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也不会这样，都是哥们没有必要。”马忠祥说。
“不要瞎想了，不信任谁也应该信他，他对你算是可以，现在他的日子不好过，咋回事你还不清楚，那样想有些对不起人。”王素芳说。
“你告诉我张行长的手机号码和家庭住址，我再找找他，看看还有没有缓和的余地。”马忠祥说。
王素芳一听，不用问，他这是想走张拥军的后门，无非是用钱打通关系。本不想告诉他，如果把号码和住址告诉他，张拥军知道后会埋怨她。怎么将他号码和住址随便告诉外人，尤其是住址绝对不能轻易告诉外人。又一想，说不知道不现实，领导的号码咋能不知道，即使不知道也可以有法打听到，这个极容易办到。不就是个手机号码和住址吗，告诉他又有何妨。真要是找张拥军把事办成了，贷款等于彻底收回，包永亮就没有了责任，什么事情也不会找他，这对包永亮大有好处。再说，知道领导号码和住址的人多了，谁会知道事她告诉的。于是便把张拥军的手机号和住址告诉了马忠祥。
“我现在就和他取得联系，探探他的口风，不信不能把他拿下。”马忠祥说。看来王素芳确实是无能为力，不然不会这样说话。事已至此，那些钱不能白花了，只得死马当活马医，去了没准还有一丝希望，如果不去算是彻底瞎菜。知道自己是啥样的人，靠谁也不管用，一切得靠自己，不会有人上赶着找他办这事。
“我估计找也没有太大用，原来大家都不知道你咋回事，还有可能有回旋余地，稀里糊涂没准能过去，可是经你这么一折腾，现在事情等于公开化，上下基本都知道了，因为这种事情太过于敏感，何况这么大的金额，不见得行的通，劝你不要费那心思。”王素芳说。
“那也得试试，事在人为，不把这事处理干净，我还真不好办，真要是列入你们的黑名单，我以后啥也干不了，所以，必须把贷款撕扯干净，省得后患无穷。”马忠祥说。
“可是这事确实不好办，都怪你办事不妥当，挺好的事被你弄砸了，不能怨其他人。”王素芳说。
“我也打听了，有不少是这样办的，他们比我的钱要多得多，他们行我咋不行，我就不信，还没有我办不成的事。”马忠祥说。
“那也分具体情况，基本上都是政策上的因素，对上对下能说得过去住，可你根本不够条件。”王素芳说。
“不够条件可以创造条件，死店活人开，不就是花钱吗，没啥了不起的，相信只要把钱花到，还没有人干不了的事。”马忠祥说。
“你到底有没有钱，有钱把贷款还上不就得了，何必费这么大的心思，再说银行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个体户，没权没势根本办不到。”王素芳说。
她开始怀疑马忠祥是故意赖帐，手中有钱就是不还贷款。成心想坑银行一笔，不然咋这样说话办事。一会儿穷得要命，简直连乞丐都不如，一会儿又说大话，根本不把钱当回事。那么多贷款都干什么去了，不可能花得一分不剩。还有昨天晚上说没钱，知道有事要求她，又马上把钱还给她，这一点她心里清楚。真要是手里没钱，这么多的现金又是咋来的，以他目前的处境不可能再有人会把钱借给他。真要是那样也太不地道，等于把老包给坑了。这么多的贷款失误，即使不追究他的责任，这辈子不会有出头之日，谁当行长也不会用这样的人。
“我的性格你还不知道，真要是有钱早还上了，也不至于这么费事。”马忠祥说完挂了电话。现在包永亮不接电话，王素芳又不想管这事，只有靠自己了。邵毅已经同意，就差张拥军这关，必须想办法把他买通，只要把事办成，花多少代价都值得。
王素芳给包永亮打电话，把刚才的情况和他说了，马忠祥是贼心不死，还要找找张拥军，无非是想买通他。
“你多余接他的电话，这个人没有好心眼，肯定是想从你嘴里套出话来。”包永亮说。
“我是不想接他的电话，可是吴勇已经告诉他我在家，咋能不接电话，告诉他这事不能办，不要再来找我，后来问张行长的号码，我便告诉了他，让他随便去活动，真要办成了，对你大有好处，所以把张行长的手机号码和住址告诉了他，怎么办他随便，成不成看他的本事。”王素芳说。
“你把张行长的号码告诉他，我怕张行长知道后会产生怀疑，是咱们透露的信息，真要是那样，对你我都不好。”包永亮说。
“这有什么，全行上下谁不知道领导的号码，咱们不说谁会知道。”王素芳说。
“其实这也没啥，我现在这个样子，随便让他想去。”包永亮说。
“你说他到底有没有钱，看他的样子一会儿穷得要命，一会儿又说大话，真摸不清他的底细。”王素芳说。
回来的路上，陈子豪说：“这回马忠祥算是没词了，谅他不敢去找正规的评估师所，那样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这是异想天开，想轻易把贷款的事情了清，美梦做得不错，他也不好好想想，这是可能的事吗，我们谁也不可能答应他。”徐峰说。
“真是不知道大领导是怎样想的，竟然答应马忠祥的请求，重新评估他的资产，其实根本没有这个必要。”邱卫强说。
“要是评估也行，可这也没谱了，白白耽误半天时间。”徐峰说。
“邵行长不知道这里面的细情，马忠祥肯定有着他的一番说法，这才同意对他的资产重新进行评估。”张拥军说。
“可是马忠祥的评估结果太没边了，如果咱们认可，等于同意那些财产的价值，真要接收那得受多大的损失，谁看了都会心疼。”邱卫强说。
“所以，咱们干工作必须坚持原则，给领导提供真实有效的数据，以便作出正确的决策，如果咱们的数据有水分，会让领导决策有些偏差，那样会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张拥军说。
他知道这次算是得罪了邵毅，把实情如实反映上去，虽说他也不敢提出反对意见。但心里肯定会有想法，怪他不听话，不按他的意图办事。这点小事都不会办，还用得着跟他细说，以后的关系更不好相处。
“这也让你和陈主任为难了，事没办成，邵行长心里还高兴，肯定会有意见。”邱卫强说。
“这有什么可为难的，事有事在，咱们如实汇报，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谁也无可否认，邵行长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会在这方面说咱们的不是。”张拥军说。他也只能这样说，不能把心里话都说出来，毕竟是在一起工作，咋能背后议论领导是非，哪样会产生不好的影响，让人知道也会影响团结。
“关键是马忠祥不是个东西，为了把事办成胡乱活动，把咱们都撂倒了冰上，有些事不得不多想。”邱卫强说。
“有什么可多想的，事情该咋办就咋办，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实事求是，不能因为怕得罪人而放弃原则。”张拥军说。
干工作不能有老好人思想，奉行个人利益至上的价值观和明哲保身的庸俗人生哲学，什么事都充当好好先生。是非不分，美丑不辩，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不但不批评，不劝阻，反而随声附和，随波逐流。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能凑合就凑合，睁只眼闭只眼，假装没看见。明哲保身，一团和气，恪守多栽花，少栽刺，留得人情好办事儿和说好不说坏，谁也不见怪的信条。左右逢源，市侩作风，视混人缘为本事和能耐，把圆滑作为处世之策，时刻注意为自己留后路，热衷于当中间人调停者。
“领导说得不错，这个我绝对赞同，干工作不能当老好人，老好人看似与人为善，实际上带有明显的自私性，说到底就是怕得罪人。”陈子豪说。
“老好人，本意是脾气随和、待人厚道的人，这种人当然是人们乐于交往。可是，时下有人把信奉好人主义的人也当作老好人。”徐峰说。
这种老好人不分是非，不讲原则，常常遇见问题不吭声。怕坚持原则会得罪上级，被穿小鞋，影响仕途。怕得罪同级，被疏远孤立、伤了和气。怕得罪下级，影响人缘，热衷于你好我好大家好。在他们看来，这是最好的待人处世之道，总想着能过就过，谁都不得罪最好。其实恰恰相反，谁都不得罪，往往办事没有原则，这样的人反而更容易失去了自己的地位。这都是对工作不负责任的体现，要摒弃老好人思想，做到敢于坚持原则，敢于直面问题，这才是真正的对工作负责，对自己负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