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一边便,一边乐呵呵:“什么?你我不是兄弟嘛,咱们出来是为什么?无产阶级想解放全人类,就得先解放自己。什么也不要了。这只是个开头,好日子还在后头哩!”
“这话不错!将来,咱们要成为百万富翁,千万富翁!”
宋君宝接话进来,同胡杨并排站立在便池子边,一面方便一面:“可是,这些都离不开好条件。林子,这次跟满三去省城,再不能飘忽不定了。人家对你绝对够意思,你再不上心,可就不够人了。”
白桦树接过去:“林子,宋哥这话太对了。满家就是咱们一棵可遇而不可求的大树。你不能再三心二意。你要再打退堂鼓,我就不客气了。你不下地狱,我下这个地狱。况且这根本就不是地狱,是春光明媚的天堂。”
胡杨:“那好啊,你要觉得有把握,你就上。”
“别开玩笑!”宋君宝严肃地:“这可不敢开玩笑,让桦树去搅和那是玩火。弄什么巧成拙,咱们都得被烧得焦什么头额。”
宋君宝想起在省城卖烟时,白桦树极力讨好满江帆,并多次想去满家,都被满江帆拒绝。他还知道,白桦树多次偷偷去外贸局,找满江红。
找没找到他不知道。但他意识到,白桦树是真想攀龙附凤,在背着胡杨和众人,追求满江红。他真怕弄巧成拙。白桦树没言语,却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态。
胡杨保证道:“好了,宋哥,只要梅朵儿那边能了断,我就听你的下回地狱!”
宋君宝语重心长地:“林子,千万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得断也得了,了不断也得了!再不能瞎胡闹。你要知道,不知有多少人削尖脑袋,想冲上去下这个地狱,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到时侯,你是哭都来不及。”
宋君宝着话,回头去看白桦树。然而,白桦树却不在了。
宋君宝接着道:“林子,咱们兄弟交往不长,可我记得,有那么句话,叫什么来着,意思是路上相遇,打开车盖就是知己、、、££££,m.↖.co√m
胡杨乐了:“宋哥,是白发似新,倾盖如故吧?”
宋君宝笑道:“对对对,就是这个词,也是这个意思。有些人,一辈子也交不透,有些人,却会一句话,就什么千金。我相信,咱们哥俩就是倾、倾盖如故。林子,我不想谁的坏话,但有些人,你却不能不加以提防。利益面前,友情不一定靠得住、、、、、、”
胡杨笑问:“宋哥,你究竟想什么?不妨直。”
宋君宝:“我现在没证据,只是心里有疑惑。我不能谁不好或不对,只能提醒你一下。对任何人,包括你最亲近的人,也要多个心眼,免得到时侯吃亏。好了,但愿我是那什么人忧天。”
胡杨忍不住乐了问:“宋哥,你是不是跟国祥拜把子了?”
宋君宝奇异地反问:“怎么个意思?”
胡杨:“他从到大,就爱半句成语。”
宋君宝摇头笑道:“我跟他可不一样。我是真想用好,可就是记不住。”
胡杨起正事:“宋哥,现在有钱了。我的意思,先给老牛打五百万。虽然合同上,是工程完了再付款。但先给他一笔,他也更加好干了。”
“应该的。明天我就办。”宋君宝头。
晚上,胡杨把五千块钱交给母亲时,母亲吓一跳,惶恐地问:“林子,你哪来这么多钱?别是挪用公款了吧?那可是要犯罪的!”
胡杨笑道:“妈,我再急也不至于这么糊涂。这钱是跟李立借的,他今天提了五万的红利。您就拿着去给柳林办喜事吧,够不够?”
母亲放心了,欢喜地:“够、、、、、、这前后左右,谁家娶媳妇,都不过花个千儿八百的,这么些钱,够取俩媳妇、、、、、、用不完。”
胡杨笑道:“用不完您就买好吃的。”
母亲叹息道:“哪有那个福气。柳林完事,榆林又该开始了。总不能让你一个劲跟人借钱吧?”
胡杨乐不可支地:“我的妈呀,你好糊涂。我办公司,又不能指着借钱过日子,总得赚钱吧?您就放心大胆地用吧,大钱没办法。几个钱,我还有办法。”
母亲笑逐颜开,又禁不住地抹起眼泪:“老天开眼,老天开眼了!多少年了,老天爷总算把眼睛睁开、、、、、、”
胡杨同满江帆赶到省城,是早上九多钟。
满江帆笑问:“胡哥,先吃什么,还是先去我家?”
胡杨思忖道:“还是先吃饭吧。赶了这么远的路,肚子早就叫了。再了,麻烦司机师傅跑一趟,怎么也得让师傅把肚子填饱。”
车是满江帆凭关系,让乌山市给出的。
司机笑道:“没事。你们不用管我,有事你们尽管去办。我还得谢谢满公子呢。要不然,我上哪挣这几天的出车费和加班费。”
胡杨:“先别没用的,还是吃饭吧。”
满江帆扫了胡杨一眼,笑嘻嘻地:“好,吃饭,吃饭,免得呆会到我家,又该什么‘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省委领导家的大姐,拿香肠当咸菜给你吃了。”
胡杨忍俊不禁:“这是你姐对你的吧?”
满江帆嘻嘻哈哈地笑道:“胡哥,你也太瞧我的记忆力了。跟你这么,我除去老师讲的东西记不住,别的都是过耳不忘。那天你是大发感慨,就差在我家召开忆苦思甜和批判大会。你走后,我还埋怨我姐呢,从哪给我弄这么个傻瓜姐夫、、、、、、”
胡杨装做没听见满江帆最后的话,问司机:“师傅,想吃什么?你要知道哪个饭馆有出名的好吃的,就把我们拉去。”
满江帆接上:“胡哥,你就别为难人家师傅了,他哪知道省城的事。师傅,你向前开,前面有个老陕餐馆,咱们去吃老陕泡馍。”
一进门,头戴白帽的老板笑容可掬地对满江帆:“满总,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还坐老地方吧?那地方一直给您留着呢。”
果然,别的坐位都挤满了人,拥挤不堪。唯独一张桌子,擦得铮明瓦亮,空无一人。桌上立了一块牌子,上面写道——包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