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感的声线随着他好看的唇型改变而溢出。
依旧是那首红颜,似乎唱出了他此时的心情。
他眼眸深情,用心演绎,闻人沁看得痴了,隔着那浅浅的距离遥想守望,似乎这四周的人都形同虚设,只剩下两人。
文豪的声音越发深情起来,初晓听着心里也慢慢泛出柔情。
执起笔,她的手,还是有些颤抖,若此画失败,他会如何罚她?几次深呼吸,她凝神下笔,一笔一划的勾勒。时不时抬头望向明则睿,仔细端详他的容貌。
刚硬的脸部线条恰到好处,刀裁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深邃如渊,里面有种看透人心的智慧,和君临天下的霸气。
若无视其他,他真的是世间难得的美男子,高贵、矜持、清俊、冷漠……
心念起,手生风,不一会儿,画已成型。待墨汁稍干,初晓收起画卷。几步距离,她故意走了很久。
观察他时,她几次失神,回神之际,他似乎有些不大自然。此时,他眸光依旧深沉,看不出情绪。
初晓双膝跪地,裙裾散开如莲花,娇嫩的双手托起洁白的画卷,“王爷,初晓画好了!请王爷过目。”
明则睿眼神示意闻人沁接画,初晓手移开,灵巧地避开闻人沁伸出的双手,“王爷,一言九鼎,岂可反悔?”
明则睿脸有不悦,亲自接过画,展开。
场中一片静谧,众人皆屏住呼吸,初晓则脸带微笑,心里早如战鼓擂,怦怦怦跳个不停。
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打破全场。磁性十足的笑,听得人心里舒坦,初晓紧绷的心顿时放松。她成功了!
明则睿收起画卷,指着初晓道:“年初晓!你好大的胆子!”
初晓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他脸色冷峻,眼底却带笑,沉静如潭的眼眸,终归多了些波澜。初晓弯身磕头,脸上是止不住的得意,“谢王爷夸奖!”
明则睿展颜一笑,俊俏的脸如同阳光般温暖耀眼,让人移不开眼。如同中姬妾一般,初晓愣在当场,痴痴地望着那个俊若天神的男子。
一声冷咳,初晓顿时回过神来,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尴尬,“初晓多谢王爷成全!”
“你能否自由出入王府的事,本王还没恩允,不必着谢恩!”明则睿再次展开画卷,脸上笑意更深。
“王爷,向来一言九鼎,令人敬佩。”毕恭毕敬的语气,温婉静雅。
明则睿收起画卷,起身道:“今日家宴就到此吧,大家各自散了!”走出两步,转身对下人吩咐道:“送王妃回去,好生伺候着!”
“还有,曰天亲自将文豪公子送出王府,不可怠慢!”
说罢,修长的腿迈开,几步便远了,只留下挺拔的背影。
众姬妾走过初晓身旁,言语间夹杂着冷嘲热讽。闻人沁只是淡淡起身准备离去,她微笑着与文豪对视一眼,她温婉地点点头,准身准备离去。
文豪心底一疼,竟上前拉住了闻人沁的手臂,“我们何时还能见面?”
如此行为,实在大胆至极。
闻人沁却没有恼,只用眼神示意他放手,然后淡淡笑道:“有缘的时候!”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曰天此时走上来,对文豪做了个请的姿势,文豪点点头,走过去拉起地上的初晓,在她耳边低声耳语一番,转身也走了。
席尽人散。
只有初晓还呆呆站在原地。
暖玉上前扶起她,“小姐,大家都走了,我们……”
费尽心机却没有换得她想要的结果,初晓心有不甘,“暖玉,你知道王爷去哪了吗?我们去找他如何?”
“小姐,我们还是别去了,我怕您又受罚。”暖玉担忧地望着初晓,王爷今日的神色似乎很是不悦。
她不求什么,只求小姐平安。
“暖玉,没事的。我们走吧!”初晓拉起暖玉就走,她好不容易换来的自由,不能轻易放弃,她要找他讨回他承诺!
暖玉一脸担忧,她总觉得会出事。小姐她……
正院,书房。
明则睿倚在软榻上,显得有些疲惫。
桑平上前将茶盏放下,每回应付完府里的夫人们,爷都很累,“爷,喝口热菜!”
“把画拿来!”明则睿起身抿了口茶。
桑平连忙把刚才爷随手扔在案几上的画卷递过去,明则睿扫了一眼,“把它给我烧了!”
桑平接过画的手有些发颤,这到底是该烧?还是不该烧?爷的心思,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明则睿眸色一沉,“还不快去!”
桑平再三踌躇,心一横,跪地道:“爷!奴才许久没见爷如今日这般开怀一笑了,把画留下吧!爷!”
爷鲜少笑,难得有一件能让爷开怀的定西,他如何忍心烧掉它?
“拿出去烧了,要我说几遍?”冷峻的声音威慑力十足。桑平一颤,拿起画缓步退出。
“爷!”桑平去而复返,手里依旧拿着那幅画。
明则睿眉一皱有些不悦,“何事?”
“侧妃,在外面。她说一定要见您!”
“让她进来!”明则睿抬眼,她果然来了。
“那这画?”桑平试探性地问。
明则睿本来想说拿出去烧了,话一出口竟成了,“随你处理!”
闻言,桑平心里一松,王爷果真不太舍得烧画。
拿着画,他缓步退出。
倚靠在软榻上的明则睿祈显得有些慵懒,与平日里嚣张暴戾的他有所不同。初晓缓步走进,福了福,“见过王爷。”
“坐吧!”明则睿眼未睁,淡淡道。
他平淡如清泉般的语气,让初晓有些诧异,他也有这般心平气和之时?还以为他一直如同斗鸡般情绪高昂呢!斗鸡?想到这里,初晓止不住扑哧一笑。
“何事让你如此好笑?”语气依旧淡然。
初晓连忙收敛起神色,正色道:“回王爷,无事!”她总不能说她把他想象成斗鸡了吧?
“王妃还真会自娱自乐!”明则睿缓缓道。宴席间无趣之极,他却看到她在自顾自地在傻笑。哼!蠢女人才会这般毫无心机。
“王爷,今日那画……”初晓试探性一问,不敢说得太过,只怕会物极必反。
“年初晓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擅自画本王的肖像是死罪?”平和的语气,少了平日的威严霸道。他似乎并无责罚之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