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孙建业见风在雨松开了自己的手掌,低头沉思起来,他不觉有些紧张地问道。
风在雨闻言,抬头又看了一眼他的面相,暗暗心道:不可能啊!没道理的!难道是我的推算不准?眉头皱起,风在雨再次陷入沉思。
“喂,小子,问你话呢!”小贾见他没有回声,当即喝道,“你听到……”
孙建业猛地一个抬手,及时打断了他,道:“别打扰小风先生的思路。”
“是!”小贾恭敬地应着,退后了一步。
他的名字、生辰以及手相都显示他的政治生涯应该截止到四十二岁就会一落千丈,但是他现如今都已经四十五岁了,为什么面相上竟还隐藏着官运亨通的迹象?这与他的命理根本是相悖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风在雨想到了一种可能,轻咳了一声,他颇觉尴尬地开了口:“那个,孙先生,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吧!”孙建业道。
“我不是第一个给你批命的人吧?”风在雨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
孙建业一愣,脸上的神色不禁凝重起来,他疑道:“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现在拥有的这一切,本就不该属于你。”风在雨毫不客气地说道。
孙建业顿时眉头大皱,不悦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风在雨也不理会他是否生气,只据实说道:“你的名字主商主政,你的生辰主政主医,你的手相和面相都主政,所以,你应该是吃官家饭的,但是,你的官运按照道理推演,三年前就应该到了顶峰,三年后的今天更会遭遇贬黜,从此开始走下坡路才对。然而,你的面相却若隐若现出一副‘鲤鱼跃龙门,更上一层楼’的姿态,只是,门槛重重,楼高万丈,你未必就能跃上去啊!”
“什么门槛?我管他楼有多高!这一次,我一定要跃上去!”孙建业听到这里,不禁痛下决心一般地喊道。
“你能有这三年的官运已经是大大地违背了自己的运数,若是再奢求更高的位置,只怕将来难免要登高跌重,代价不菲。”出于好意,风在雨忠告道。
“你这话,阮红轩当年就已经说过了,可是我现在,不一样好好的吗?”孙建业大为不屑地说道,显然,觊觎高位之心已是坚决如铁。
“阮红轩?”风在雨轻轻重复起这个名字。
“没错,你不是第一个给我算命的人。而你所批的命理跟当年他为我批的命理一模一样,足见,你也是有真本事的人。”孙建业索性说道。
“那你有今天,是他为你强行改命所得?”风在雨终于明白了个中的原因,反问道。
“他说他不会帮我改命,否则,恐招来天谴。他只是在我的办公楼里,为我布置了一个风水阵法,叫做‘抽水上堂’,说是三年之内,能保我官场得意。”孙建业答道。
抽水上堂?风在雨知道,这是经营公司或者店铺的生意人惯用的风水布局,意为吸纳四方水源,集中送至一处。水即为财富。只是,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布局还能灵活地用于政界,为主人吸纳官运。这个阮红轩,风在雨能够想见他定然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只是,这样一个人物,为什么会助纣为虐地布置下这样一个阴损的阵法呢?
没错!
抽水上堂?这个孙建业定然是在旁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吸纳了他们的无数官运,才有了今天的成就;而被他吸走官运之人,轻微的,会止步不前,严重的,只怕已经毁弃前途了!这不是阴损又是什么呢?风在雨想着,冷冷一笑,却是暗暗鄙夷起阮红轩这个人来!
“你笑什么?”小贾在一旁看到,只当他是在嘲讽孙建业,顿时怒道。
风在雨瞥了他一眼,道:“你觉得我在笑什么?”
“好了!”孙建业似乎也有些急切起来,拦下两个人的争辩,对着风在雨道,“小娃娃,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现在,说一说,你有什么办法帮我跃上龙门,更进一步吧!”
“没有!”风在雨连想都不想,当即拒绝道。
“哦?”孙建业眉头一皱,对着小贾又使了一个眼色。
小贾又填了一张支票递给了孙建业,孙建业放到风在雨面前,诱惑道:“小娃娃,你不妨再认真地考虑考虑,或许,你会想到办法呢?”
瞟了一眼数字,二十万!风在雨确实心动,总共三十万啊!只怕父亲摆了一辈子摊,也没有挣到过这么多钱吧?但是,若叫自己为了钱就也去做伤天害理、损人缺德的事情,这是打死风在雨也办不到的!
见他不为所动,孙建业也不着急,淡淡地,他说道:“我听说,小风先生现在能好端端地在外面摆摊,是因为有人肯出钱保释。只是,若是保释期间,小风先生再次牵扯进了两棕命案,不知道,五十万的保释金还能不能保佑你平安?”
风在雨闻言,浑身巨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风在雨心中虽然预感到了不妙,但是口中却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市五中昨天下午又有两人离奇身亡,虽然警方封锁了消息,旁人并不知道,但是小风先生如此神通广大,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孙建业大有深意地望着风在雨,试探性地说道。
“这个……”风在雨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忍不住笑道,“这个我怎么会知道?有人死了,那是警察的事情。怎么,该不会是警方查不到线索,所以想找个算命先生算出来谁是凶手,然后结案?”
“警方查问了当时学校里值班的门卫、保安、教师等十多人,但是出乎意料的,他们对昨天下午的事情根本没有半点印象,包括谁来过学校,为什么会死人。本来以为线索会就此中断,不过,当警方查出了死者他们的身份之后,案情便开始明朗了。”孙建业缓缓说明道。
风在雨自然明白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但是这种情况下,他焉能不打自招呢?只好继续装傻充愣地问道:“他们什么身份?”
“一个叫王保保,是被匕首刺破胸膛而死,死在了天台;另一个叫*的,他可就惨了,竟然是被人用一把匕首钉死在了教学楼的墙壁上,另外,他的身上还插着无数的碎玻璃,死状甚是骇人啊!”孙建业说着,不禁微微皱眉,叹息片刻后,他盯着风在雨道,“小风先生,你不会没有听说过这两个人的名字吧?”
“当然听过!他们原本是四个人,另外两个叫裴大同、赵志兵,三个月前就死了。他们原本是五中附近的流氓混混,与我也不过是拳脚上的一点过节,我犯不着为了他们把自己赔进去!所以,你也不用绕弯子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他们四个都不是我杀的!”风在雨见他多番暗示,无非是想把自己牵扯进来,用以要挟,岂能令他如意?索性,风在雨直接坦白道。
孙建业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慷慨的言语,愣了愣,他迟疑道:“我信你,警方会信你吗?你刚刚被保释出狱,这两人就又死了,怎么说,你的嫌弃也是最大的吧?”
“嫌弃大不代表就是真凶,有本事,叫警察拿出证据说话!”风在雨抱起胳膊,一副你奈我何的神色。
“证据是没有,不过证人却有了两个。”孙建业微微一笑,道,“也是五中的学生,想必你也认识,一个叫李俊楠,一个叫杜飞龙。”
妈逼!风在雨暗骂一句,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地问道:“哦?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昨天下午,曾经亲眼见到你去了学校,进了教学楼。”孙建业答道。
“然后呢?他们看到我杀人了?”风在雨立马反问道。
“这倒没有!不过,你的嫌弃更大了而已。”孙建业又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警察叔叔应该是在医院里见到的他们吧?实不相瞒,他们昨天下午拿了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想要威胁我,结果却被我给狠狠地修理了。所以,我想,他们是故意这么说,要污蔑我报仇!”风在雨辩解道。
“有道理,很有道理!不过,警方是愿意相信四起命案的嫌疑犯,还是愿意相信两个毫无前科的清白学生呢?”孙建业探过头去,略带嘲讽地说道。
风在雨一时语塞,心中不觉恼恨,真想一把抓过他的头来当球踢!
沉默良久,孙建业见时机差不多了,便道:“如果,小风先生肯帮助我孙某人,我想,我孙某人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应该能还给小风先生一个清清白白!”
风在雨早就知道,他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无非是为了他的升迁之事,但是,真的能答应他吗?可是不答应,只怕等着自己的又会是牢狱之灾。到时候,父亲也好,老婆也好,又该寝食难安、担惊受怕了!而自己,只怕会跟师父一样,把冤狱坐穿!到时候,自己答应师父为他报仇的事情,也没办法兑现了!轻叹一口气,他终于还是选择屈服了,虽然心中又愧又恨,但还是勉强应道:“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帮助你的法子我要回头好好想想,大概要用三天的时间。三天后,你在这里等我。”
“成交!”孙建业顿时大喜,“哈哈”笑道,“希望,咱们合作愉快!”
拒绝了孙建业的做东,拒绝了章秉权的午宴,风在雨回到了富行街,让他心中一喜,郁闷尽消的是,他看到了端木水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