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端木水子越听越觉得迷乱,虽然不喜,却也好奇,便追问道。
“暗杀堂在封印这一只降灵时,曾与它签有契约,除非是旧主已死,否则它绝不听从第二个人的命令,如果它违背了这一契约,就会形神俱灭。当初我杀死它的主人,然后以自己的血继续喂养了它许久,它才终于认我为主,与我心意相通。所以,它每一次施蛊,我都会知道,这也是我之前为什么会对你说,它不敢对你不利的原因。”亚星解释道。
“那它杀死我同学的那一次,你也知道了?”端木水子大概明了了一些,回想着自己被它所救之时的情景,第一幕便是沈力,心中不免仍是愧疚与自责,她问道。
“你那个同学?”亚星冷哼一声,道,“他是被一种专门吞噬脑髓的蛊虫给杀死的。”
“那,那第二次呢?”端木水子皱了皱眉,又想到那黄毛老大的惨状,便继续问道。
“你说那个打了你脸的人?”亚星想起,便觉恼恨,冷笑一声,他道,“他敢打你的脸,我自然是要让他把整张脸赔给你了!”
端木水子眉头更紧,心中着实不忍,但要说些什么,却也说不出什么,只能暗暗唏嘘一场,忽然想到刚刚它有过第三次闪光,却又是怎么回事呢?想着,便问了出来。
亚星听罢,眉头皱了起来,说:“刚刚也有闪光?那就只能有一个解释了!来的那只鬼仔与封印的降灵有着相似的气息,故而发光示警。”
“那东西,丢了就丢了吧!”端木水子还在想着因自己而丧命的两人,同时更为恼恨起这邪恶的秘术,故而骷髅头丢了,她此刻间反而感觉到了一种庆幸与轻松。
亚星也明白端木水子的念头,口中虽然应了一句“是”,心中却是在盘算着要如何寻了它回来,最好是连那只鬼仔也一起弄到手。
已是黄昏,端木水子微感腹饿,叫亚星出去安排晚饭,亚星却不着痕迹地看了风在雨一眼,似乎他才是要对端木水子不利的人一般,顿了顿,亚星道:“小姐想吃什么,我叫外卖送来。只怕那只鬼仔还会再来,我还是守在小姐身边比较安全。”
把老子当色狼?风在雨见到亚星的眼神,心中痞意大盛:好啊?你要防着老子“迫害”你家小姐,老子倒要看你能盯得多紧!
“在雨哥哥,你想吃什么?”端木水子转过身来,问道风在雨。
“小姐,他嘴上有伤,恐怕吃不了别的,喝粥就行了。”不等风在雨回答,亚星便道。
风在雨也不理他,脸上闪过一抹坏笑,微微起身凑到端木水子的身边,很是亲昵地在她耳畔轻声说着,端木水子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对亚星道:“你去五中的一号食堂,买两笼屉小笼包子,再去三号食堂,要两碗南瓜粥来吧?”
亚星闻言,眉头轻皱,知道这定然是风在雨出的主意,不禁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风在雨只当没有看到。亚星无奈,点了点头,走出了病房。
风在雨见他真的去了,心里有些诧异,但也甚觉得意,一把拉过端木水子的手,轻轻笑道:“刚被他打扰了,真是扫兴!”
端木水子脸色一红,白了他一眼,埋怨道:“都怪你,差点被他瞧见了呢!”
风在雨瞧着她半嗔半羞的样子,只觉得可爱极了,慢慢把头移到她的肩膀上,端木水子不觉一颤,以为他又要亲吻自己,忙躲了开去,风在雨“哈哈”一笑,声音虽然嘶哑,但很是爽快,笑罢了,他道:“躲什么啊?我只是想说,你扶我下床吧,我想去一下卫生间。”
“哦。”端木水子轻应一声,起身过去揽住他的胳膊,说,“你慢一点!”
风在雨心安理得地借着她的肩膀,缠着她的手臂,缓缓地挪下了床。腿上虽然有几处淤青,但并不碍于走路,风在雨很快就来到了卫生间。
虽然自己挨了打,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想到自己与端木水子的关系就这样奇妙地又进了一步,站在便池旁边的风在雨不自觉地坏笑起来。
“笑什么笑,你快点行不行!”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男人催促的声音。
风在雨看了一下旁边,四个便池都有人在用,而且还有不少人在等,说话的男人应该是排在了自己的身后,而恰好自己输了两瓶坑人的营养液,憋尿憋得太久,故而时间用的长了一些,人有三急,也难怪人家会催!风在雨也不在意,收起坏笑,又尿了半晌才终于提起裤子,转身欲行。
没等风在雨走开,身后的男人便挤了上来,顺势将他向后一扯,他只感觉肋骨之处一阵触痛,跟着脚下一滑,腿上包扎的地方也立时一疼,顾不上这些,他赶忙用左手扶住墙壁,这才勉强没有摔倒,强忍着痛楚过后,他回头看了那男人的背影一眼。
“妈逼!”轻骂一声,风在雨也懒得跟他计较,转身便走。
“操,你骂谁?”那男人显然是听到了风在雨的咒骂,回过头来,神情不善,厉声喝问。
再次回头,与那男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风在雨只是冷冷一笑,不再理会,自行去了。
走出洗手间,风在雨忽然看到一个女孩正等在外面的走廊里,心头微微一震,口中不觉唤道:“是她?”
感受到一束目光正凝视着自己,女孩微微抬起了头,猛然见到风在雨,她先是一惊,再是一喜,赶忙说道:“你是——风先生的徒弟?”
风在雨礼貌地一笑,点了点头。对于这个自己生平的第一个主顾,风在雨印象还算是很深刻的。
“你怎么会……你受伤了?”女孩注意到风在雨的情状,关心道。
风在雨再次点了点头,轻声回答:“已经没事了。”
“亲爱的,好了,我们走……”这时,洗手间里又走出了一个男人,对着女孩说道。
风在雨听到这个声音,不觉皱眉,心中暗道:原来他就是冯雅茹的男朋友?叫什么来着?风在雨记不起来了,也懒得去想,而这个时候,那男人也显然注意到了风在雨,脸色一变,上前一步,他喝道:“臭小子,是你刚刚骂我?”
风在雨不理他,重新望向了冯雅茹,只见她面色似比之前更显憔悴和惆然,但是身材却明显比原来胖了一些,难道她没有去找父亲解决她和这个男人“八字不合”的问题?正想着,却听冯雅茹急道:“余辉,你干什么啊!”
“混蛋,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你两只贼眼望什么望,信不信我给你挖出来?”余辉见风在雨再次无视自己,顿时火起,又见他直盯着自己的女朋友看,更是火大,他叫嚷着,一把便抓起了风在雨的衣领。
风在雨毕竟高出他一个头去,身子向后一仰便躲了开来,余辉一抓不着,却拍在了风在雨的身上,风在雨只感觉胸口一痛,跟着便“咳咳咳”地咳了起来。
“你疯了?你知道他是谁吗?”冯雅茹见状,大惊,赶忙上前拉住了余辉的胳膊,同时关切地对风在雨道,“你没事吧?对不起啊!”
“我管他是谁!这小子骂我,又色迷迷地盯着你看,就该打!”余辉怒道。
“他?他是风先生的徒弟啊!”冯雅茹推开余辉,扶住风在雨,急道,“咱们的事,可还要求风先生帮忙的啊!”
“风先生?”余辉思索片刻便已了然,可是心中的愤怒却是有增无减,甚至还有一股恨意渐渐涌出,他指着风在雨道,“原来,你是那个老神棍的徒弟!操,真是冤家路窄,破坏我和小雅的好事,我正想找那老神棍算账呢!”
老神棍?风在雨本就压着火气,突闻这三个字顿时勃然大怒,尽管他自己也常常揶揄父亲是个“老神棍”,但自己怎么叫都可以,外人敢说,那是门也没有!狠狠握紧了左手,风在雨突起一拳抡在了余辉的脸上。然而,他在出手之时,牵动了伤口,这一拳之力在半路上已经减了大半。
余辉脸颊吃痛,却也无碍,只是愈发地愤恨了,轻轻摸了一下被打的脸蛋,他仇视着风在雨,冷笑道:“好,很好!妈的!看来打你的人还是揍得你轻了,像你们这种江湖骗子,专门破坏别人姻缘的混蛋,就该像我这样打得你们站都站不起来!”说罢,他举起了拳头。
早已愣在当下的冯雅茹见余辉又要出手,她赶忙一把抱住了他的身子,回头对风在雨大声喊道:“你快走!你快走吧!”
卫生间外人来人往,众人看到这副阵仗,纷纷围观起来。
风在雨身上多处疼痛,有些难忍,但他还是不屑地望着余辉,挑衅道:“像你这种人渣,破坏你的姻缘算是行善积德了!”
怒不可遏,余辉大骂一句:“滚你妈蛋的!”跟着一把推开了冯雅茹,冲向风在雨,风在雨早有准备,但毕竟行动不便,只能尽量将脸躲开,让他的拳头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还未等自己痛呼出口,仰身摔倒在地上的冯雅茹先失声惨叫了起来:“啊!好痛啊——”
“小雅!”余辉还要落拳,猛然听到这声惨呼,不禁浑身一颤,似是意识到了什么,顾不得风在雨,他慌忙跑过去扶她。
冯雅茹此刻面容开始变得扭曲不堪,两手捂着肚子只管痛苦地呻~吟,额头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余辉害怕极了,小心地扶了她一把,却又被她凄厉地喊痛声给吓住了,松开手,扶在地面,却一把摸到了一滩血迹。
“医生?快叫医生!”余辉看着一手的血红,脸色瞬间惨白,愣了片刻他才疯了似地对众人嚷道。
血很快流了一地,染红了冯雅茹的下半身。
风在雨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情景,自己的疼痛早已浑然不觉了,而其他围观的人也大都被吓到了,有的帮忙叫着医生,有的只管唏嘘感叹,还有的则指责起余辉和风在雨……
“闪开,快闪开!”很快,一个医生带着两名护士奔跑而来,将地上的冯雅茹小心地抬上了担架,推向急诊室。余辉紧紧地跟在后面,握着冯雅茹的手,口中直道:“小雅,小雅,没事的,没事的!”
“估计,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不住了!”人群中,不知是谁这样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