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别怪媳妇话不好听,如今她是王妃,可您呢,连个诰命夫人都没捞着,大哥又那么宠着她,还有晋王当她的靠山,你看,就算她对你出言不逊,甚至了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拿她没法子,连你赐给她的四个丫鬟,也要被打卖了,这不是生生打你的脸吗?”
她这话无疑是火上添油,老夫人抚着胸口的位置,脸色越来越煞白,对云歌的恼怒也越来越重,突然眼白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许氏大惊之下,心底却又暗喜了起来,大声叫囔开了:“大姐将老夫人气的晕过去了,快来人啊!”
一直伺候着老夫人的桂嬷嬷看了她一眼,没吭声,只叫了丫鬟去请大夫来,不过,老夫人晕过去的事让人传了出去,至少,是传遍了整个侯府。
所以,当云歌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只是讥讽的笑了笑,白芍有些担忧的问:“姐,这如何是好?”
“刚刚还中气十足的指手画脚,现在就晕过去了,还是被我气晕的?”
绿萼也皱着眉头,低声道:“怕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这么,好给姐抹黑。”
云歌多看了她几眼,这个绿萼平常不怎么话,可人却是机灵,看问题也十分透彻,在这一上,比白芍要好些。
“她们打的应该是这个主意,走吧,去看看,到底又在弄什么幺蛾子。”
大夫请了过来,就连秦沛山也惊动了,他与楚琰一同过来,屋内,大夫在帮她诊断,的是怒火攻心导致昏厥,用了针灸之术,人还未醒,又灌了碗黄汤进去,气息才算稳了。
大夫开了个房子,下人去抓了药,二房的三人,白氏,以及秦云歌秦沛山楚琰都在,秦沛山冷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桂嬷嬷站了出来,看了秦云歌一眼,语带指责道:“回侯爷的话,王妃跟老夫人呛声了几句之后,老夫人便气的捂着心口晕过去了,老夫人有心悸的毛病,按理,王妃应该是知道的。”
话中只字不提许氏的添油加醋,的好像是因为云歌,所以才导致老夫人昏厥,这事要是传出去,轻者便她不孝顺,重则,怕是要骂她忤逆之极,差气死自己祖母。
这对于一个女子,或者是王妃来,名声都会受损,云歌的眼色冷了下来,朝那个桂嬷嬷看了一眼,淡声道:“本王妃记得,我走的时候,老祖宗还是好好的,对了,倒是二婶在,也不知道她跟老夫人了什么。”
秦沛山神色也微冷:“当奴才的,什么话该,什么话不该,自个好生掂量着。”
桂嬷嬷被吓的连忙住了声,侯府的主子是秦沛山,她只是个嬷嬷,若是惹怒了他,怕是连老夫人都帮不了她。
“这事还是等老夫人醒了之后再吧,云歌这么孝顺,只是言语之间有些过分了,其实也不是故意忤逆老夫人的,对吧。”
许氏这么了一句,像是故意给她拉仇恨似的,不过,这种程度的挑拨,其实不算什么。
楚琰眼神扫了她一眼,淡声道:“本王的王妃做了什么,轮得到你来置喙?若是本王听到一句,关于她不好的只言片语,别怪本王不客气,岳父大人,你府中的人,的确少了些规矩,该好好整顿一番才好。”
此话一出,所有人心底一寒,都清楚他在什么,尤其是许氏与桂嬷嬷,他是王爷,就算不得宠,也是位王爷,手中有着王权,谁也不能否认,他的话是有分量的。
秦沛山满意的了头,有这么个疼爱他女儿,会为她女儿做主的人,已经十分难得了。
“桂嬷嬷,下去领十大板,二弟媳,今日是云歌回门日,我就不留你了,请自便吧。”
这话已经相当于下租客令了,许氏的脸白了起来,羞愤不已,拉着芷晴与芷惜直接走了,一走出那后门,便吐了一口口水,芷惜愤怒的叫了起来:“娘,他们这般羞辱我们,我们以后都不要来了。”
倒是芷晴显得十分冷静:“娘,你明知道大伯对云歌向来宠爱,就连老夫人也不得半句不好,你为何还要故意撩拨?”
许氏气的身子都颤抖了:“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为什么不,我就看不得那贱种趾高气昂的样子。”
芷晴叹气一声,摇了摇头:“她如今是王妃,我们只有跟她交好才能谋取更大的利益,为什么你就是看不透呢,若真的跟侯府,跟她断了关系,凭借着爹爹如今六品的官阶,真的有好日子过?”
许氏更不服气了,暗恨道:“你爹爹不是,他受到了上司的赏识,怕是没多久就会升职么?”
“所谓的赏识,只怕大多还是看在大伯的份上吧,如今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手握重权,谁不巴结,你怎么还跟老太太一起闹腾?要是真惹怒了他,我们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许氏沉默了下来,三人上了马车,芷惜依旧有些不甘心。
“姐,按你的,难道我们只能靠巴结她们才能过活?”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你也听到晋王的话了,看样子他很重视秦云歌,至少现在来她的王妃地位是稳固的,他是皇子,虽不如二皇子与四皇子这般得宠,可将来,最有希望登上帝王之位的必定是这三个,在情况并不明朗之前,都是很有可能的,所以,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要再去得罪云歌了。”
若是云歌听到了秦芷晴的这么一番话,怕是都要佩服了,她是个有脑子,也懂进退的人,而许氏与芷惜听了她的话之后,也都沉默了下来,又不是真蠢,有些得失还是能看得懂的,现在已经暗着被赶了,要是再得罪,怕是连侯府的门都进不了了。
“娘知道了,大不了以后娘少跟她起争执了。”
“姐,我听你的。”
芷晴暗自叹息,能听进去多少就看她们自己的了,只是,她总有种预感,那位晋王不会只甘心于当个闲散王爷,以后的事,谁的准呢?
老夫人喝了药之后,苏醒了过来,云歌就站在一旁,她一看她,就厌恶的皱起了眉头:“你在这干什么?”
“老祖宗病了,我这个当孙女的,自然要一旁伺候着,以尽孝心。”
“我不要你,二媳妇呢,桂嬷嬷呢,你让她们过来。”
云歌淡笑着:“婶娘已经回去了,今日是我回门的日子,有外人在不好,至于桂嬷嬷,她了不该的话,正受罚呢。”
“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是不是要我死才甘心!”
老夫人气的都快要跳起来打她了,云歌欣赏似的看着她暴跳如雷的样子,她娘的死,其实有一半原因是因为这位老夫人,让她活这么久已经是恩赐了,不过,她还不能死,她一死,爹爹便要丁忧,而从现在的局势看来,如今还不是他丁忧的时候。
想到这,她脸上的笑意便淡了几分,淡声开口:“老夫人还是稍安勿躁的好,对病情无益。”
“你个贱种,娼妇!你给我滚出去!”
云歌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逼近一步之后,一手禁锢着她,眼底多了几分杀意,她冷着眼,一字一句的:“看来桂嬷嬷是不用回来了,你身边的侍女也都该换一遍,稍后,我会给你安排人,放心,有她们照料着你,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老夫人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震惊的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做,脸色白了白:“不,你不敢的,你已经嫁出去了,这个侯府还轮不到你做主。”
“你可以试试,我相信,对于爹爹来,一个听话些的老太太,应该比一个总喜欢弄些幺蛾子的老夫人要好吧,对了,老夫人虽然住在侯府,可这心貌似还在二房那呢,每次二婶来,都会补贴她们,都出了差不多上千两银子了吧,真是偏心呐,我想,爹爹也该对老夫人你的用度多加管制些才行。”
“你滚,滚出去,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你快滚!”
老夫人又开始撒泼了,甚至连枕头也丢了出来,云歌又笑了起来,那种冰冷的让人害怕的笑,她后退了几步,淡声道:
“看来老夫人不仅有心悸的毛病,就连这脑子也有些模糊了,也该用药才行,那老夫人先歇着,孙女退下了。”
从房内出来之后,她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书房内,楚琰与秦沛山还在下棋,白子已占据了半壁江山,而黑子显得有些孤立无援了,持黑子的是楚琰。
秦沛山淡笑着,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而楚琰却也不见急躁,云歌进来的时候,正看见这一幕,笑着:
“看来爹爹要赢了。”
顺手倒了一杯清茶递给了秦沛山,并立在了他身旁,楚琰朝她看了一眼,眼底有寒光划过,看来,他的王妃还是十分依赖自个的父亲呢。
秦沛山喝着自个闺女端来的清茶,看着棋盘,心底十分得意,而之后楚琰下的一步棋,却让他的神色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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