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收账,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好在曾星看来,收账是件很有面子的事。如一首诗一般,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你们就把钱给我了。
大爷,我说的是收账,我们是来收账的。你们的王厂长欠我一个朋一个大哥四十二万,我们是来替他要钱的。你看,我们这有欠条。曾星说完,从包里拿出三张欠条。拿出欠条时曾星面带微笑,一副三好学生的样子。
王厂长不在。听到我们是来要钱的,看门老大爷一脸冷漠。
曾星茫然了。
草,墨迹什么,直接进去找就行了呗。在王东看来,我们收账也是件很有面子的事。他觉得收账的该霸气点,吃了闭门羹后王东很不爽。
吗的,露出我的纹身给他看看就好了。王东说完撸起袖子,天气很冷,王东黝黑的胳膊上贴了一条小龙。是贴的,他为了要账特意准备的。贴龙的事挺丢人的,在不久之后王东真的纹身了,他是我们中第一个纹身的兄弟。
小白,你怎么看吃了闭门羹,我觉得不对劲。造纸厂里有辆宝马,厂长肯定在造纸厂里。
我觉得那老头骗咱们,王厂长肯定在里面,厂子里那辆宝马是老头的车。小白想了想说。
小白是难得的狠人,他虽然是卧底,还打伤了我的兄弟,但我想把他拉来。如果小白加入我们,我们的队伍绝对是几个学校中无敌的存在。
为了让小白在我们兄弟中有存在感,我故意问小白听小白的。
走吧,咱们接着回造纸厂。我笑着对几个兄弟说。
七个人不少了,尤其是我们七个人都是十三少的精英。有小白在,我有信心七个人打二十个人。听说造纸厂王厂长在社会上有点关系,就算跟造纸厂发生什么冲突我也不怕,我们能打过他们。
大爷,快别骗我们了,王厂长就在里面,快让我们进去找他重新回造纸厂,王东露出胳膊上的小龙小龙吓唬看门老大爷。
呸老大爷不屑瞅了王东一眼,朝地上吐口吐沫。
我草,他不怕我。王东大惊。
东哥,你那贴纸有点开胶了,回去纹个真的吧。刘璇看看王东对王东说。
门是自动门,看门大爷坐在门岗里。他不开门,我们没法进去。
曾星和王东先后利用软硬两种方法都不好使,刘璇有点急了。他抓着电动门的栏杆用力一翻跳进大院,没理老大爷,刘璇直接闯进门岗打开电动门。
你们怎么能随便进来,我要报警了。看刘璇蛮横不讲理,老大也大叫。
呵呵,随你的便。刘璇点了一支烟招呼我们进去。
一行七人,我们一路走进造纸厂。虽然是星期六,但是造纸厂仍然有不少人干活。刘璇带头,我和小白还有刚子跟在后面,鹞子怀里踹着片刀,他跟王东还有曾星走在最后面。
造纸厂上班的全是大人,在大人们众目睽睽之下,我们直接往厂长办公室走。
我草,那不是李叔吗看到一个大人,曾星赶紧躲到刚子身后。
你认识啊刚子淡淡的问。
恩,那是我家楼下的。曾星有点害怕。
没几把事,咱们现在是要钱的大人物,你比厂长还厉害呢,怕什么。王东安慰曾星。
也是。曾星挺直腰板。路过那李叔时,曾星还和那李叔打了个招呼。
敲了敲门,一个中年男人打开门奇怪的看我们。对他微笑一下,我们几个鱼贯而入。
就这么走进厂长办公室我觉得不太好,但是这是伟哥交给我的任务,我跟伟哥混了这么久该给他办点事。而且这事成了我也有好处,我能拿到三万块钱。
你们是谁看到我们,中年人皱着眉头问我们。
王厂长,你欠了龙哥四十二万吧我们是来要钱的。刘璇笑着抖出欠条。
钱不是说年底还吗怎么现在就还了中年人肚满肠肥,平时一定吃的很好。
呵呵,龙哥不是这么说的,他说跟你要钱要了很久了,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钱的事我最了解,这次是我说的话。龙哥和伟哥是朋友,他们跟王厂长也有点关系。跟王厂长拉不下脸,他们叫我帮他们要。
哦,那你们等等吧,我过几天给龙哥打电话说说。王厂长皱着眉头说。
笑着看他,我没动。龙哥的钱王厂长欠了半年了,听说他喜欢拖延时间。
你们什么意思看我们不动,王厂长有点不高兴了。
还钱,不给钱就不走。我笑着对王厂长说。第一次要钱大家都紧张,为了掩饰心中的紧张,我还点了支烟。
我没空跟你们说,我回头给龙哥打电话。王厂长脸色开始难看。
来一趟不容易,我们来造纸厂的时候叫了两辆车。叫出租车花了不少钱,我们怎么可能离开。
不用打电话了,我们今天就要把钱拿到手。
小兄弟,我是欠龙哥的钱不假,但我这现在没钱。请你们别打扰我工作赶紧走吧,不行我就给张所长打个电话叫他来看看。王厂长脸色难看的对我们说。看我们年纪都不大,他不在跟我们客气。
张所长是我们那一片的所长,我们总是打架知道他。听到他报警威胁我们我们有点害怕,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怎么办好。
你们说怎么办看着眼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我不知道怎么办好。
我们中脾气最大的是刘璇,自从被胡英杰捅了一刀后刘璇收敛很多。除了刘璇我们中还有个最冲动的,他动手的时候从来不说话。
拿起一个烟灰缸,鹞子直接拍了王厂长一下。拍的很用力,王厂长一下就被鹞子拍倒。倒在地上后,王厂长的头立刻流出了血。
鹞子哥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被鹞子把头打破了,曾星和王东瞬间就懵了。刚子和刘璇皱皱眉头,他们脸色也不好看。小白面无表情,他微笑着盯着地上的王厂长。
从小到大我们都怕大人,不管在干什么,只要有个大人厉声呵斥我我肯定吓的要死。对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我是惧怕的,同时心里还有点尊敬。看到这么大一个人就这么被鹞子打倒了,我心里有点不舒服。
小比崽子,我草你吗,你敢打我,我找人整死你被鹞子打了,王厂长大怒。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像我小时候听到的大人呵斥声一样。
浩哥,怎么办鹞子被大人骂了也有点怕了。看看大人头上的血,鹞子的手忍不住发抖。
打。我攥紧拳头,心里难受的要死。已经动手了,我们没法回头。
回去的路上曾星他爸的皮包里装满了钱,曾星害怕不敢拿包,包是我拿着的。拿着曾星的皮包,我觉得沉甸甸的。
钱是怎么要来的已经忘了,我只记得王厂长被我们打的很惨。
拿着包,我心里难受。鼻子酸酸的,有种想哭的感觉。如果是仇人的话,我们打了他我们心里一点不难过。但是打一个跟我们无冤无仇的人,我有点下不去手。
打王厂长的时候,小白一直面无表情的看我们。他是我们中最能打的,但他从头到尾都没动手。
心里很难过,我觉得我变了,我做的事,违背了我的初衷。我的拳头是用来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的,而不是用来赚这种黑钱的。
白浩,厉害啊这么容易就赚到钱了歌厅里,伟哥惊喜的看我。志明不屑冷哼,他扬着头点了支烟。
伟哥,我们把人打了,不要紧吧我心里难受。
那个死胖子就该打,不打不拿钱。呵呵,你办的不错。伟哥一脸欣赏的看我。
伟哥,我看着伟哥,我想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