当时并没有强迫她,如果她有足够的理智,是绝不会发生这件事的。”
斯秀儿听着母亲的话,低垂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恐。
“斯太太真是通情达理。”爱莎是十足的女权主义者,她义愤填膺地说:“虽然这是两个人犯下的错,但是现在受伤害的必然是斯小姐了,老天爷就是那么不公平,把罪过都丢给女人来受。”
斯母客观地说道:“既然事情都发生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伤害降到最低点。”
“是的,这是肯定的。”
当事人都处于呆滞状态,两位长辈开始了商议。
“首先,这个孩子是绝对不能打掉的。”斯母道:“堕胎杀子是极重的罪业。”
“孩子必须生下来。”爱莎点头。
“再者,我们不希望孩子从小觉得自己没有父亲。”斯母瞟了一眼发呆中的雷骏凯。
“这点不用担心,我们一定负责到底。”爱莎一口答应道:“等Kevin(骏凯英文名)到了适婚年龄就马上登记结婚。”
听到这里,雷骏凯终于回过神来:“适婚年龄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