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寰羽回想起那日的耻辱,早就不顾什么形象,开始与尹霁大打出手,一开始尹霁只防守可寰羽的招术和她师傅一样,招招邪气,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处处往男人的要害去踢,往咽喉处抓,尹霁渐渐处于下风,看着一脸不要命的寰羽,自己也开始认真起来。
二人你来我往正打得难舍难分不亦乐乎的时候,徐子清来了,看到这一幕不惊大惊失色,高声道:“住手。”
寰羽这个不和死活的家伙,在听到徐子清制止的声音后,居然还回头朝他灿烂一笑,继续与尹霁拼死战斗。
徐子青是真被寰羽气到了,从铁青的脸色涨成现在的猪肝色,连带着山羊胡翻了几翻:笑你居然还笑,还有尹霁你老往人头上打干什么?把他打傻了谁做我徒弟,住手,快住手哇。
于是在漫长的打斗过程中,后院围满了观众,有些人一边磕瓜子一边欣赏着二人精采的斗欧,徐子青一个巴掌朝那位磕瓜子的仁兄拍去:还不去帮忙。
再于是,两个人的战斗演变成了十几人的“战场”,六个人拽着寰羽,六个人拖着尹霁好不容易才将二人分开,所幸二人只是衣衫不整并无皮外伤,但俩人眼神交错间又是一场电闪雷鸣。
徐子清看着满院的学生。山羊胡再翻:“成何体统,成……咳……统!”
寰羽看着徐子清,花白而又灵动性的胡子想入非非;尹霁则一脸的平淡温文而雅的拍着徐子清上下起伏的胸口淡定道:“冷静,冷静”。
徐子清拍开尹霁的手道:“冷什么静,当初动手时怎么没想到冷静?”
“因为当时太热没能冷下来,所以静不了。”寰羽满面真诚的解释。
半晌徐子清回神,遣散了围观者,将寰羽尹霁二人带回了思过斋,顾名思义思过斋就是思过的地方,后山还有个叫思过崖的地方,据说只有犯了重大过错的学生才会去那,面崖思过,而此刻的尹陆二人正双双鼻尖对壁,真正做到了面壁思过。
与此同时徐子清也开始了,他循循善诱、孜孜不倦、诚感动天、泪打地面、痛心疾首、催人入眠的教育,他说:“古人曰:君子动口不手。”
寰羽面对墙小声道:“大不了以后我,改咬人。”
他再说:“孔子曰:三思而后行。”
寰羽委屈:我都思八回了,理智曰:该出手时就出手!
他再教育:“老子曰:……”
尹霁低头,抖,冷静,冷静,不能笑!
当尹霁拖着睡眼迷离的寰羽出来后,寰羽突然来了精神深吸一口先,再抬头。
夕阳的余光照在了她懒散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白析的脸上投下厚重的阴影,尹霁看着寰羽,脸上有丝笑意。
寰羽翻白眼:“笑什么还想打?”
尹霁用淡如微风的声音在寰羽耳边道:“我笑你真可……怜。”
尹霁眯眼看着最后一片霞光没入山谷,七彩流光被扑面而来的黑暗所代替,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寰羽皱眉拽着尹霁的衣袖道:“你知道十四年前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寰羽的眼神里有炙热的渴望以及隐藏最深的恐惧,尹霁看着寰羽淡笑,这个笑让寰羽害怕了,太过平静,平静的毫无声息……
他有好看的眉,清澈的眼,这一切都毫无缺憾甚至精致的不像样,只是他少了一年前的那份快乐,不羁,尹霁一年里你倒底变了多少?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更希望看到的是笑起来连眉角都是邪气的尹霁,而不是现在这个不真实的他。
尹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抽出被寰羽拽住的手臂晒道:“如果你恢复女子,你会是我的妻子。“
寰羽一怔后退呐呐道:“为什么?”
尹霁挑眉:“为什么,皇命!不过现在也好至少不用娶姓陆的女人。”
寰羽的心一沉:原来十四年前自己就被当作棋子放于棋盘之上了。
尹霁一晒:“被利用的滋味不好过吧?”
寰羽抬头,对上尹霁的眼,挑眉笑,“你还不是一样。”
尹霁握紧双拳,第一次用阴冷残酷的声音说:“所以永远不要恢复女子身,皇帝想要牵制尹府不可能,因为就凭一个你,还不配!”
寰羽想要回骂,话却卡在喉口,只能看着尹霁离开,她能说什么?
如果……如果,她是男子,陆家、尹家都会比现在要好的多吧。一切都因为她是女子,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爷爷要让他一出生就做男儿装扮,因为爷爷不想一个从小生于陆家,对陆家生意了如指掌的女子,嫁入尹家;因为商犯官必断其路,亦或许是爷爷的不信任,怕她会出卖陆家?!
她也知道,为什么唐诗会代替原本的寰羽,因为唐诗与陆家有着极近的血缘关系,又对陆家毫不熟悉,代替寰羽嫁给尹霁才是爷爷最放心的吧。
呵!至于尹府又在被皇帝操控,皇帝利用我嫁给尹霁防止了官与官联姻,同时也削若了尹相府与官员联姻后的实力,一但陆府被抓把柄,皇帝也可顺势再打击一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尹相,这步棋是何等的用心啊!
可是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尹霁会讨厌陆姓之人,一年前是现在更是。
只是他把恨意藏得很深罢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提及尹相时,爹娘眼里会有歉意,叔婶眼会有最深的恐惧,而爷爷则缄默不语,当年道底还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告诉她?
寰羽看着纷纷扬扬的雪出了神,她要知道哪怕结果会让她遍体麟伤,她也要知道。
“少爷回去吧!”福伯唤回正在神游的寰羽,寰羽回头淡笑,“好。”
言罢双手负后离开,福伯看着寰羽落寞不安的笑摇头苦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