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门被一脚踹开。
“谁?”陆承宗慌忙往自己身上套着衣服,来人正是寰羽。
寰羽的额上还有未干的汗珠,胸口因剧烈的奔跑而上下起起伏着,她的双拳紧握,低垂着头,散落下的刘海将一双充诉着怒意的赤红的凤眼遮住,看不出她眼里的任何情感。
整个人背着月光,被掩映在黑暗中,辨不出真切,最终她只硬生生的吐出一个字,“滚!”
陆承宗,舒了一口气,有些惋惜的看了眼倒在地上衣不附体的蓝夕颜,毫无悔意道:“不就是个妓女吗,大不了做我的小妾,反正陆家之主的位置我也不想要!”
寰羽眉头皱得更深,但始终隐忍着没有发作,咬牙道:“我再说一遍,滚!”
说罢,一脚踢开了脚边的木椅,霎时木椅四分五裂,陆承宗顿觉后背有些发凉,手心中也出了一层冷汗,咽了咽口水,弓着背偷偷从屋中逃了出去。
寰羽舒了口气,还好没有酿成大祸,她解下裘衣,盖在了蓝夕颜身上,正欲抱起她,蓝夕颜就悠悠睁了眼,虚弱的挤出一点点笑意,“三年前,是你救了我,三年后,又是你……”
寰羽将她散乱在脸上的碎发理好,抚着她的额小声安抚道:“我知道,以后不会再发生了,绝对!”
“你保证?”蓝夕颜小孩子气的皱了皱鼻子,后又自嘲道:“我竟要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救自己?!”
寰羽没有理会蓝夕颜的自嘲,双手横抱起她,在她耳边坚定的说:“我保证!”
说罢,推门离开了柴屋。出了柴屋便低声道:“你看够了吗?”其语气里蒙上了厚重的阴霾。
“哦呀!”锦言一个纵身跳下屋顶,赞道:“真厉害,一下子就知道我在这了!”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近寰羽。
寰羽没有理会锦言脸上的赞意,她的脸上的表情辨不真切,声音阴郁沙哑道:“你早就在这了,为什么不救她?”
“我为什么要救她!”锦言双手环胸,看着寰羽怀中的人又补充道:“我只杀人,从不救人!再说了救她,我又能得到什么,我从不做多余之事。”
寰羽没了声音,她懒得再去理会锦言这个冷血无情的家伙,直径从他身边走过。
当寰羽经过他身边时,他听到了寰羽的一声叹息,锦言垂下眼帘压低声音道:“你恨我,没救她?”
“不,我恨我自己。”寰羽没有回头,继续走自己的路,声音在呼啸的风中渐渐消逝……
锦言一愣,手摸着光滑的下巴,歪着头,脑中忽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当时因该救那女人的。一轮月色将锦言的面庞勾镂的俊逸非凡。
寰羽将蓝夕颜安置在了厢房,为她细心盖好锦被,看着蓝夕颜紧闭的双眼,叹气,她知道蓝夕颜并没有睡着,只是不愿意开口。
寰羽也不多说什么,现在说那些安慰的话还有用么?不如早点离开,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会儿……
寰羽重新回到了酒席间,宾客大多离了席,要么烂醉如泥,瘫软在桌下,寰羽将桌上的一壶酒端起,猛灌了口酒,酒入愁肠,一股热流暖入心肺,只可惜酒化心凉,她仰头,又大口的门了口酒,抬头间,眼角的余光看到赫连弈正朝着她走来……
连奕将寰羽手中的酒杯夺去,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半眯的醉眼,叹了口气,道:“怎一去就变了个样?”他的声音清冷,目光紧锁着寰羽,见她的身形微微晃动,似乎已经站立不稳,但她还高举着手,固执的想要夺回酒壶。
忽然,脚下一个踉跄,就栽倒在赫连奕的怀中,赫连奕本想推开她,但胳膊处却触到了寰羽的胸前,有丝异样而又柔软的感觉划过他的手臂,这一感觉使得赫连奕一愣。
他将寰羽埋在他胸口的脸抬起,借着月光更加细致的观察着她的脸,狭长的眼线,睫毛长而密,紧密的覆何在眼线之下,长却不卷,高挺的鼻梁,小巧而灵气,丰润的红唇似乎能滴出血来,她小巧的舌头探出轻添了一下唇角,唇边还留有一些酒的醇香味,令她满意的笑了……
直觉告诉他,寰羽的的确确就是个女人,男人怎会有这样摄人心魂的美,但他还是不够肯定,轻轻将寰羽颈间的领口掀开,她的颈脖处光滑白皙并没有突起的喉结,她果真是个女子!
一丝惊喜以及释怀立刻涌上心头,嘴角自然的牵起一抹弧度……
他一点一点将寰羽圈入怀中,小心而又轻翼,却又听到寰羽的妮喃:“赫连奕,你必为王!”
赫连奕身子一僵,一抹明亮的笑意挂在唇边,他在寰羽的耳边轻声道:“我若为王,你必为后!”只可惜回应他的只是她绵长而又均匀的呼吸声,月光下她脸上的酡红更加显得醉人。
可他却没有发现寰羽的脸红并不是酒喝多了,而是在毫无防备之下听到了他的这番话,说实话,她还真是心动了。
是了,她就是再赌,赌她在赫连弈心目中的位置,她再赌被赫连弈知道她是女子身后,赫连弈是否会揭穿她,还是已经爱上她了至少一那么一点喜欢,可一旦揭穿,整个家族便是欺君,这个赌局很重,连整个家族都押了上去,但寰羽便是寰羽,她敢,也有这个自信。
显然,她赌赢了,只要、只要让赫连弈更加的爱她,在乎她,甚至彻底的爱上她,那么赫连弈一旦登基称帝,她不求为后,但求家族无恙,平淡一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