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常人,此时已吓昏过去,子弹和带起血肉横飞的场面实在不多见。可枪战的双方一边是帝家从小洗脑培养的私人武装,而另一边却是捍卫国家尊严的特种兵,虽不少飞过的子弹把旁边战友的脑袋直接轰爆,粘呼呼的*沾到自己衣领上,却眉头不皱的继续前进。
炎凭惊人直觉躲过第二枪重狙,手一翻,雪亮的军刺出鞘,慑人的寒芒反射着天空凄白的阳光,苍白面孔上的残忍笑容与三菱军刺的恐怖放血槽结合地天衣无缝。连对面沉浸在激战的特种兵都不自觉地楞神看了两眼。
帝家训练死士的方式并不亚于世界佣兵中心的残酷,同样不辩容颜,不论品德的生长环境。那类教育自然将人变成冷冰冰的杀人机器。炎之所以从那个地方脱颖而出,靠的就是这份极致的冷酷,当旁人在发泄压力时,炎强制自己将多余的负面情绪压下,一遍遍地训练,这才最后从血与火中走出。
黑影一过,炎非人的速度在火力网中穿梭着,以怪异的行动路线毫无停顿地向特种兵那边冲去,肉眼难见的速度使得旁人看来密集的子弹像是在躲他。
更近了,才过两秒,炎已经冲到街道中央处,*黝黑的枪孔近在眼前。
站在最前的那人虽然惊讶炎的实力,但身体毫不停顿,丢掉*,抽出随身的匕首,身形暴退,匕首横挡。
炎眼睛一眨,睁开后本来炙热的目光转化成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对视眼前人平静的眼神一瞬,右手一挥,军刺横扫过,像切豆腐似将那把匕首从中分开,尖锋稍过,在那人脖间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军刺初饮血,整个刀身处嗡嗡作响。
炎在那群特种兵间隙穿梭着,不时右手军刺或劈或砍而出,收割着一条条生命。而在对方丢掉可能伤到自己人的*,而拿出随身的冷兵器后,帝天宇这边幸存的保镖却不顾炎而开始无差别射击,一时间那群特种兵疲态俱现。
虽然这群特种兵的团体力量比帝天宇这边的强上很多,而在近战上,倒是很难拼过从小就在充满死灵气息的环境下生长出来的炎,而街道又窄,在炎的速度优势压制下显得极为被动。
“干你娘的!快散开!散开!”那群人的带队者看到一个个倒下的战友和越来越乱的阵形悲愤得喊道。
回答他的是炎快若风的刚猛一拳。
那个男人看到眼前逐渐放大的拳头,从而伸出右手,一掌接下,却不料那拳的力道实在强猛,细微的骨头碎裂声后,那人右手无力的焉了下去。
就在炎的拳头停顿之前一瞬,炎已经朝那人身上贴了上去,左腿一顶,一个膝击撞在那人抬起的右脚上。而炎的脑袋已经靠在那人的头部左边,令人心发恐惧的场景下如此姿势却有些说不清的怪异。
队长头稍微后扬,左手一个凌厉的肘击向炎的太阳穴冲去,避无可避。
在旁人看来炎已死定,那群特种兵也俯下身子捡地上的*。而帝天宇这边的保镖也不停顿,趁着这个空挡继续扫射。
那个肘击快到时,一个轻微的喀嚓声响起,那临近炎太阳穴只有几毫米的肘击骤然停下,那人眼睛睁的老大,充满难以置信。
炎的军刺已经从那人背后递了进去,直插脊梁,死前最后的冰冷感觉以及炎对精密穴位研究使得那个肘击猛然停了下来。
砰,第三颗重狙子弹打的是帝天宇和司徒可欣躲的那辆幻影,能穿透钢板的子弹掠过汽车后端,在帝天宇身后处的地面跳起一缕火花。
帝天宇闷哼一声,刚才那颗子弹威力太强,穿过防弹衣直接把腹部左边带起一块血肉。防弹衣一个碗状大的洞口,从外看去,帝天宇临近肝肠处一个穿透伤,可见骨。
司徒可欣看着这个本该将她脑袋打碎的伤口,用手死死捂那块血流不止,脸上泪如雨下。
几个保镖冲了过来,拉着帝天宇和司徒可欣往来时街道的那端跑去,帝天宇伤口这一牵动,又是一大片鲜血涌出。
安保队长已经被子弹射成了刺猬,全身血肉模糊躺在马路中央,毫无生息。
这个命悬一线的紧张时刻,在帝天宇右边用肩膀拖着他走的一个保镖却从背后的皮带上卸下一把只有半尺刀锋的小匕首。
很简单的一个局,街头伏击,诱强敌,埋藏近十年的刺客忽然出手。在这个帝天宇身带重伤的局面下,这样近身直接的刺杀,有效至极。那名保镖左手忽然发力,死死卡住帝天宇头部,右手的小匕首凶狠刺了过去。
对方在发现炎这个狠角后又有了增援,炎身上的灰色紧身衣已经满是鲜血。将插在一人胸腔处的军刺拔出,又是一股猩红液体喷到炎本白哲的右手上。转过眼来,刚好看到那名刺客出手的一幕,炎毫不犹豫往前一冲,肩膀处一凉后强烈的痛感传来。轻皱眉头,反手一甩,一直捏在左手掌里的袖里剑飞出后将在背后出刀的那人眉心刺了个对穿。
那把小匕首已经靠帝天宇的脖子近在咫尺,炎却在背后再次挨上两个飞出匕首的情形下继续猛冲,目光直盯眼里充满惊恐的司徒可欣。
因为那个承诺,在帝天宇下车前那个无声眼神的传递。
我死了,带着她去找帝羽。
炎开始不认同帝天宇的做法,他对那个只会哭闹调皮的女人极为不屑。如果帝天宇死了,炎只会报仇,而爱情的含义,他却不懂的太多。
但帝天宇却在一个星期前和他聊起司徒可欣怀孕的事,所以炎本就不好使的大脑认为,在现在情形下,保护小少爷或者少爷的女儿比帮少爷报仇来的更容易些。
他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
帝天宇看到那把匕首,眼中充满自嘲,左手猛然从旁边保镖手里挣脱,脖子离小匕首一丝距离的靠了上去,右手掐住那保镖的脖子。
那名刺客和帝天宇紧紧贴在一起,旁边的保镖都围了上来,然而那刺客死意已浓,全身的力气抱紧帝天宇,膝盖一下下的朝帝天宇腹部顶着。
噗,帝天宇忍在嘴里的血液一口喷了出来,嘴唇再无法闭紧,如玫瑰绚烂的鲜血顺着下巴流到西装外套里的白色衬衣上。浑身力气没了八成,已是近死,但右手还是死死掐着那刺客。
炎已经冲了过来,街道那两端已经分别冲出近百名特种兵,站在中央围着帝天宇的保镖几尽倒下。炎伸手朝司徒可欣后脑就是一掌,把晕过去的司徒可欣横抱在身侧,单提军刺朝来时街道那端的特种兵冲了过去。
保镖已经把那刺客拖开,刺客回光返照时的一脚踢出又把帝天宇揣开两米远。
这时,只剩两名保镖围在帝天宇的周围。
帝天宇上半身尽是鲜血的躺在地下,用手推开挡着自己视线的保镖,看了眼往包围圈突破抱着司徒可欣的炎,嘴角露出个解脱笑容,便昏了过去。
街道上,中央是横死在地的三四十名保镖,两名幸存的用身体护着帝天宇,前面一端是二十多个特种兵的尸体和持枪的百名特种兵。而另一端,炎已经突出近百名军人组成的包围圈。
再过几分钟,炎抱着司徒可欣站到一栋高楼顶端,看着那群特种兵把生死不明的帝天宇拖上车,有了些几年未出现的情绪,叫悲伤。
………………
十几分钟后,坐在书房里一直未动几小时的帝安平听到对方已经在收拾街道时,只说了三句话。
把家族在分散外国的特工全调回来。
拿出家族历代存留下来财产的三成去买一批为了钱连祖坟都可以挖的强悍佣兵回来。
把这个消息捎给帝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