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气氛非常怪异,按照我现在的实力以及在阴阳行当的地位混个名誉会长应该不在话下,可让我担任会长的职位那又是不够的,可眼下的局面,除了我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人了。
面对充满质疑的目光。我的心底也很没有底气。
实际上我算是内定的会长,在大会开展之前,甚至在薛老考虑建立新部门之初他考虑的人选就是我,年轻,地位特殊,非常符合他对新部门的规划。
可阴阳行当自称一体,游离于法律规章之外,要控制起来绝非易事,要不是今天我击败了渡边一郎为阴阳行当争回了面子,贸然把我推上去。搞不好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会遭受整个阴阳行当的抵制。
樊伟隆重的宣布:“阴阳师协会的会长经过组织慎重考虑,由名瞳先生担任!”
哗!
饶是樊伟宣布之前,大家伙的心里都猜到了几分,可樊伟真正报出我的名字时还是引起了一片哗然,政府真的让一个没有底蕴,没有实力的毛头小子担任新部门管理整个阴阳行当。
这样的哗然之就像闷锤重重的敲在我的心头,让我的胸口为之一窒。脸也很不好看,之前的任命宣布全都是报以热烈的掌声的,为什么到我这就是这样的哗然。
樊伟道:“名先生,说两句。”
我才幡然醒来,往前走了一步,刚才每一个人接到任命都说了几句,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嘴巴虽然比以前灵光了,可让我面对上千人侃侃而谈还是做不到,咽喉很干涉,咳嗽了一声。台下议论纷纷,噪杂的很,可刚才任何一个人讲话都是鸦雀无声的,这是对我的不尊重,我的声音很冷:“我知道,在场的很多人对于我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有疑虑,有不服。”
听到我的开场白,现在静了下来。
说的没错,无论是离老妖。张师,又或者西苗蓝家,他们家族的弟子首先就不服。
我道:“但是,你们必须接受,要不然我可以保证他在阴阳行当混不下去。”余帅叉巴。
哗!
又是一片哗然,太嚣张了。
我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机会,但凡不服气的,都可以上来向我挑战,只要能赢我,我退位让贤,如果输了,那不好意思,你将会被阴阳师协会除名。”
很骚乱。非常很骚乱。
樊伟非常吃惊的望着我,按照惯例不是应该激情渲染一翻各种忽悠吗?强势,太强势了,言语可谓非常嚣张,可彰显的却是无以伦比的底气。
下面渐渐安静了下来。
没人,没人清楚我的实力,我是凶名却在外的,在名花流正大光明的屠杀过人,彪悍的形象早已深入他们的脑海。
言而总之,我不是善类,不好惹。
目光冷冷的扫视全场,心中有一团怒火在燃烧着,谁要是敢上,我一定废了他。
我冷笑的道:“不敢?”
没人回应。
我道:“那好,那便这样!”
樊位接过了我的话茬,对大会进行了总结,然后就是宣布新学校的事情,面对整个阴阳师行当招生,对外宣称没有年龄限制,实力限制,地域限制,实际上选人首重人品跟出身,再加以培养,以后委以重任,这不是什么新消息,都已经收到风声了,也知道其重要性。也许二十年后,留在新部门的阴阳师全都是学校的学生。
大会结束后就是庆功宴,还有舞会。
这样的应酬以后只会越来越多。
宴会上很多人都过来向我道谢,也认识了不少人,但始终格格不入,反观师嫣然却极善于应酬这样的舞会,看着她扭动的腰身,甩动的舞裙,完完全全是一位名流小姐根本不像一位阴阳师,她也说要带我,可我实在拉不下这个脸进舞场。
一直闹到晚上十点大会才结束。
回去的车上,一叶很高兴,我当上了会长,而他也弄了一个名誉会长,叶家重新看到了崛起的希望。
翌日,突然降温,拉开窗帘外面飘着鹅毛大雪。
一辆豪华轿车在叶府前停了下来。
来客人了。
司机拉开车门,车里下来的人用那双可怕的双瞳扫过叶家刚买下的苏州园林,让我心中一惊,是他,渡边一郎,他怎么来了,难道他已经知道是我偷走了封印石,还杀了式神?
在大堂接待了渡边一郎。
大堂很冷,堂外飘着大雪,枯树上,假山上开始积雪,这样的景在日本很常见,日本的冬天经常下雪。
叶家的下人端了热茶上来。
渡边一郎一点都不觉得冷,穿着日本的和服,脚下踩着一双木屐鞋,手臂很多地方的皮肤都是露在外面的:“这样的房子已经越来越少了。”
苏州园林享誉中国,北方原本就少,现在就更少了。
我道:“渡边先生大雪天登门不知道有什么指教。”
来者不善,我们俩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对立的。
渡边一郎道:“名先生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生辰的?”
这件事我一直都想不通,知道我的生辰的人少之又少,老妈甚至都帮我改了出生日,一个在日本生活了五十多年的人怎么会知道。
我道:“渡边先生想要告诉我?”
雪越下越大,他站在屋檐下,伸出干枯的手掌让积雪落在掌心,道:“二十二年前,有人写信告诉我的。”
我闻言一惊,挺直了身躯追问道:“谁?”
渡边一郎道:“我的老朋友,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出生时辰很怪异?”
我道:“是有点怪异,鬼节出生而且时辰还是阴气最盛的时候。”
渡边一郎道:“不仅如此,还是月光被吞灭的那一刻。”
我的眉头涌起一种很奇异的感觉,越发的好奇起来,渡边一郎怎么会知道的比我自己还要清楚,以前听爷爷说过一个人与影子的故事:“也许,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懂。”
渡边一郎道:“你恐怕想不到,其实我出生的地方也在西南,也在西川,也在名花流。”
闻言我还是吃了一惊,樊伟在跟我说他要去名花流时我就有这种怀疑,他果然出生在名花流,可他穿着一身的和服,一举手一投足,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个日本人了:“是吗?只是听说渡边先生也是中国人,想不到竟然跟我是同乡。”
听我语气平淡,渡边一郎有些热切的目光暗淡了下去,到了他这样的年纪,多少都有点怀旧的,就算在日本生活的再久,他始终都是忘不了自己出生成长的地方。
渡边一郎道:“不知道为什么,少年时期的事情越发的清晰,很多原本以为忘记的事情都想了起来。”
实在很难想象,渡边一郎竟然也出生在名花流,而且还学了这么一身高明的阴阳术。
要知道当时五十多年前他就是中国最杰出的阴阳师。
渡边一郎道:“你应该可以想象,一个眼睛里长两只眼瞳的小孩的童年是怎么样一副光景,他们都叫我怪物,拿石头扔我,有人愿意跟我玩大人见了赶紧就把他抱走了,说我妖怪投胎会吃人的。”
渡边一郎的童年确实很悲惨,一个人的性格很大程度跟童年的遭遇有关,难怪他这么偏激。
渡边一郎道:“可有一个小孩不怕,他不但跟我玩,还偷偷的拿东西给我吃。”
我心想这个小孩胆子还真是蛮大的,双瞳不同与重痛,真的很可怕,就连我一个成人看到那样的一双眼睛,都不由的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