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六,已是早春时节,天气虽还有些寒意,但比之前几日的季冬时节要暖上些许。
寰羽将厚重的棉衣换下,身着一袭银灰色习武长衫,双手负在身后,从背影可以看出她的骨骼清奇匀称,不愧是青冥口中的练武奇才,再加上她本就资质不凡,才会让一直不愿收徒的青冥也动了收徒的心。
此时,寰羽立在池边,双目紧闭,神色平和,暖阳为她平静的脸上渡上了一抹光环,更显的她气质脱俗。
阳光直泄而下,园中的花草也在阳光在有了生机,池中碧水也仿佛一面闪着碧波华宝的凌镜,同时也将站在池边的寰羽的轮廓大至勾镂出来。
寰羽渐渐睁开双眼,眼中清明了许多。
她慢慢练起了太祖长拳,一招一式,举手抬足,每个动作都近乎完美,招招大气非凡,气势连绵不断。
当整套太祖长拳打完后,寰羽调整了一下气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一团白气从她口中舒出,渐次在空中散开……
这是寰羽每天必修的拳法,虽不是什么特别高深的武功,但却是万般拳法的基础,只有具有稳固的根基才能为更高级的武功作铺垫,寰羽知道她只有变强、越来越强,才有能力自保和保护自己的家人……
早在一旁观看寰羽打拳的橙斯、青冥眼中都流露出赞许:这拳打的正中平和,证明寰羽此时的心境淡泊,拳风连绵不绝,证明此拳以练过不下千遍,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如此的熟练,收发自如,最重要的是这需要练习者的坚定,也是习武者最不可少的东西;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令橙斯惊讶的是寰羽在如此普通拳法中的拳意。
这个整套拳的灵魂,大气磅礴中又潇洒随意,爽朗不羁,寰羽无不用自己的身体表现了出来。
橙斯由衷赞道:“好个小子,不想五年间竟真的被你找出这么个练武的奇才,她的资质不在你我之下呀,或许犹胜于你我,若是我也有这么个徒弟就好了……”
青冥不满的瞪了眼橙斯:你想都不要想,这是他五年来悉心培养的结果,岂是你说想要就有的,拜托,挖墙角也要看看对象是谁吧!
青冥虽是这般想,但眉宇间更多的是不溢于言表的自豪:毕竟夸的是自己的徒弟呀!
青冥看了眼仍对想收寰羽为徒不死心的橙斯警告道:“不许打寰羽主意。”
橙斯白了青冥一眼,忧怨道:“知道。”后又抚须诡异的笑言,“但这寰羽总归是我神月门弟子呀,也算是我的师侄,所以某种意义上说来她也算我的徒弟。”
青冥听橙斯这么不要脸的解释,脸都绿了,“老东西,有个黄金杀手的徒儿,和一个如花似玉、家财万贯、聪明伶俐的紫丫头还不满足么?”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那两个徒弟换你这一个!”橙斯说的诚恳。
“你放屁!”青冥很不雅的爆粗口,看样子,还是想和他抢徒弟呀。
橙斯毫不在意青冥的反应,继续道:“锦言虽然资质绝佳,但心性顽劣,少了点稳重,还和个大孩子一样,他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还要磨练呀,至于紫衣,这丫头刁蛮任性,聪明又能怎样,真是难成大器,若不是她一心拜我为师,我有与紫陌巷有些渊源我才不会收这徒弟呢。”
橙斯又道:“倒是寰羽,心思缜密,心性洒脱淡泊,善恶分明,敢憎敢恨,严肃活泼,而且他意志坚定,你信不信,像寰羽这种人就算进了魔窟,也不会被迷了心智,因为他有自己的处事原则,什么东西都无法改变他的本性以及所做的决定!”
青冥听了橙斯的话若有所思,点头:“你说的不错,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他的?”
“有段时日了,我从陆老兄那也听说过他的一些事,他三岁识字,五岁赋诗,八岁幕后操纵商铺,十岁靠自己自创商铺,十二便被人称我朝狂生,不过最令我欣赏的却是他在尹府的表现,他的分析透彻,思维敏捷,还有一份惊人的淡定,所以我当初见到他时就有了再收一徒的想法,只是可惜,被你提早了几步!”
几步?!何止是几步,是整整五年,好吧?!而且那厮前年才开始叫他师父,青冥感慨万分,拍了拍橙斯的背悠悠道:“你就死心吧,寰羽再好也不是你的,您啊,另觅奇才吧!”
“奇才?!哈,哪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大师兄的徒弟知道么,我想能与寰羽相媲美的就是他的徒弟尹霁了。”橙斯悠然道。
青冥叹气,“自神月门危机解除后我一直没回神月门,在至比武大会上见过一次面,我和你们也有五年未见了吧,现在连大师兄那个与世无争的人也收徒了么?”
“早就收了,你还记得十年前的神月门危机吧,那个一直跟在大师兄身后的小娃娃,那时独战玄明、玄月两大魔头的小子么,当时他还不到十岁吧!一手毒、一柄剑用的出神入化,让人无法相信那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此后江湖就有人称他为毒剑谪仙的白衣公子殊白衣。”橙斯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对过往的缅怀。
青冥似乎也想起了,他依稀记得很久以前大师兄的身后跟着一个白衣孩童,那孩子神情清冷,所以、当时的殊白衣其实就是现在的尹相之子尹霁么?
太不可思议了,如果说当年七大门派围攻神月门是他一生中最不能忘的记忆,那么这个殊白衣就是他最大的震惊。
门派混战时,无人顾及年少的殊白衣,就当玄明、玄月发现只默默站在一旁观战的殊白衣后,想擒住殊白衣为人质威胁大师兄时,令所有人吃惊的事发生了。
那孩子在百招之内击毙二人,在战斗的过程中,那个孩子手中的剑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有一个字:快!也只有一个目的:杀!在场的人无不惊叹以及恐惧,只大师兄淡笑,仿佛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随后那个叫殊白衣的孩子又默默的回到大师兄身后,似乎当时他叫大师兄为大叔,怎么一晃他们就成师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