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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辽国王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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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我们扎好营地宿下,腊八哥跟老教授说了一句,我要请你吃野味就走了。

我帮着把篝火点了起来,比起其他人,我在他们眼里和个正经的山里猎户没有两样。

我这里的篝火刚刚烧旺,腊八哥就回来了,我们就听见谷子里有几声枪响,腊八哥就拖着一只麂子回来了。

我呵呵笑着问他:“不攒钱娶媳妇了?”

腊八哥知道我再说着麂子珍贵,不能浪费,就拍着胸脯说:“媳妇可以等,但老韩教授这样的大学问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遇着。”

说着就找水源把麂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剁成大块,却把麂子皮拿烧完的木炭在背面呛住了血,就塞进了自己背包里。

腊八哥的手艺,那是没得说,大火一烤,原生态,纯天然,一把孜然一把盐。

把一群人看得就直流口水,等烤好了,先给老教授割了最肥嫩的一块,老教授一吃,直接就是一个“好”字,大家才跟着吃开。

一只麂子其实有不少头,可我们几个硬是吃了有一多半,看见我们也都是吃货。

老教授吃的红筋满面,很是舒畅,就说着,自己要是老了,就喜欢住到山里来,守着这青山绿水的死了也舒坦。

腊八哥笑了笑,说道:“韩教授,你老要不嫌弃,就住我家,我伺候您,保证让你天天见着稀罕肉。”

大家哈哈大笑,韩教授也很高兴,说道:“行啊,腊八,你要不嫌弃,我就住你家,顺便给你补补知识,也好将来有点儿出息。”

腊八哥笑着说:“您老,还是先把白天的故事讲完吧,我这儿都等好长时间了。”

众人一听,又是哄然大笑。

“行,行,行,我这就给你讲,上午咱说到哪儿了?啊,明八门,好,咱们今天晚上讲讲暗八门。

这个旧时江湖的暗八门啊,是这么分的,叫蜂、麻、燕、雀、花、兰、葛、荣。

蜂,指的是那种有组织的多人骗子集团,这样的集体会有一个“安座子”的“老爷子”,整个团队是围绕着这个“老爷子”有系统地组织起来的。这样的骗子集团,行骗的对象多是豪宅大户,乃至官宦人家,行骗的数额很大,干一票足够吃好几年的。

麻:指的是单枪匹马的骗子手,多装扮成和尚、道士、隐逸高人,单枪匹马骗取有钱人家的钱财。

燕:指的是女性或者利用女色行骗的行为,行骗者多为年轻貌美的女性,有的是一个人,有的还有帮手,有扮成姊妹行骗的,有扮成母女行骗的,不一而足,十分为人所痛恨。但这样的行为有“成奸不为骗”的说法,一旦被骗对象与行骗的女性发生了性关系,那整个行为就不再为骗,官府可以追查,但如果受害人请求江湖朋友援手,这是不能管的。管了反而坏了规矩,这叫“胳膊肘朝外拐”。

雀:指的是专业的犯罪团伙,往往是一个家庭的整个成员,长期在某个地区或者某个领域行骗。行骗的规模有大小,但多是大骗子。这一门的骗子比较凶狠,蜂、麻、燕三门的骗子是严禁杀人的,这一门的骗子却常常谋财害命,杀人灭口。所以雀门也叫“缺门”,意即“缺德门”。

花兰葛荣四门,据说是出于一门,所以都带草字头。这四门,是江湖中最黑暗、最凶险的买卖,类似今日概念中的黑社会。很多人以为江湖就是黑社会,其实不然。从事金皮彩挂之类行当的人,虽然人在江湖,却依然是合法的买卖(自然是指在当时而言,今天这些行为都是违法的),与花兰葛荣四门的人很少有交往。与这四门的人交往深厚的,多是武艺高强、阅历丰富、身怀绝技的江湖好汉。过去行走四方的好汉,遇到身边有神情诡异的不速之客,或者在偏僻之处遇到了打劫的强盗,都要先说一句口诀:“西北悬天一枝花,天下绿林是一家”。这句话的意思有两层,一是表明自己的江湖身份,请求对方高抬贵手;二是暗示对方,自己也是老江湖,并不好惹。按规矩,如果是花兰葛荣四门的人,听到这句话,可以谋财,但不可以害命,而且要“谋财以礼不以力”,不能动武,只能说“光棍日子短了手,朋友帮忙给口饭吃”之类的话,以礼相求。这四门之外的人,听到这句话,也会知道对方也不可小觑,知难而退。至于听不懂这句的人,多是那种拦路打闷棍的小毛贼,就不在江湖好汉的话下了。

花:指的是耍钱的职业赌徒,传以在赌钱谋生,要有师傅,有传授,会“使腥儿”——就是香港人说的“出千”。香港电影《赌王》之类的,所刻画的人物就属于“花家门的”,自然,夸张得不成样子了。过去这类职业赌徒常兼职做强盗,也经常贩卖烟土,多有武艺在身,十分凶悍。

兰:指的是绿林响马,响马和土匪略有不同。一群穷人聚啸山林就是土匪;绿林响马则必须有师傅,有传授,有武艺,还要有江湖经验和知识。用现在的话说,“职业化”的程度比土匪要高一些,这叫“兰家门的”。

荣:指的是小偷,过去小偷自称“荣行”或“老荣家的”。能够自称荣家门的不能是偷鸡摸狗的小贼,得是独来独往的大偷,又叫“高买”。

葛:花、兰、荣三门之外,凭借武功从事非法营生的,统称为“葛”,也叫“吃葛念的”。过去的江湖杀手、打手,打家劫舍的独行强盗,乃至挑将汉即打把势卖艺卖药的,都可以归入葛家门。

原来江湖竟然是这样的,我一时对韩老教授的看法也大为改观,以前觉得他算是个老学究。但是感觉为人死板,不识变通,最多也就对盗墓懂点儿,可没想到他老人家的知识这么庞杂,简直叫人叹为观止。

当晚,我们早早歇下,是为了明天可以多赶路,在尽量可能的情况下,争取天黑前能赶到黑松林。

所以全天的行军就比较艰苦了,中午也只是吃了点干粮和清水,就急着赶路,好在韩老教授在我们几个的轮流搀扶下,还能勉强走得动。

于是在天黑之前,我们还真得就遥遥的望见了黑松林。

都说望山跑死马,就是说,山路看着直线距离短,可要来回绕路,走坑避谷,等到的近前就得耽误不少时间。

要按着腊八哥的意思,就要准备宿营了,看着不远,可也得走三俩个小时,而且是黑晶半夜的,容易出危险。

看韩大教授死活不答应,就一直的央求腊八,你怎么也得让我看见东西才行。

大家没办法,老换小,这憨老头跟个小孩儿一样死乞白列的让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大家只得答应。

于是振作精神,咬着槽牙又坚持了两个小时,最后一截儿,我们是轮流着把老头子背上来的。

等一到地方,老头子就活泛了起来,叫着喊着就要我们领着他往那块儿地方去。

我们已领到地方,老头子就不再搭理我们,而是从包里取出了一应的工具在他那个小徒弟的帮助下开始了初步的探查工作。

人家来的时候就准备了太阳能的探照灯,一时间就把黑松林都照的如同白昼一般,瞬时间那些夜间活动的小动物们都纳影藏形,不敢稍动。

既然已经来了,那两位刑警同志也就要求去看一看田景山身亡的地方。

我和腊八哥以及许树才父女在来的时候都已经通过气了,就说是田景山在挟持许桂华的时候,一时不慎跌落了蛇坑,导致死亡。

要正跟人家说什么仙家,神神什么的,人家也不能信。

到了蛇坑附近的时候,我建议他们跟在我们后面,我们和那位仙家总算结识一场,有点儿香火之缘,所以相对来说要安全一点儿。

我和腊八哥靠近了蛇坑后发现,已经没有多少蛇了,只有七八条小一点儿的黑蛇还伏在那里不动。

两位刑警照了跟树枝把田景山的尸体弄了上来,人已经都烂开了,五脏六腑已经让吃没了,但偶尔骨头上会有些许腐烂的肉皮。

证据采集这就是人家专业人士的事情了,我们只要带到地方就够了,看看没什么危险,我们就回转身形,朝韩教授那边儿走了过去。

老头子和他的小徒弟,正全心全意的开始初步探查呢。

只听韩教授嘴里还在不停感叹:“天工造物啊,简直美轮美奂,这批文物的出土,觉得可以震惊世界的,天呢,真是太美了。”

见我们俩个过来了,冲我们眉欢眼笑的说道:“太感谢你们俩个了,你们,真是,……”

然后韩教授竟然朝我们两个鞠了一躬,把我们两个给吓得,“呦,可使不得,韩教授,你这是为国操劳,我们也是谨守本分而已,您谢什么啊。”

“你不会知道的,这批文物是辽代晚期时候的东西,这些墓口塞着的东西就如此美轮美奂,如果里面没有盗掘的话,国家级的珍宝都有可能被发掘出来啊。”他说着,举着手里的一只琉璃碗,让我们看。

我呵呵一笑,对韩教授说道:“应该不会,这附近有一群黑蛇,还有一条有七八米那么长,其实啊那个逃犯就是给那只大蟒蛇弄死的,但是他们肯定不信,我就没说。您也只当故事听听就得了,别当真。”

“黑蛇?”韩教授说了一句就陷入了沉思。

“啊,我知道了,这座墓有可能是王陵,或者起码是皇室成员的墓室。辽国自古以来就有黑蛇守王陵一说,但是一直没有具体的实例来佐证,所以这些事情也只能算个传说。你们真看见了,跟我说说具体情况。”韩教授有点疯狂,所以声音也有些发颤,显得情绪很不稳定。

我看了看腊八哥,才慢慢跟韩教授把我们从入山开始就遇到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跟韩教授讲了一遍,包括保家仙的事情,我们也没有隐瞒,怕影响他的判断。

韩教授坐在土坑边上,一直听我们讲完,然后就陷入了沉思,不再说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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