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种感觉对于商天雄来说,能让自己与那老人之间更加有亲切感,但是多年的特种兵生涯让商天雄养成了对所有潜在的威胁都有了高度灵敏的感知。
自从自己开始执行这个任务之后,所有发生在自己的身边的事情,都完完全全的颠覆了商天雄对任务的原始看法,甚至有的时候,商天雄真的想要好好弄清楚,自己究竟还能算不算一个正常的地球人。
老人走到商天雄的面前,清澈如水的双眸,用一种看自己的小孩的眼神,注视着商天雄。
在这一刻,商天雄整个人像是被抽离了所有的神思,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位既慈祥又深邃的老头儿。
这时,老人终于开了金口,“你就是商天雄,蓝剑来的?”
商天雄一听这话,六神终于归位,顿时大吃一惊,眼前的老人与自己素昧平生,就算如此,也顶多只有一面之缘。
如果说自己或许和老人的一位故人长相相似并且同名同姓,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性,而面前的这位老人,竟然对自己的底细了解的那么的透彻,自己在这位老人面前,就像是一只玻璃蛙,连五脏六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在老人的面前,商天雄显得是那么的透明,毫无秘密可言。
一个人相对于他人来说,越是透明,越是容易受到威胁。出于人类上下五千年来固有的本性,面对这种情况,商天雄不禁退后了几步,诧异的看着这位熟悉的陌生老人,嘴唇有些哆嗦,那个字始终在口边徘徊,就是犹豫着,该不该说出口。
见商天雄面露犹豫之色,老人就像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一般,脸色的表情,始终维持在古井无波的状态,淡淡的说道:“如果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老夫也不会强人所难,过分的为难你,只是,你要知道,现在的你,真的有能力去太古拳场那种地方称霸,让你后续的任务得以进行吗?”
听着老人这话,商天雄心中对老人建立起的心理防线有了一丝的动摇,自己虽然之前是特种兵,身体素质过硬,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强中自有强中手的道理在组织中,教官三番五次的强调过,自己虽然明白,但又为何如此不知变通,即使是任务需要,也不是只靠蛮力就能把问题解决好的。
见商天雄对自己还有戒备之心,老人拿出了一个小包裹,递给了商天雄,仿佛静止了千年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溶解的迹象,“你我虽是萍水相逢,但也算有缘,这个包裹里,有你想要的东西,还要一个锦囊,当你遇到危险时,不妨打开它,它会指引你正确的方向,沿着你前方的路一直走,出口有俩车,赶快回去吧!”
话音刚落,还没等商天雄说声谢谢,老人便早已走远。
星象学认为,水瓶座隶属于风象星座,崇尚自由,因此注定了所有的感情都毫无燃点,但是此刻,商天雄第一次没有坚持自己内心的骄傲,朝老人离去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以作谢师礼。
没有任何的迟疑,商天雄按照老人的指示,离开了这里。
等到商天雄离开之后,方才的那位老人才从暗处出现,面向商天雄离去的方向,抬起手,揭下了脸色的人皮面具,那张脸的主人,赫然正是之前在列车上失踪的小张!
叹了口气,小张看向商天雄离去的方向,眼神有一些愧疚,但更多的却是无奈,“大哥,原谅我的背叛,其实我,真的不想走到今天这一步。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和白玫瑰同流合污,利用你,变着花样玩弄你,但是,如果我不这么做,白玫瑰就不会放过我的家人,对不起,如果下辈子我还记得你,我更愿意和你并肩作战,这一次,算兄弟我欠你的!”
说着,亮出了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小张慢慢的抬起了手,双眼紧闭,两行热泪似奔流的黄河,沿着清秀的脸颊,顺流而下。
就在小张认为自己真的要去那个地方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手突然之间被抓住,原本割向颈动脉的匕首也被夺下。
睁开眼睛,发现白玫瑰正握着自己的匕首,冷冷地看着自己,一言不发。
见到白玫瑰,心头的怒火瞬间就占据了小张全部的理智,“白玫瑰,你这是干什么,快把匕首还给我,与其给你做牛做狗,还不如让我死,还痛快些!”
白玫瑰伸出玉手,缓缓的抚摸过小张的脸,“陆宝荣,不要以为你换了一个名字,换了一个马甲,我就不认得你了,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是拜你所赐,都怪我当初瞎了眼,怎么选了你这么一个登徒浪子,结婚以后,你有一天令我高兴的吗,你就知道赌,如果不是为了不被债主追杀,我和我的父亲就不会走上今天这种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小张看着白玫瑰又将陈年旧事提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袖珍手枪,讲黑洞洞的枪口对着白玫瑰,“玫瑰,你我好歹曾经温存一场,如今逼得我陆宝荣走到今天这种地步,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要不是你和陈江明那小子玩的不清不楚的暧昧,整天不回家,我会去赌吗,要不是你,我会背上老赖这个骂名,为了保命,去过那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吗!
如果真的是我亏欠了你,我愿意一个人来承担所有的罪过,可是你为何要那么狠毒,先是绑架了我的父母,之后又是借着我的手,去陷害我的大哥,白玫瑰,我就问你一句,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白玫瑰顿时也是急火攻心,披头散发的大骂道:“陆宝荣,你要是还是一个男人的话,现在就在和我一起去做亲子鉴定,看看我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你敢吗!我白玫瑰能有今天,难道不也是拜你所赐吗!来啊!你吗,开枪啊!你不是恨死了我了吗!”
小张闭着眼,乒的一声枪响,向天开了一枪,枪口还冒着阵阵的青烟。白玫瑰顿时不乐意了,上前一步,和小张撕扯了起来。
听到枪声,刚走到山谷口的商天雄顿时停止了脚步 ,将包裹提了提,转身向着原来和老人告别的地方走去。
一想到这枪声,商天雄立刻意识到了,那位对自己有恩的老人可能出事了,虽然在天朝这个地方,助人为乐反而被讹诈的事情数见不鲜,但是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已经在商天雄的脑海中根深蒂固了,更何况,要不是那位老人的话,自己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商天雄快步走到了方才和古怪老人告别的地方,竟然看到了已经很多天的小张竟然也在这里!更令商天雄感到了匪夷所思的是,小张竟然在和白玫瑰厮打着,嘴里似乎还在争吵着什么。
赶忙隐蔽到了一块大青石的后面,微微的探出了头,想要看看白玫瑰和小张之间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过节,要争吵到了厮打的地步。
“陆宝荣,你这个死鬼,整天就知道出去赌,你有考虑过我独守空房的寂寞吗?是谁说的,要生生世世的爱我,爱我所爱,恨我所恨,当初的海誓山盟,在现在的你看来,难道就是一句笑话吗!”
“白静,你竟然说我死鬼,要不是你和那个混蛋陈江明玩暧昧,天天出去厮混,我会落到今天的地步,我卑鄙,我看你才是卑鄙无耻,你用我的父母来要挟我,之后又把我送进蓝剑,就是借我的手除掉我的大哥,你好光明正大的和晓娟的那个风尘女子在你的白马王子陈江明争宠!这买卖对你来说,怎么也不会吃亏!”
这时的商天雄,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之前的事情,全部都是自己的警卫员和任务人给自己设下的圈套,但是这两个人自己一个人都不能动,因为一个是自己的警卫员,在某种程度上能算得上是自己的兄弟,另外一个人则是自己的任务人,如果自己把她杀了,要想要完成那个任务,无疑是天方夜谭了。
这时,随着两人的厮打,小张偶然发现了躲在大青石后面的商天雄,便大喊了一声,“老大救我!”
正在这时,白玫瑰趁着这个空档,从小张的手中夺过了手枪,指着小张的太阳穴,恶狠狠的说道:“要不想他死的话,还不快出来说话!”
商天雄只好无奈的现身,一见到是商天雄,白玫瑰瞬间呆住了,喃喃自语道:“天雄,你怎么在这里?”
“咦,你怎么背着个包裹啊,里面是什么啊?打开我看看!”白玫瑰瞬间对小张失去了兴趣,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指着商天雄手臂间的包裹说道。
商天雄解下了包裹,记得之前那个老人说里面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正好也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好东西。
就在商天雄打开包裹的那一刹那,愕然的发现,这个包裹里竟然装满了白磷,刚想要丢掉,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由于三人所处的位置正好是下风向,包裹里的白磷瞬间就被风吹散了开来,而且碰巧的是,白玫瑰的车也停在下风向的地方,并且由于刚停止不久,车身还是热的。
商天雄瞬间扑向了两人,“快趴下!”
轰的一声,无数泥土瞬间就像利剑般从天空中散落。商天雄只觉得背后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剧痛,看着两人都只受了点轻伤,商天雄刚想说些什么,但是疼痛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剧烈,很快商天雄便失去了意识。
爆炸过后,只留下,燃烧着汽车,无神的小张和白玫瑰,还有小张怀里鲜血淋漓已经昏迷过去的商天雄,慢慢的离开山谷,小张将商天雄抱上了山谷口的那辆白玫瑰的私人管家开来的车的后座,关上了车门,面对遍体鳞伤的商天雄,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管家见此情况,不用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白玫瑰吩咐,向离这里最近的医院,一路狂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