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儒疑惑地看看众人,砸吧了下嘴巴,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将汤碗伸到了慕容瑾的面前,笑着说道:“什么别的味道?你们想要什么别的味道?”
慕容瑾更是笑得满脸灿烂,看着这群人脸上的惊悸,眯了眯眼睛,满是威胁的借口道:“是啊。会有什么别的味道呢?”
她这样的笑容,更是让众人不由自主地全身打颤。却又看看陈修儒那格外享受的样子,见慕容瑾端过汤碗,又走了出去,再看看陈修儒,齐齐起身跟了出去,说道:“我也要尝尝。”
慕容瑾却是依旧笑着回应道:“好,别担心,每个人都有。回去坐着吧,我一会儿给你们端进去。”
众人听了,齐齐退回了帐内,十分期待地盯着帐帘,等待着慕容瑾的到来。过了半晌,就在所有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烦,想要出去看看的时候,慕容瑾却端着一个特大的托盘走了进来,将盘子放下,一一分发完毕,笑着说道:
“尝尝吧。要是好喝,就多喝点儿,我熬了不少,都是给你们留的。”
众人听说,更是心花怒放,开心地端起汤碗,便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然而,刚喝了一口,上官梁晨就奇怪地看见,他的这些朋友臣属一个个都好像着了火似的,伸着舌头,不停地呼哧,那样子像极了正在乘凉的犬类。
两三下将汤喝完,见众人都是满脸的痛苦,有的眼泪都已经流了出来,还有不停地抽泣,越看越让人觉得怪异。
“我知道这汤很好喝,你们也没必要感动成这样啊!要是好喝,就把它喝完,还想喝的话,外面还有,我去端就是了。”
慕容瑾说着,眼看着众人苦着脸,无奈地吞下那一碗被她加了不知道多少辣椒粉的汤。再看看众人那有口难言,不停往嘴里灌水的样子,笑得越发的开怀了。接着,她便又走了出去,重新端进了几碗汤。这会儿,却没有人敢去端,敢去尝了。
一双双哀怨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慕容瑾,诉说着她的奸诈和他们的痛苦。要知道,一碗辣椒粉吃下肚,那足以辣得他们眼泪鼻涕一块儿淌,难受地不得了啊!
“小姐。”冰儿哭着脸,再看看慕容瑾手里端着的托盘,真是想立刻就哭出来,好让小姐饶过他们。
他们就是稍微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啊。说话的人明明是陈修儒嘛!
陈修儒这会儿才意识到那诡异的气氛代表着什么,还有大家问的那句“奇怪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却没有想到,慕容瑾这次会先拿一碗汤来引诱他们,给他们一点儿甜头,继而才是真正的处罚。
哭丧着脸,暗自后悔自己不应该轻易地相信这个女人,甚至忘记了这个女人记仇的程度。只是,从未体验过慕容瑾这番手段的他,又怎么能够想到,慕容瑾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将汤碗一一放在众人的面前,慕容瑾笑道:“怎么?胆子真是越来越小了。不过一些辣椒面而已,就把你们吓得再不敢尝试了?我说,你们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上官梁晨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揽过慕容瑾的腰身,亲昵地凑到她的耳旁,轻声说道:“瑾儿,你真是太聪明了!谈笑之间,便叫敌人樯橹灰飞烟灭,你倒是有些大将风范。要不,朕封你个将军当当?”
众人疑惑地看向这坐在主位上,丝毫不避讳地调情的夫妇二人,却见慕容瑾笑着埋进上官梁晨的怀里,低声说道:“好。汤是给你们补身体的,也是调了些药在里面。这晚里面没有辣椒面,放心喝吧。我好困,睡一会儿。”
越到后面,声音越低,到最后,似乎真的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让人不忍心打扰。她就如同一只收去爪子的狸猫,蜷缩着,在恋人的怀中安稳睡去,那样安详,那样静谧。
众人看她这样子,早已放下了戒心,纷纷疑惑地端起了碗,只听花仟阎笑着说道:“嗯!果然没有辣椒面。味道还不错。”说完,便仰头,将碗中的汤全部喝了下去,喝完还不忘学着陈修儒先前的样子砸吧了下嘴。
众人这才完全放了心,端过碗来,仰头便是一大口。接着便是齐齐地一个冷颤,众人都咬着牙,恨恨地看向花仟阎,却见花仟阎一脸坏笑地说道:“我已经喝了,自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不过,确实没有辣椒面,只是酸了一点罢了。”
说着,花仟阎便率先起身,朝帐外走去:“看样子,你们夫妇两个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我也就不用再在这里坐着了,本公子出去散散心。”
众人虽然不太明白花仟阎的意思,却也听懂了字面上的话。纷纷起身,告辞出去。他们也是实在不敢再继续待下去了,再继续待下去,还指不定要被慕容瑾下些什么药呢!到时候,慕容瑾一个生气,给他们一人一碗巴豆汤,那可就真的太好玩儿了!
当晚,大梁军队因为抵挡不住漠族铁骑的进攻而连连后退,一直退入镇中,以城门为守,众军才终于得到了暂时歇息的机会。
“恬儿,你去照顾舞儿吧。以后凡商议事情,你就别来了。身子要紧,别让我们担心。”慕容瑾早已经换了男装,看着又一次跟着凌简出现的司马恬,慕容瑾有些心疼。微笑着,将他们夫妻二人推出了营帐,又继续嘱咐凌简,道,“我知道,你凌简一向是以妻命是从。只是现在,可不是你妻管严的时候。恬儿如今有了身孕,不必以前,而且也没有武功防身,舞儿那里又要照顾孩子,所以只能把她们三人交给你了。任务繁重,却是考验你凌简的时候到了。再见。”
说完,慕容瑾笑着,便放下帐帘,转身走了回来。众人看看她,却早已经猜到了她会如此安排。以慕容瑾的脾气,是绝不会让这些人去冒险的。而且,她给的解释永远都是:“这样的人是累赘,而且,完全有可能因为她们而致使局势扭转。所以,一方面得把他们严密保护起来,一方面不能让敌人发现他们。”
“接下来呢?我们这次吃了败仗,军士们的士气也受到了打击,要短时间内恢复士气,我们必须要有一场大的胜利才行。可是,照现在的形式来看,漠族占尽了先机,而且如今漠族的士气也是十分高涨。”
陈修儒先将目前的形式认真地分析了一番,看看慕容瑾,又看看上官梁晨,再环视众人。只见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让他的心更是一阵紧绷,一时之间更加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目前的形式,于他们没有一点儿有利之处,能看到的不过百姓们的担忧和军士的颓废士气。如果照这样的形势下去,只怕这仗便再也打不下去了,到时候不止这边陲小镇,只怕整个大梁,都将落入漠族之手,到时候一切可就都晚了!
“陛下,陈大人,不好了!”
焦急地声音,从帐外传来。众人齐齐站起,皱着眉头向外看去。只见一个将军掀帘而入,满脸的痛心疾首,甚至还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恐惧。
“出什么事情了?!”
陈修儒慌忙迎了过去。这位将军是他的副将,而且一向是个沉稳持重的人,今天突然表现出这样的紧张迫切,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那将军哭着看着陈修儒,一手指着军营外,说道:“大人,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起来之后,好多将士都有气无力的。后来,却渐渐有些人的手脚、脸都开始溃烂,还不时传出一股股难闻的臭味。如今已经有数千将士深受其害了。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
众人皆是十分的震惊。上官梁晨更是激动地猛然站了起来。他看看一边坐着的慕容瑾,又看看那位将军,赶忙吩咐道:“修儒,你先去看看,朕随后就到!”
“是!”陈修儒答应一声,便扶起那位将军,一起出了营帐,朝镇中驻扎着数十万将士的地方走去。
“一个早上便是数千将士,这是什么病?怎么会发得这么急?从未听说过啊!若是照这样下去,不知道其他的兵士会不会也深受其害啊!”
上官梁晨皱紧着眉头,一时之间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眼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却没有解决之法。
慕容瑾却显得很是淡定,她愁眉深锁,紧紧闭着双眸,似乎是在假寐,又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先去看看吧。”林御风率先走了出来。他是大夫,这种时候,更是需要他走在前面,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病症的时候了。
“陛下,镇守来报,说是百姓中今日一早不知出了什么事情,百姓们纷纷手脚脸颊溃烂,如今已有几近四分之一的百姓卧病在床,甚至已有几百人死亡。镇里的大夫也查不出是什么病症。”
还没等上官梁晨回答,帐外便又有人前来禀报。同样的情况,同样的病症,却同时发生在官军和百姓的身上,如果说之前的一起是巧合,是因为官军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现在看来,恐怕事情并不如相像的那么简单。
“知道了。”上官梁晨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压抑不住地怒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