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一边喊着奇怪,一边转圈,时不时的看看叶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转了一大通之后,童老一步蹦到叶宁面前,好奇的道:“你再想想,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叶宁一个吐息,经过调息之后,并无大碍。
“我很确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控制不了身体”
“而且这不是第一次被控制了”
“按照你的说法,一定是瞳族,可是神智清醒···”童老思量半天,眼神古怪的看着叶宁,“你并不是直接被控制的,有人把他的命跟你绑在一起,所以他被控制的时候你也会受到牵连,只是···”
“一次说完”叶宁郁闷的道。
童老眼神更加古怪,“你,你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的神智没有被控制”
“是我有问题吗?”
“师父还能害你不成,你记住就好”童老一挥手,明显不想再说下去。
“好,我知道了,你给我讲讲瞳族和幻瞳术”叶宁眨了眨眼睛,讨好的看着童老。
童老胡子一翘,傲娇的道:“有什么好处”
“你不是我师父吗,师父教徒弟哪有收好处的”叶宁反问一句。
童老一下跳起,指着叶宁大声的道:“你还敢说,你自己说说你骗了我多少东西,明明我是师父,你不孝敬我也就罢了,还处处琢磨我的东西,哼”
叶宁抽抽嘴角,按了按头无奈的道:“是我的不对,以后我一定好好孝敬您”
叶宁自认为承认错误的态度很好,谁知童老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抓起叶宁的手仔细辨别,又认真的盯着叶宁的眼睛。
“没生病呀,你确定你现在不是被控制的?”
果然,她不能态度好。
“机会只有一次,以后不要再说我没孝敬您”叶宁白了童老一眼。
童老喜笑颜开,连声叫道:“好,好,好,你先说说要怎么孝敬我?”
“每日都让你吃上你没见过的美食,还有多种你没喝过的美酒”
“说话算话”
“当然”
“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童老得到满意答案,才想着之前的问题。
老人就是小孩,不能跟他计较,叶宁深吸一口气,平静。
“我要知道瞳族的事情,还有幻瞳术的作用”
“故事太长”
“那就长话短说”
童老四处看了看,自己搬了个凳子,随手又拿了些点心,才缓缓道:“瞳族是四大隐族之一,原本是奉女帝的命令守护东边武林的安定,时间推移,瞳族变大,有人起了异心,杀了自己一族的保守派,又策划灭了其他三族,后来便隐匿在江湖中,成立了一个组织,暗盟”
“暗盟中也分两派,一派为瞳族人马,只听从瞳族老祖命令,另一派就是老祖培养的那几个后人,那几个娃娃我见过,那个叫鬼帝的还有点意思,本来还想收他做弟子,可惜那小子不同意”
说着又打量了叶宁一眼,眼中冒着光道:“当然了,童老现在的乖乖徒弟可比那小子聪明多了”
童老竟然知道瞳族如此多的内幕,还跟纳兰初早就见过,叶宁深深的忍下想揍他一顿的冲动,若是他早些出来告诉她这些事,她怎会被骗了这么久。
“瞳族的人都会瞳术,不过过了这么多年,血统不纯,那些人中能使出瞳术的人也就是一小部分,二而且效力大大减弱,至于幻瞳术是瞳术的更为高级的一种,幻瞳术通过控制人的心神,从而控制他的身体,幻瞳术等级越高,控制人的时间越长,若是练到了顶级,施术者若不解开,那人便会一辈子失去神智,成为行尸走肉”
“中了幻瞳术的人会将体内的潜力发挥到最大,破坏力极强”
一辈子失去神智···
幻瞳术竟然如此强大吗?
女帝墓陵中北棠邑的反常一定是被容原控制了。
“若要施展幻瞳术是不是需要看着那人的眼睛?”
“正常来说是需要的”
“那不正常呢?”
“不正常就不需要呀”
正经不过三句话,叶宁觉得她快忍不住要出手了。
叶宁咬着牙,狠狠的道:“你说的需要蛊的配合才能实行远程控制,那是什么蛊”
“血蛊”
血蛊?
纳兰初···
叶宁急急的问道:“如何解?”
童老一边奇怪的看着叶宁,一边摇头。
“你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解法,是不能解”
沈云曾经也说过将蛊虫引出,纳兰初生命堪忧,但是他还说过找到下蛊者就可以解蛊,难道连这样都不行吗?
“血蛊是蛊中至尊,中蛊者能改变体质,增强武功,每年需要服用一颗定神丹才能让蛊虫安睡,否则蛊虫一旦活跃,便会受到无穷无尽折磨,若是跟幻瞳术一起配合,中蛊者一生都只能为那人所用”
童老终于解释完,喝了口水,瞧着叶宁呆愣的样子,语气轻松的道:“放心,血蛊早就灭绝了,即使有也只是几条,而且血蛊需要在人体中才能生存,当初那老东西都喂给了他的亲人,不会害到旁人的”
娘胎里带出来的蛊···
纳兰老祖将蛊虫喂给了纳兰初的娘,生产之日,那蛊虫便到了纳兰初体内,而失去蛊虫,他娘便死了。
好狠···
“如果杀了施蛊的人,血蛊可有解?”叶宁半垂着眼眸,眼中俱是杀机。
童老摇头道:“没用的,定神丹需要用施蛊者的血做药引,那人若是死了,血蛊便会活跃,中了血蛊的人会受尽折磨,最后五脏衰竭而死”
五脏衰竭而死···
叶宁闭了闭眼,颤抖的问道:“当真没有一丝办法?”
忽然睁眼,眼中光芒大盛,急切的问道:“若是渡到另一个人身上呢?”
听到这里,一直静默不语的蝉衣冷冷的道:“不可能”
叶宁皱着眉,还是紧紧的看着童老。
“血蛊只能母子相传,根本无法过渡到其他人体内”蝉衣解释道,担忧的看着叶宁,她知道叶宁刚刚那一问是打算替纳兰初过蛊。
童老也是点点头,“这丫头说的没错,所以血蛊才会稀少”
忽然童老似乎想起什么,严肃的看着叶宁,“你是不是跟中了血蛊的人接触过”
叶宁还在血蛊无解中没走出来,只是暗暗的点点头。
“你被人施了一线牵,你跟那个人一命相连,所以是他受到控制,你才会也被牵连,每当那个老东西控制那个人时,你就会分担他的一部分控制”
“是那个小子,竟敢打我徒弟的主意,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童老气的到处乱跳,蝉衣担忧的看向叶宁。
一线牵···
除了纳兰初,谁还会有那个机会呢···
叶宁苦涩的笑笑,她每次要相信纳兰初,最后知道的真相又远远把她推开。
她是什么时候便和他一命相连了呢?
盛华城大婚之日?
北漠接到圣旨之时?
还是早在初遇,他们尚在南陵的时候她就和他一命相连了呢?
所有的保护,陪伴,都是因为一命相连是吗?
纳兰初,你怎么就能相信我会一直活着呢,你怎么就能在一开始就知道我会成为现在的样子呢?
也对,从一开始我就是所有人的棋子,这样一颗棋自然不会那么容易死。
走到今日这一步,所有的一切还是在你的算计中,是吗?
“一线牵需要你和他同时在生死之际,并且需要你们二人的血作为媒介,你快想想什么时候和别人同时受伤,还有什么东西上同时有两人的血?”
童老一边气着一边催促叶宁回忆,“你要知道和谁的命栓在一起,不能让那人死了,否则你也会受到牵连”
牵连?
如今的叶宁脑中已经没有那个概念,她只记得那四个字,生死之际,以血作为媒介。
冰凉的手伸入怀中,那根被包裹好的木簪静静的躺在叶宁手中。
宛城,叶宁和纳兰初被困雪山,那是两人第一次同经生死,那是第一次叶宁对纳兰初开始改观。
得救之后便是叶宁及笄的日子,那根桃木簪是她收到的第一份礼物,那时的温暖叶宁从来都没忘记。
之后的风风雨雨,让这根簪子更加充满意义,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这根簪子从未离开过叶宁。
原来是它么···
真好,真好···
死死的握着桃木簪,心中空落,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耳边无数的声音,叶宁已经听不见,她只知道她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
曾以为所有的相守都是发自真心,曾为她对他的误会后悔自责,现在不用了,真好。
此生无悔,寸步不离,生死相随···
纳兰初你再说这些的时候可曾有一丝惭愧?
叶宁自认聪慧,常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有得罪她的人,都受到了回击,除了纳兰初。
一命相连是吗?
好,很好!
一个冰冷的笑缓缓升起,将手中的桃木簪重新包好放入怀中。
纳兰初,你的筹谋算计也许我这一辈子都望尘莫及,但是···
如此相对,我会给你准备一份大礼,相信,你会满意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