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风月山庄,四驹马车缓缓驶来。良辰、美景两人恭候在山庄门口。
“参见织姬姑娘。”
车中的人仿佛此刻刚醒过来,拉开车帘,一张满是裂痕的脸出现在天地之间,“呵呵,风月山庄的人真是一比一个水灵,本座真想立刻挖了你们的脸常常这美人香肌的味道。”
良辰、美景低下头,面色不变:“凤爷已经等候多时。”
织姬神色有些阴冷:“走吧。”有些人的债也该好好算清了。
风月山庄的大殿上,一片狼藉。花千错心疼地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地方,而后极为怨恨地看了一眼凤倾阑:“你干嘛非得见那个老女人,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
“好歹也是故人,上回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砸些东西也是应该的。”
“你你你……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可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来人,把她抬下去,难闻死了!”花千错心情极度不好的指着正躺在一边,全身都被腐蚀掉的婢女,不耐烦地向殿外吼了一声。而之前,这个婢女只是因为看到织姬的容貌吓出了声,便被对方当场用毒活活折磨死了。
“哼,简直就是个疯子,还好我跑得快,否则岂不是让她划花了我这张貌美如花的脸。”花千错心疼的摸了摸脸蛋,有些龇牙咧嘴。
“那变态老女人喜欢玩弄娈童,很早之前就一直想把凤流年弄到手,只是苦于凤妍的保护而不得不放弃,如今凤妍好不容易死了,结果那孩子却被你转手送人了,偏偏那人她还不能动,于是转过头来折磨我,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凤倾阑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若你听我的话,晚些日子去招惹她,不至于到这种田地。”
花千错有些心虚,弱弱地说:“我这不是好奇嘛,你说凤流年那么冷清的一个人,怎么就对那么一个发育不良的小丫头掏心掏肺?”
“你不需要知道。”
花千错眨眨眼,怎么办,他好好奇,好想知道:“该不会又是凤妍做的手脚吧?”等不到凤倾阑的回应,他托着下巴嘀咕道:“这长公主真是吃了饭没事干,感情岂是能由毒药控制的,她爱了容浅一生,甚至为他舍弃了最重要的皇族尊位,也唤不回对方一个柔情的眼神,一生呕心沥血,只为凤家江山,却在天降预警之时,宁可以江山为赌注,杀了自己的情敌和对方的孩子。后来又不惜以你为代价,也要灭了真正灾星。”花千错的表情此刻带了几分打趣:“凤爷,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她的孩子,她那么爱容浅,却甘心毁了你,该不会其实你是她和别的男人偷偷生下来的吧。”
“你很闲?”凤倾阑抬起头,似笑非笑。
“没有。”花千错很果断地摇摇头,立即紧接着说:“哎呀,山庄被破坏成这个样子,我得安排安排去。哈哈,我先走了。”
“织姬一人做那件事恐怕力不从心,如今这边没你的事了,你去帮她吧。”
“什么!我错了,凤爷,你再好好想想,我其实很忙的,你家小徒弟还等着送钱给她花呢。”
凤倾阑凉凉地说:“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然后留给花千错一个潇洒的背影。
“你你你——真是太无耻了!”
岂料凤倾阑忽然折回,笑容满面地继续无耻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干脆把青华门那件事也揽了吧。”
花千错的脸更苦了:“不是吧,凤爷,你手下可不止我一人。”
“我只是顺应你的话,否则岂不是白白担了这个罪名。”
“太太……”过分了,这张脸怎么能比他笑得还好看呢?前一刻还在苦巴巴地花千错,这一刻已经犯花痴了。后来等凤倾阑离开之后,他才龟速地回过神,控诉道:“凤爷,你居然对我使用美男计,太侮辱我了!”
刚刚从大殿经过的流萤听到这句话,嘴角抽了抽。庄主大人,明明是你禁不住诱惑好不好!
唉,每天对着一个比自己长得还要美上千百倍的男人,要她这山庄第一美女情何以堪。
菁茗楼里,对于自家师父大人已经回到了扬州城的事,云楚丝毫不知道。小姑娘如今正为银子发愁,虽然有向花千错死皮赖脸磨了一百两银子,可那之后那厮一谈钱就拉下了脸,现在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真是抠门。
好不容易拉着流年跑钱庄取银子,可是半路又折回来了。想做新药粉,却没有药材,她很忧伤。
不过……云楚双手托腮,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回想着三日前在大街上碰到的那辆马车,如此富丽堂皇,想必主人非富即贵,那种笑声,应该是个女人,恐怕在扬州城里有一定威望,可以找美人庄主打听一下。
“好,就这么说定了。”
云楚自说自话,拍案而起,此时,桃红正从珠帘外走进来,她看到云楚那一脸雀跃的表情,脸色已经平淡得不能再平淡了,虽然摸不清对方真正的想法,不过对于这种神经不正常的主子,发生什么事都正常。
“哎呦,小桃子,来找我啊,今天流年可不在哦。”
“……”好吧,她还是小看她的猥琐了,小桃子,她们两什么时候关系好到这种地步了!桃红面不改色,巡视了一圈屋内的场景,确定凤流年年确实不在,才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姑娘,有个孩子找你。”
“孩子?”云楚面上一惊,第一个反应便是——多大了?
“他说他是你的人,叫平果。”桃红又凉凉地抛出这么一句话。
云楚面色一变,忽而转头,目光转向窗外,光影明灭下,竟然让桃红在一瞬间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不过下一刻,这种感觉便消失了,仿佛是错觉,毫无痕迹。
云楚并不回头,只是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呼着气,“还好还好,我还以为是哪里冒出来的失散多年的弟弟呢,也是,我连爹娘都没有,哪里来的弟弟!”
“……”
“走吧,他在哪里?”
“……姑娘请等一等……”
“不用,我自己去找他。”不待对方阻止,云楚乐颠颠地跑向外面,几步就下了楼梯,便看到平果被一堆打手围着可怜兮兮地环顾着四周。
“平果。”云楚打了个招呼。对方的目光紧随而来,随之便是一亮,“云姐姐。”语气软软的,显然被吓得不轻。
“都下去吧,他是我的朋友。”
几个打手面面相觑,虽然云楚在菁茗楼有点特殊,可她到底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在楼中也没有什么实权,他们不必听她的,但万一这人不是个好惹的角色……这群人陷入两难之中。
“没关系,听凤仙的吧。”此刻,海棠风情款款地拿着一把蒲扇从远处走来,身边是一个风流倜傥的青衣俏公子。云楚的眼睛唰的一亮,然而神色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海棠姐姐,好久没见你了。”然后,四只爪子并用地奔过去,结果对方身子微微一侧,云楚扑了个空。
“海棠姐……”小姑娘可怜巴巴地拉着人家的袖子,顿时化身为小萝莉。
“多大了,还来这套!”海棠嫌弃地扯回自己的袖子,还擦了两遍,云楚顿时心碎了,她被嫌弃了,她居然被嫌弃了!
“杨公子,这位是凤仙,我们这里新来的,不懂规矩,让你见笑了。”海棠转身向云昭说道。
“无事。”青衣公子温温的一笑,有些好笑地看着云楚,一双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又闪过一丝了然。
云楚悄悄向海棠靠了几步,“海棠姐,这是你的相好?”
话音一落,腰间就被海棠拧了一把,云楚瞬间两眼泪汪汪。
“不说话会死啊,这个人可不好惹。”
“那你下手也太狠了。”云楚可怜兮兮地摸了摸腰间被拧红的肉肉,万分怨念。
“云姐姐。”平果小心翼翼地走上来,似乎没有因为自己被忽视很久而生气,拉了拉云楚的衣角,忐忑地向她身上靠了靠。云楚这才想起对方害怕人多的地方,顿时一种歉意涌上心头。
“你快带他上去吧。”海棠姑娘一语定乾坤,她在菁茗楼的威望很大,那些五大三粗的打手也不敢违背,都退到了一边。
“杨公子,请随我来。”
“请海棠姑娘带路。”青衣公子语气温婉,脸上始终挂着淡淡地笑容,只是经过云楚的时候,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云楚扯了扯嘴角,算是回敬。
而同时,平果身子转了转,横在两人的中间,刚刚挡住了青衣男子的视线,“云姐姐,我不喜欢这里。”
“好,我带你上去。”云楚的神色正常,拉住平果的手,却看向桃红,“那位杨公子是什么背景?怎么海棠姐对他这么客气?”
“奴婢不清楚,只知道他是近日来的,叫做扬召。”
“扬召……”云楚心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是他。
猜猜这个杨公子和良月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