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帘微掀,月色从半开的窗户外倾洒在那张金红色的大床上.
红床中白皙到几乎和月光融为一体的,是两具紧紧纠缠的肢体.
满室的旖旎春色,就在这样宁静平和的月光中,渐渐由激烈,归于平和.
“你该走了.”
男孩听了这话,没有迟疑,月色下阴柔唯美的面孔波澜不惊.他拾起地上的浴袍穿上,像从前重复许多次的动作,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习惯到不能再习惯.就因为如此,他不对情人做任何争论,打开那扇木门,要走出去.
却突然停了下来,也不回头 ,“黎弥,你不会怀孕吧?”
黎弥翻了个身,将身下的金红薄被覆于身上,掩住那布满激烈情爱后痕迹的身体,“糜阳,我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
糜阳放了心,关上门.
门外的世界,是属于深夜的寂静. 糜阳站在黎弥的房门口,就那么略略站了一刻,心里忽然充满无法填满的空虚.他捏着那浴袍间的绳带,紧紧捏着.闭上眼,豆大的泪珠儿就落了下来.
“疯子.”他咬牙切齿的挤出这句话.
既是对自己,又是房内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既是他的情人,也是他的继母。
他转过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窗外的月光皎洁,让他的心情逐渐平静。长廊漆黑的像时空隧道,仿佛每多走一步,身后的空间,就会被吞噬一些。
黎弥方才留在自己身上的馨香温软,在冷夜的侵蚀中渐渐消失。他没有穿鞋,裸足在孔雀绿毛毯上摩擦出“沙沙”声,这种奇妙的声音在空荡的别墅里不停回荡。以致于多年以后他再回忆,却总也只能记得那美妙的夜里,伴随在肢体缠绵的床笫之间,却是诡异的“沙沙”声。
糜阳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让自己陷入柔软的大床。疲惫从肉体深处蔓延出来,罪恶感却又在脑海中叫嚣。矛盾的心情让人无法入睡,他只能辗转反复,度过一个又一个的不眠夜。
这样失眠的日子,后来他在广西支教时也体验过。
带着对黎弥无尽的怀念,爱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