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别看这块倚门石外表周正的很,但里面的翡翠却是个奇形怪状的,倒也不能说奇形怪状的,只是都没有以前解出来的石头长的周正而已,翡翠是个凹凸不平的类椭圆体。
要说翡翠的形成环境,据很多专家研究是在中——低温的高压状态下形成的,在翡翠还没有形成风化石皮前,经过各种环境的打磨都会渐渐去掉棱角变得圆润很多,好多原石解出来的翡翠显现的都是有规律的形状,当然也有翡翠在形成石皮之前由于某些猛烈的撞击啊,侵袭啊之类的会缺失部分玉肉,变得不规则。
就像那晓米手里的这块,整体的形状还是偏于椭圆形的,但是椭圆上有好几处的凸起和坑洼,那晓米想了想,找了块抹布把除了椭圆形以外的线全部擦掉,这样是怕线太杂乱了,一会下刀再紧张点就错了位。
那晓米刚要固定,突然又想起季爸爸走时交代过,这解石机切割的时候是要吃进去多半公分的石肉,那晓米一拍脑门,赶紧把画的线向外扩了一些,把旧的擦掉。
那晓米这才开始转着个找能固定的位置,找好位置搬上解石机固定,调好刀位,又戴好护目镜和手套,按下开关,在巨大的滋滋的响声中,那晓米人生解石的第一次,从这一刀开启。
那晓米还是紧张了,死劲儿的握稳解石机,心中不得不吐槽,老话说的真是好,很多事情看着就是比做起来容易多了,等她真正自己动手解石才知道,尽管电锯是用电力而不是人力,但是还是需要人力来把稳方向,给个导向的力。
在这机器的共振中,那晓米能明显感觉到越往下越费劲,一个不稳,很有可能滑手,里面的明料弄不好就废了。
想到这,那晓米更是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这上了,连门口有人敲门都没听见。
估计连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时间也似乎过了好长的感觉,那晓米的这一刀才到了底。
见终于到底了,那晓米赶紧关了开关,手套和护目镜一摘,弯腰就着地上准备的一盆水,稀里哗啦的开始洗脸,连毛料都顾不上看一眼,咳咳……没办法,这解石机带起的石粉老往那晓米鼻子里钻,她实在难受的紧。
那晓米很想对天吼一句,她长的是肉头小琼鼻,鼻孔根本不大,为啥石粉就不放过她呢……
“噗哧……”
“咯咯咯……”
“哎呦,好好的漂亮小姑娘变成个土肥包子……”
“哈哈哈……我就说这小丫头在家肯定是要偷偷解石,看!被我抓个现行,哈哈哈……”
那晓米腰都来不及支起来,直接就着弯腰撅臀的销魂姿势扭头向门口看去。
吓!她家啥时候进来这么多人?她都没有听见声音好不好!
说她变成土肥包子的是向来嘴贱的老赔,而说抓现行的正是刚刚走了没多久的季爸爸,此刻正一脸好笑的看着那晓米。
“哈哈……晓米丫头你这样不累吗?赶紧站直了,要不一会儿脑充血该晕了。”季爸爸好心提醒道。
那晓米尴尬的起身,顺手拿块手巾擦脸,边擦边心里哀嚎自己忘了锁门,结果闯进来这么多“不速之客”,她一点也不想让他们看见她的宝贝翡翠,呜呜……她就想闷声发大财!
擦完脸那晓米也不能在装相了,赶紧挨个打招呼,季爸爸,老赔,吴天,这是熟识的,还有一对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女不认识,就点头致意道声好。
“季叔叔,您这是?”
“哦,这不正好老赔来我那要买个紫砂壶,听说我把解石机卖给了你,就说要来你家看看,想问问你上次在他那买的咸菜……呃……毛料解没解,这正转悠到你家门口,和路过的吴先生撞了个对面,又听见你屋子里解石机在响,就都想进来凑凑热闹。”
说着又瞅着解石机上的毛料,季爸爸使劲儿的搓搓手,“嘿嘿嘿……晓米丫头啊,你知道的,你季婶可是管我管的严实啊,我都好久没过过手瘾了,咋样,要不季叔叔来给你出把力气?保证活漂亮,嘿嘿嘿……”
老赔啪的一下拍在季爸爸背上,嘴里贱贱道:“得啦吧,你才吃了几年这行啊,敢当我面说活漂亮,也不怕崩了大板牙。”
说着又转向那晓米,“丫头,我早说要解这块来,排顺序也该我来吧?”显见他已经认出这块正是他家的压咸菜缸的那块毛料。
说完还用自己的屁股把季爸爸往边上拱,气的季爸爸也开始挤老赔,俩人就这样自娱自乐的扭起来,看的剩下四人一阵无语。
“咯咯咯……”现场唯一一位成熟女士毫不客气的笑起来,季爸爸和老赔这才注意到两人形象全无了,季爸爸表情僵了僵,老赔倒是当没事人一样。
不过,两人要上手解石的眼神仍是坚定的刷新着那晓米的视觉神经。
那晓米到现在也就觉悟了,今天无论如何,这石头解定了,好在先头她把没用的线都用抹布擦了,要不就这么被人看见,再等解出翡翠后,还不的惊悚个人!
解石大师也办不到她这精确计算吧……
无奈,谁来解石已经不重要了。
“我已经下了一刀了,要不先看看情况?”那晓米商量着问询道。
几人一想也是,纷纷往里走去,季爸爸和老赔都紧怕对方占了先,纷纷越过靠里的那晓米大步冲刺,那晓米落后与吴天并排。
“那小姐一会儿打算出手吗?”仍旧是冷冷淡淡的语气,仍旧是一样的开场白。
那晓米暗自翻了个白眼,敷衍道:“呵呵……这不还没解出来呢,看情况吧。”
“嗯。”吴天冷淡的应了一声,那晓米以为他不再会说话了,哪想他下一句差点让那晓米脚底打滑趴地上。
“我那名片四边的确不是金的。”语气里说不出的忍俊不禁。
那晓米脸唰的红到了脖子后,心中咬牙切齿打一个叫吴天的小矮人,恨恨想到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呜呜……她好丢脸的说。
好在林守仁不在这,吴天说这句话的内涵,只有她和他俩人知道,旁边那对中年男女也仅是听到而已。
“哎呀!!哎呀!!哎呀!!”一连三个哎呀,就是不说哎呀个啥,季爸爸这是激动的语无伦次了吗?
“哎呦,哎呦,肉疼哇,肉疼哇,我怎么就姓了个赔呢,我怎么不姓个赢呢,种好,色好,水头更好!大涨,大涨哇,女娃子大涨啊!”老赔也连连接声道。
几人快步走过去看,只见厚厚的石皮子已经被揭开,露出了水汪汪的绿色玉肉,老赔正一边往上撩水,一边已经抢先坐在了解石机旁的凳子上,季爸爸还在两眼冒光的盯着毛料看,完全没注意到老赔的动作。
那晓米看的嘴角抽搐,老奸巨猾形容的就是这个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