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人马在我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地向着西王府开来,这段时间在天京纠缠了这么久,终于到了做个了结的时候了。
“不知城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洪宣娇早已在西王府门口恭候了,她似乎对我的大排场并不感冒,一袭白衣加上厚厚的浓妆,依旧是那副珠光宝气的打扮。
我摆摆手道:“西王娘言重了,本王此来是为调查一些事,还请娘娘配合。”罢我直接迈着大步就进了西王府,洪宣娇只好跟在后边。
在正堂里她吩咐佣人给我上了茶,西王府的茶杯倒是巧精致,我不禁端起来把玩了一番;气氛有所缓和后洪宣娇也换了一副表情,她凑过来笑嘻嘻地道:“瑞城兄,你这又是在玩什么?妹都让你给搞糊涂了。”
但我并不吃她那一套,放下手中的茶杯,严肃地道:“黄三妹她全都招了。”
洪宣娇听闻此言脸色大变,瞬间失去了血色,她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战战兢兢地开口道:“她……她都什么了?”
我品了一口茶,继续从容地道:“西王娘做过些什么你自己最清楚,就在刚刚,行政院的院长干王因为身体不适,要辞去他的职务。”
洪宣娇一听有些愣神,自言自语道:“早就知道洪仁玕难成大事……”
“好了,本王不管你之前和干王有过什么勾当,现在是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了。”我道。
洪宣娇浑身一颤,一下子扑倒在我面前,也不顾在场的其余人了,她用那双纤细白净的手扶着我的大腿,慢慢道:“瑞城兄,看在妹妹的面上,放过我们母子吧……”
我并没有话,继续品尝着杯中的香茶,实话看到洪宣娇这个向来强势的女人现在在我面前求饶,我的内心有种不出来的快感;这个曾把一众太平天国领袖玩弄于鼓掌间的精明女子,现在终于是被我彻底征服了。
就在我有些得意之时,洪宣娇见我没有反应,突然站起了声,满脸愠气地道:“冯瑞城,你还想怎样,当初你可是许诺我要重用我家有和的,为何现在又……”
“本王当时的意思是等他成年之后,本王到做到;但是娘娘您真的操之过急了,况且通过蛊惑幼天王的手段就是扰乱朝纲。”我对她道。
“冯瑞城,你忘恩负义!”洪宣娇满脸泪水,大吼道,“我王兄当年不拘一格提拔你,你却恩将仇报夺了他的江山,现在又要赶尽杀绝是吗?好啊冯瑞城,我洪宣娇虽是一介女流,但绝不会慑于你的淫威……呜呜呜……”一旁的部下已经快步上前堵住了洪宣娇的嘴,很快把她五花大绑给拿下了。
洪宣娇被捆住了双手,又被堵住了嘴巴,却依然不屈不挠,呜呜地在抗争着,两个手下很艰难地押着她。我来到她面前,低声在她耳边道:“不是本王不仁,有些东西我会给,但你不能抢。”
“冯瑞城,我若掌权,第一个杀你!”就在这时一旁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转头一瞧,是那萧有和,他刚刚目睹了全部过程。
我一个眼神,手下人立即一拥而上,可怜这个十几岁的孩子还来不及逃跑就被擒住了,我笑着对他道:“东西,自打本王第一次见你你就充满敌意,这样不好!”
洪宣娇萧有和母子已经就擒,我一面指示宋文和“中军统”一起捕杀天京城内洪宣娇的余党,一面派人接管西王府,当天我就派人摘下了“西王府”的牌匾,萧朝贵的雕像也被请了出去,看着装修精致的这间豪宅我顿时有些心动,决定将它改造成我在天京的寓所。
洪仁玕被软禁了起来,对外宣称因病离职;萧有和自然不能留,被押解上了送往安庆的轮船,对外宣称是外出学习,实际上是扔进长江喂鱼,相信很快就会被遗忘;至于洪宣娇,她倒是个烫手的山芋,我想了半天觉得不能杀,但留在天京又不安全,干脆转移到武汉吧,到我的地盘上她在京城那强大的人脉就不起作用了。
西王府正式改为了“城王驻天京寓所”,我也挑了个日子从行政院搬了进来,洪氏的祸乱已经解决,眼下的首要问题就是重新选定我在天京的代理人——新的行政院院长。
这件事和刘继盛、周竹岐以及刘高喜、黄文英等商讨了好久,但始终找不到这样一个合适的人选,我在天京现在可谓是亲信遍布,但没有一个有威望来坐这个行政院院长的位子,况且这个人还得是个懂洋务的,毕竟这些年天京城在洪仁玕的规划下发展洋务已经初现成效。
就在我为此忧愁之际,突然门外侍卫报有人来访,请进来一看,竟是容闳。
“城王殿下,有日子不见殿下了,受属下一拜。”容闳笑着作揖行礼道。
“容先生客气了,之前先生不是在武汉办厂吗?怎么有兴趣到天京来呢?”我笑着道。
“殿下您太抬举我了不是?”容闳笑着道,“我在美利坚学得是文学和法学,哪里会什么工业,办厂的事都委托给了在香港、上海等地的朋友,有您大力支持,他们一定能大显身手的。”
“那先生这是?”
“之前不是和殿下您过吗?我有意成立新式学校,推动中国学生走出去,去外国留学,今天正好来天京选址,我的计划是在上海、天京和武汉各开一个分校……”容闳给我滔滔不绝地讲起了他的想法,我这才想起来他应该是个教育家。
我想了一下,开口道:“对了容先生,干王最近得了病不能工作需要休养,天京行政院需要人手,本王思前想去觉得还是你比较合适。”
“什么?”容闳听了大惊,连忙摆手道,“殿下您笑了,容某不过一留美学生,和干王的才干差得远了,哪能当此众重任啊?办不来办不来……”
“容先生谦虚了,本王看了你之前给干王的建议,什么办学校、开矿务、兴邮政啥的都很符合时代发展潮流,本王相信处理日常政务你绝对能胜任。先生放心,我会让黄文英和钟万信辅佐你,整个行政院也会听你的调遣……”我一边,一边掏出了任命文书,本来还没想好人选,但容闳这下算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于是我直接填上了他的名字。
之所以选择容闳我也是有自己的考虑的,一来他是中国第一个留学生,见识过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强大,让他管理天京必能深化之前的改革;二来容闳多年来行走于江浙一带,在长江南北结识了不少人才,也有一定名望,以他充实太平天国中央政府,必能吸引更多先进人才的加入;第三就是他为人谦逊老实,踏实能干又没有什么背景势力,不会对我造成威胁。
于是按照我的意思容闳就这样极不情愿地被任命为了“代理行政院院长”,我的亲信黄文英、钟万信、刘高喜和宋文将辅佐他处理政务。
临清以北的平原上,炮声又一次响起了。
这一次出马的是新军的炮队,他们配备的是刚刚从英国购买而来的阿姆斯特朗炮,这是种后装线膛火炮,这种新式火炮共分三种:二十磅的短程野战炮,四十磅的中距离攻城炮,以及一百一十磅的重炮。这次新军炮队出击携带的是十门野战炮和五门攻城炮。
“一发装弹,瞄准,开火!”随着炮兵短促而嘹亮的声音,新军的炮弹呼啸着飞向了敌军的阵地,而他们瞄准的正是白莲教首领张善继的队伍。
随着一声声响亮的爆炸声,白莲教的队伍瞬间被炸得人仰马翻。遍地都是教众们血肉模糊的躯干,空气中飘荡着久久无法散去的哀号声。
张善继顿时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原本他还想下达第二轮的进攻命令,但眼见对面的枪炮厉害至极,他一声不吭地回马转身,想要逃开。然而就在这时,新军已经向着他这边发起了冲锋。
“杀啊!”李胜一马当先,挥刀连斩数人后直逼张善继。
张善继大惊,连忙向周围的其余各部高呼道:“快!快来救我啊!”
剩余五个营的旗主此时也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他们没想到官军的火器竟会如此所向披靡,雷凤鸣和杨朋岭互相看看,都不敢上前;张殿甲摊开双手,表示无能为力;左临明更是连身子都转过去了,严令自己的部下不许插手。这时候各部统领都不愿意来趟这趟浑水了,眼睁睁地瞧着他们的首领被痛打,原本人数处于劣势的新军立即掌握了战斗的主动。
眼前的场景让张继善有些绝望了,自己的部众在枪炮面前如砍瓜切菜一般不堪一击;这时李鸿章的大将李胜一跃来到他面前,挥刀砍来。
咣地一声,一把弯刀挡住了李胜的刀锋,张继善和李胜都是一惊,只觉眼前一阵黑旗飘过,抬头再一看,原来是打着黑旗的己营前来救助,他们的旗主宋景诗已经手握弯刀挡在了张继善面前。
“还想什么呢?我来掩护,大哥你快走,你可不能死!”宋景诗回头对张继善大吼道。
张继善这才回过神来,立即拔马就逃;李胜见状更加着急了,可宋景诗硬是挡在他面前,刀光回转,十几个回合下来李胜依然无法将他打退。
眼见对方首领就要逃脱,李鸿章也急了,他手指对面的张继善,大喊道:“这个人千万不能放!”
“大帅,我来!”郭松林拔枪而上,快速搭枪瞄准,很快一声枪响,张继善中枪落马。
新军士兵分外激动,他们一拥而上,对着地上的张继善疯狂地开枪将他瞬间打成了马蜂窝;尚在阵中的李鸿章深吸一口气,他心里清楚,这场仗打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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