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一落,云楚的四周忽然都爆炸了,四面八方的烟雾都包围住了她,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了白茫茫地烟雾之中,而她周围原本欺负她的人,依旧一动不动,像是傻了一般,当白雾散尽,那一方小小的地,已经没有了云楚的身影。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各大门派的眼皮子底下消失,这绝对是一种极大的侮辱!严自桦和各位掌门顿时气得差点折断了自己手中的剑!
“大家快看那边!”忽然,一个不起眼的小弟子指着东边的小树林喊道,大部分人立刻向那边看去,顿时看到一个黑衣人腋窝下夹着一个红衣女子利用轻功不断远离他们,严自桦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身影,“是张子笙,大家快追!”此刻 ,谁也没有时间去细想对方是如何穿过她们救人,然后再带着一个没有行动能力的人越过他们的,大部分人觉得自己被愚弄了,鄙视,纷纷用轻功追上去。
每个门派中,自然有武功强弱之分,不一会儿,那些没什么本事的人就被远远地落下了,所以他们干脆不追了,而是选择了原地待命,只是这一回头,却发觉之前欺负云楚的那几个人,依旧一动不动。
有人感到奇怪,便走了几步上去,“喂,你们不去追吗?”
回答他们的是那几个人不断往一边移动的眼珠子。
剩下的人挠挠后脑勺,他们怎么了?
实际上这些人是想表达他们身后有乾坤,可是眼睛实在不能长到后脑勺去,所以有些人的眼珠子往右挪,有的人往左挪,别人根本就看不懂他们的意思。
但他们刚才身在烟雾之中,看得清清楚楚,原本云楚所在的地方包括他们所站的一块实际上下面都是空的,像一个铁笼子,钢筋纵横地叠着,上面铺着铁皮,而烟雾弥漫地一刹那,他们脚下的地皮不见了,变成了铁皮,然后云楚脚下的那块铁皮从下面被拿开,因此她就被下面的人带走,而大家所看到的那两个背影,恐怕是*,用来迷惑所有人的。
看着所有人越跑越远,他们心里比谁都急,这妖女要是安然无恙,日后报仇找的人恐怕第一个就是他们了。
可惜他们的心声无法传递给其他人,和这些人同门的几个小弟子意识到了他们的不正常,于是走到他们跟前,想要拍一拍他们的肩膀调笑一下,可是右手刚刚伸出,还没有碰到对方的衣角,一刹那,银光闪烁,“噗“地一声,鲜血溅出,一只右臂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弧度,然后掉在了地上。
“啊——”一声悲鸣,那个失了右臂的人左手捂着伤口在地上蜷曲着,在场所有人的心里“咯噔”一下,都警戒起来,难道那妖女来报仇了?
“啪”、“啪”、“啪”、“啪”四声在天空下响起,原本欺负云楚的三人应声倒在地上,而原本隐藏在他们身后的人暴露在了众人的目光之下。
那一刻,谁都无法移开目光,刺眼明媚的眼光下,那人一身红衣艳绝天下,是怎样的一种夺目与美丽。
花千错看到他们痴迷的眼神以及——长得实在不怎样的容貌,心底的嫌弃之情油然而生,顿时感觉自己美丽如花的容颜以及明媚如宝石的眼睛均被亵渎了,他不高兴,玉骨扇一开一合,脚尖轻点,正要将那些盯着他的人错骨扬灰,不料他的身后忽然一股大力袭来,他不防,整个人被摔出十米之外,倒置,臀部美丽的红袍上还有一个脚印。
那场面,怎一个香艳了得!
再回头看,只见一个黑衣银面男子冷冷清清地站在花千错原本所站的地方,刚刚踢过某人屁股……臀部的脚正踩在地上躺着的其中一个人的……脸上。
众人哀嚎,他们也想被踩一踩啊!
“凤止,你作死啊!”花千错高大上的形象一下子崩坏,手向地上一撑,很快跳起来,对着凤止大吼大叫。
凤止十分吝啬地连一个目光都没有施舍,仅仅吐出两个字,“碍事。”
花千错的内心咆哮了,仿佛脸上被几万只马蹄子踏过……等等,脸上,刚才好像摔下来的时候碰到脸了,不会有什么事吧!他紧张地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个小镜子左瞧右瞧,发现只是脏了点,没有留疤的时候,大大地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貌美如花人神共愤的美貌还在。
然后,花千错又开始悲愤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和这个人一起行动啊,凤爷不是抛弃这个闷葫芦了吗?为什么还要把他带回来,这个闷葫芦这么招织姬那个老女人喜欢正好送过去不花钱又不出力就收获一方势力不是非常非常好的计划吗?花千错快要挠墙了,凤爷啊,你身边都有一个我了,为什么还要沾花惹草!
“千错,你觉得区区一个织锦城比得上凤止?”
“当然比不上,凤止怎么说都是武、功、天、下……”花千错说到一半,忽然顿住,然后机械地僵硬地将目光落到前方,顿时小心肝扑通扑通地往胸膛外蹦,“凤、凤爷!”他欲哭无泪,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凤倾阑与花千错一般,一身红衣,只是他的衣服略深一些,花千错的是那种鲜红色,上面还绣了花纹,非常骚包,凤倾阑的要简单很多,至少要和他家亲亲爱徒凑成一对嘛。此刻这个男人完全没有大病初愈的那种弱不禁风,面带微笑,神色自若,每一个动作都给人一种凉风扑面地清爽,可是同时,又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高贵。
只是他的皮肤更白了,唇更红了,眼珠子仿佛透着一层血光,人也——更凉了,即使花千错并没有接触到他,却依然能感觉到对方从身体里溢出的丝丝凉意,是因为长公主所说的那个预言快到了吗……终于到了。
凤止看到凤倾阑,眼眸微微一暗,然后神色淡淡地站起来,自然地踩着地上的人,最后走到凤倾阑身后,就像一个忠实的护卫一般。
凤倾阑见此,神色如常。
花千错倒是没有去关注两人之间的暗流,他好奇地问道 ,“凤爷,你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按理说连天问先生都还没到……”他的意思就是——人家比你先来的都没到你怎么好意思先过来搅局呢!
这种想法,颇有几分嫌弃的味道在里面。
凤倾阑似笑非笑,红唇微动,“要是他先到,我又得额外费很多心思。“所以派一批人拖住他,才是上上之举。凤倾阑很不厚道地想,容家学的那些玩意儿也就那么几个有用,其中有一种就是可以让人日行千里,不过之后身体会垮掉,有几日不能下床,这些,他自然是不会说的,更不会说他两日前就到了,只是找了个地方躺尸躺了两日这个事实。
不过,有些事,还要等那些人到了才能实行,虽然花千错和凤止两个人已经足够。可是 他不想冒险,难得一次,不想冒险,因为一处差错,就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花千错似懂非懂,只能把注意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其实他在暗处观察了很久了,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阻止已经面临暴走的凤止上去杀人,天知道,他差点被对方杀了,他们武功再高,到底是人少,要是暴露了,曾经做的事情可就真的功亏一篑了,所以他们只能按着计划一步一步来,也必须按着计划来,“凤爷,这些人怎么处置?”
凤倾阑的目色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地,慵懒而又随意。
原本还沉浸在花千错美貌里的人都愣了愣,直觉得浑身阴森森的,就像是被千百万条毒蛇缠住了一般,窒息而又恐怖。
凤倾阑随便指了一个人,凤止立刻上前,扼住了那人的喉咙,然后看向凤倾阑,对方只是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看着那人惊恐地瞪着自己的那双眼睛,索然无味地说道,“眼睛,挖了。”
凤止立刻照做,九天琉璃剑深深地刺入对方的眼中,那一声声哀嚎,就像是浓雾笼罩着所有人的心,此刻,他们多想拔腿就跑!
而有人也这么做了,他们留下来的这一部分人都是门派中最没用的弟子,要是扫地做饭这些杂物还算拿手,打架什么的完全是找死。
花千错地脸上盛开了一丝绝艳的笑容,玉骨扇上一挥,几百条细如牛毛的暗器飞出,在众人周围戳出一个包围圈,下一刻,花千错已经站在包围圈外面了,“谁敢走出这个圈子,就别怪我提前送他去见阎王。”
什么叫优雅的打架,什么叫漂亮的赢,就得学学他,花千错自恋地想,忽而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又落在被凤止挖了眼珠子的那人脸上,眼皮顿时跳了跳,他记得没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最初的那个要挖云楚眼睛的人,然后,他又十分无语地看着凤倾阑接着随便指的人,不就是一开始扇云楚巴掌的那几个人么!花千错头皮发麻,凤爷啊,你想护短也不要护的如此明目张胆啊!
他忽然为远处倒在地上的那三个人掬了一把同情泪,大概可以想到他们生不如死的下场了。
凤倾阑大约把所有欺负过云楚的人统统指了一遍后,对方是怎么对他的小徒弟的,他就原封不动地十倍奉还,然后打了个哈欠,指着远处三人,“他们留下,剩下的人处理的漂亮一点,看着怎么恶心就怎么处理。”
花千错:“……”他想,他还是可以听懂某人的意思的。
凤倾阑微微一笑,走到三人的中间,踩了踩地上,顿时他的脚下的草地 移开,铁皮露了出来,凤倾阑踹了踹那块铁皮,大约是觉得这种爬地洞的行为实在是太麻烦,所以他一个转身,往山下走去,慢慢踩过花千错划下的那个圈子。
“……”这是砸场子的节奏?花千错幽怨地想。
凤倾阑步子悠扬,没有一丝地停顿,也没有一丝的匆忙,就像是闲庭漫步,可是,他的身后,却是一片血雨腥风。
而另一边,待众人追上“张子笙”以及"云楚"的时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