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话没说完呢!”柳如枫实在是受不了燕靖这副样子了。
紧接着一把拽起燕靖就丢给星无,“给你一柱香,把你的主子给我打理好。”
星无有些迟疑的看了燕靖一眼,犹豫着,但却没有任何动作。
柳如枫有些无奈,转头看向一脸迷茫的燕靖,满是纠结的揉揉头,“我虽然不知道妹妹在哪里,但我知道她在谁的手里。”
看着燕靖的迷离的眼眸逐渐亮起光亮,柳如枫顿时打断了他要出口的话,别过头,“赶紧去洗洗,这副死样子还指望我告诉你?赶紧滚去洗干净。”
燕靖的脸上带着迟疑,柳如枫软了口气,“这次真的不骗你,不信你问他们。”说着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柳正华夫妇与青岩。
燕靖将信将疑,转头去看,柳正华淡淡的开口道,“枫儿说的不错。他没骗你。”
柳正华都开口说了,燕靖这才缓缓相信了柳如枫的话。
看着星无还没有动作,柳如枫也没了好脾气,不耐烦的开口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着你的主子去梳洗。”
星无这才回神,“属下遵命。”
说完赶紧扶着燕靖就往里间里去,说真的他也受不了自己主子的这副样子了。
一番梳洗之后,燕靖总算恢复了一些以往的姿态,虽然眼下的清影还没消退,但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憔悴不堪了。
更重要的是人看起来终于恢复了一些生气。
柳如枫心中暗暗松口气,他真的挺怕燕靖都挺不住。
不过还好…
燕靖从刚刚就一直沉浸在柳如枫说的有柳如雪下落的话中。所以他一梳洗就立刻来了柳如枫等人等候的大厅。
刚一走进大厅,就带着焦急的开口询问,“大舅兄,雪儿在谁手中?”
柳如枫虽然有些无奈,但也明白他的焦急,也不打算瞒他,冷静的开口道:“初步猜测,雪儿是在秦云手里。”
“秦云?”燕靖立刻转头看着身后的星无,“立刻去把秦云的行踪给我调查出来。”
“是…”星无立刻应道。不过想到了什么立刻苦起了脸。
“主子…之前属下有报告关于南皇的事情,您不记得了吗?”
“嗯?什么事情?”燕靖皱起眉头。
“半个月前,南皇从宣城来到暖城之后就将他身边的人全部一人不留的清除了出去,其中就包括我们的探子。”星无低下头说道。
“嗯?”燕靖一愣,好像是这么回事,那时候大婚他是觉得秦云气极,所以想把身边的探子全部清理干净,但现在看来也不尽然,是为了今天吗?
燕靖的神色有些冷,“那这么说他是早有预谋?”
“给我动用一切力量去查他这半个月的行踪,我要在明日之前看到结果。明白?”燕靖的平静的脸上出现了裂纹,眸中的黑色漩涡幽深的要把人吸进去。
“是…”说完星无的眸中浮现了一丝犹豫。
“又怎么了?”燕靖眸光一暗。
星无想了想,神色有些犹豫,“今日的消息,数日前身处暖城的南皇留下了一旨退位诏书然后失踪了!”
“你说他留下退位诏书失踪了?”燕靖转过头,脸上的寒冰顿时让周身的人冰凉彻骨。
“是的。”星无不敢直视低头应道。
“这种消息你为何到今天才知道,而且还不上报。”燕靖的眸中满是怒意。
看见燕靖脸上的神色,星无砰的一声就跪在地上请罪,“主子息怒。”先前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劝说自己的主子上,而自己主子一直毫无生气的呆在房里,他也没机会说,所以他就把消息压了下来。
虽然是因为燕靖,但总的还是自己不对,更何况他知道找任何理由都是没有用的。
“息怒?你们是我最信任的手下,如今却连一点有用的消息都不能在第一时间得到,那我要你们有何用。”
燕靖满是失望地闭上眼睛,压下自己的一切情绪,沉声道:“一切跟此时有关的人全部遣送回墨阁,而你…罚去暗室紧闭十日,可有怨言?”
“是属下办事不利,任凭主子处罚,星无都没有任何怨言…”星无低垂着头说道。
“那好,将你手中的事交给星河,马上去办吧。”燕靖神色沉重的挥挥手。
“是。”星无低着头就退了出去。
一旁的柳正华夫妇与柳如枫沉默的看着这发生的一切,这是燕靖自己的事情他们是没办法评判的。
待到处理完这一切,燕靖转头看向他们,眸中的神色闪烁,“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还有大舅兄,你们能否告诉我你们是如何得知雪儿是在秦云手上的,难道是因为秦云退位的消息吗?”
“这退位的消息只是其一罢了。”柳如枫淡淡的开口说道。
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份折子递给燕靖,“你之前不是让我去查秦云在你出事的那一年的事情吗?这是一份手抄的宫廷医疗案宗,你自己看看。”
如玉的手指轻手接过,手轻轻一抖,尘封已久的事情终于浮现在眼前。
尽管之前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此时知道真相的燕靖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他的神色有些恍惚,“这么说当年瑶河两岸村民看见的真的是他?”
“错不了。”柳如枫的神色沉重,“你拿的这本是当年同行而去的太医的一个药童所写,我发现后便通知手下的人拿着当年太医的画像去询问过了,尽管距离如今已经快三年的时间,但依旧还是有不少人对画中的人有印象。”
“既然如此,冰蟾的事情是真的?”燕靖转头看着柳正华,“岳父岳母可有寻到?”
柳正华与风轻烟沉默的摇摇头。“我们猜想着冰蟾或许被秦云得到并且带走了。”
柳如枫接着沉声道:“不管冰蟾有没有,又或者被秦云带走,总归这一趟也算不枉此行,而如今妹妹被秦云带走,依着我对秦云的了解,我想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替妹妹解毒。”
“可是他解毒的方式却是偷偷摸摸的。”燕靖的眼底的黑色漩涡不断加深着。
“我知道你的心情,可当初你不也是这样带走妹妹的?”柳如枫淡淡的说道。
说完不管燕靖的神色继续开口,“他们踪迹全无,这就说明或许秦云打着不再带着妹妹回来的念头,而妹妹没有留下任何消息给你也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心甘情愿…”
说着看着燕靖眼底越来越深的黑色漩涡一眼,“当然,妹妹那么爱你,那么这个可能性是零。”
“那么,就是第二种可能了,她不是不想留而是不能留或者留不了。”
说到这里,柳如枫眼中的深意一时尽数散去,剩下的只是满满的担忧,“不知道你的的人有没有注意到城墙上的那一滩血。”
燕靖满是痛楚地闭上眼,“我自然是知道的。”
就是因为知道才没办法接受,她病发的时候自己竟然不在她的身边。
还有她现在身体情况怎么样了,是好是坏?是生是死?
看出了燕靖的痛楚,柳如枫也沉默了,沉思了半晌再次开口,“曾经爷爷为我跟妹妹点了长生灯,我去信问过爷爷了,长生灯还亮着,说明妹妹此时还活着。”
顿了顿又再次开口,“虽然我不想说这样的话,但此时还是不得不说出来,我是觉得,妹妹她与其在你身边毫无目的的寻找解毒办法,我更愿意她在秦云身边好好的活着,即使他们从我们眼前消失。”
“怎么可能?她是我的妻,我怎么能让她在别人的身边。”燕靖的眼中盛满了暗芒。
柳如枫淡淡的看了燕靖一眼,“你不肯又能怎样?将她夺回来等死?更何况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吗?秦云这些年暗中做的事情可不少,他的势力也不容小觑,想抹平两个人的行踪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这样的情况已经是最好了。至少妹妹在这世间的某一个角落活着,而活着就有希望。”柳如枫有些惆怅的说道。
燕靖的神色渐渐平静了下来,淡淡的看了柳如枫一眼:“雪儿活着的消息的确让人开心,可那又怎样?她是我的妻子,陪在她身边的应该是我不是吗?”
“另外秦云,他夺了我的妻子还想一切事情都照着他计划的那样进行,这世间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柳如枫一愣,燕靖的表情突然平静的可怕。
转头去看自己的父母。
柳正华与风轻烟对视一眼,“燕靖,你想干什么?”
燕靖的表情平淡如水,“没什么。”
“多谢岳父岳母大舅兄特地来告知燕靖雪儿的消息。”燕靖轻轻的颔首一礼。
“如今郫县还有诸多事宜要处理,燕靖就先离开了,岳父岳母大舅兄请便。”说着迈着步子就向外面走了出去。
房间的几人顿时面面相觑。这人就这样走了?
柳如枫沉着的思考了一下,对着燕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转头去看青岩,“如今的轩辕澈在干什么?”
青岩一直在关注着几人的对话,此时听到柳如枫的问话也不惊奇。
“西皇那边一直没有传来什么消息,从七日前就沉寂了下去,大概也是得知了主子失踪的消息吧。”
“不过…”青岩顿了顿,“就在刚刚西渠那边传来消息,我们监视的那批武器隐隐有了调动。”
“武器被调动?”柳如枫眉头一跳,与自己的父母对视一眼,满是凝重,“轩辕澈想干什么?”
青岩摇摇头,“不知,不过看武器运去的方向,是暖城。”
“暖城吗?”柳如枫状似喃喃自语的说道:“看来这天下真的要乱了…”
大厅陷入了沉默之中,“妹妹的那批武器在哪里?”
柳如枫突然开口问道。
“主子藏匿的地点有许多处,三国都有。”青岩淡淡的开口道。
“都有?”柳如枫神色复杂了,看来自己的妹妹老早就预料到了这么一天。
“你能否调去暖城?”思忖了一下,柳如枫还是决定把武器调出来以防万一 如今的他也辞去了南圣清王,也可以在燕靖身边帮帮他了。
“属下不能。”青岩答道。
“为何不能?”柳如枫有些讶异,自己可是知道青岩掌管妹妹手中诸多事宜的。
看出柳如枫的疑惑,青岩也不瞒他,“我们身为主子的手下要掌管很多事情,看起来都很笼络,但实际上每个人都是有明确的分工的,而我就只是只负责黑暗森林的培训与麒麟调动,所以军火一事不归我管。”
“嗯?是这样吗?”柳如枫皱起眉头,“那这事情归谁管?”
“于城。”青岩沉思半晌开口说道。
“于城?镇王府雪阁里管事的于城?你确定?”柳如枫有些不可置信,要知道于城他可是一直在镇王府的人,他竟然替妹妹管着武器?
青岩有些无奈地开口,“王爷这么说对也不对,其实我说的于城的那个城是城墙的城,而雪阁管事的人也叫于澄,但是却是澄清的澄,他们是一对龙凤胎兄妹,有着相似的容貌与气质,所以这些年在镇王府的其实是于城的妹妹,虽然也叫于澄,但她却是个女人,而真正的于城则是一直在三国各处为皇后娘娘办事,直到半年前皇后娘娘回南圣才把他妹妹替换出来。”
“这…”柳如枫有些纠结了,“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说完顿时咬牙切齿起来,“这个妹妹,可真是演了一场好戏啊!竟然连我们都骗。”
“其实这也不能怪主子,她也有迫不得已,她曾说要成大事,底牌就要越多越好,而武器这事…实在有些棘手,所以她要把真正掌管武器的人隐藏到最深谁都看不出来。”青岩无奈的说道。
“说的也是。”听到青岩的解释柳如枫的脸色稍霁。
“那如今于城也就是掌管武器的那个现在在哪里?”
“他现在也在暖城,而且就在清殇的身边。”青岩轻轻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