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脑子即刻清醒,侧眼一瞄,果然是甄宓到了。
“我去,这个妲己的狐媚之术,真他娘的厉害啊,差点就陷进去没能把持住,幸亏甄宓及时赶到,好像上一回也是被她及时叫醒,看来她们俩还真是有姐妹缘份呢……”
陶商暗自唏嘘,深吸一口气,便即压制住了狂烈的邪火,坐直了身子。
妲己秀眉微微一凝,眸中掠过一丝惋惜,忙也站起身来,乖乖的从龙座旁退了下来。
“妲己只是看本王幸亏,给本王揉揉腿而已,你用不着吃醋吧。”陶商笑呵呵道。
听得“吃醋”二字,甄宓俏脸顿时一红,朱唇一扁,轻哼道:“谁吃醋了,大王你莫要信口胡言。”
她嘴上虽否认,但满脸的醋意却无法掩饰,把陶商看的是越看越喜欢,不由笑了起来。
“姐姐莫误会,妹妹确实是看大王辛苦,只是给大王揉了揉腿而已。”妲己忙有礼的向甄宓一福身,替陶商解释,对甄宓“坏了”她的好事,没有半点怨意。
甄宓虽然吃醋,但到底是名门之秀,眼见妲己始终对她这般有礼,自也不好再给人家冷脸,便也微微福身还礼,淡淡道:“怎么会呢,我还没那么小气。”
这“小气”二字一出口,甄宓忽然意识到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不由脸蛋又是一红。
“晋阳本王已经攻下,甄小姐应该不会忘了,你我之间的赌约吧。”陶商笑过之后,话转入了正题,这也是他召她们两个来的主要原因。
甄宓娇躯一震,抬起头来,再看向陶商的目光中,已难掩饰敬佩之色。
她便深吸一口气,叹服道:“是宓有眼无珠,又一次小看了大王,没想到大王竟有如此奇策,不费吹灰之力,便叫曹刘两军不战而退,宓对大王的智谋,现下已是佩服到五体投地。”
能得甄宓这么高的评价,陶商微微而笑,年轻的脸上,不由也浮现出几分得意。
他便一笑道:“听甄小姐这么说,看来是承认赌战失败了,既然是败了,是否该愿赌服输呢。”
陶商秀眉一动,想起了赌注,她失败了,就要甘心情愿的跟妲己这个平民出身的女子,义结金兰。
轻咬了咬嘴唇,甄宓点头道:“宓岂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自然是愿赌服输,愿和她结为姐妹。”
“那就好,不过本王要提醒你,本王要的是你自愿,而非畏于本王之威,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本王也可以大度随你。”陶商提醒道。
自愿,这是她二人结为姐妹,并且有效的先决条件,这一点,就算是陶商手握她们的生杀大权,也无能为力。
因为他可强迫威慑她们顺从,却无法强迫她们内心也自愿,所以陶商才不得不费这番周折,来跟甄宓打这个赌。
“妹妹出身寒微,能与姐姐结拜,实在是前世修来的福,若是姐姐不嫌弃的话,妹妹将来必会把姐姐当作亲姐姐一样来尊敬扶持。”妲己忙是表态,一百个愿意。
甄宓秀眉微凝,脑中思绪飞转,权衡起来。
“魏王身边妃子众多,这妲己如此美貌,看起来又甚会讨取魏王欢心,将来她若进入王宫为侧妃,定会倍受宠爱,若与她能结为姐妹,也算在宫中有个依靠,不至于孤立无援……”
思绪再三,甄宓深吸过一口气,正色道:“宓虽女流之辈,但也知道言而有信四个字,宓愿真心实意,与妲己妹妹义结金兰。”
陶商大喜,暗松了一口气,当即令在堂中摆下香案,自己亲自主持仪式,让甄宓和妲己二人,焚香跪拜,结为姐妹。
“嘀……系统扫描,对象甄宓和妲己结为姐妹成功,祸水天赋与旺夫天赋融合成功,生成天命天赋。”
仪式一结束,脑海里就呼起了系统精灵的提示音,陶商终于是欣慰的笑了。
天命天赋终于融合成功,接下来,就是选择一个最佳的时机,同时迎娶她姐妹二人,把天命天赋拿到手了。
“哈哈——”陶商是心情大好,欣然道:“本王今天心情甚好,来啊,好酒好肉拿上来,本王今晚要跟两位佳人喝个痛快。”
大堂中,回响起陶商雄健豪迈的大笑,还有两个佳人盈盈的笑声。
……
晋南,界休关。
一队队的秦军,正匆匆忙忙的穿过关城,望南而去,赶着回往关中,赶去汉中对抗蜀军。
颜良、田丰和逢纪三人,立于关城,眼看着秦军离去,脸色皆是阴沉惆怅。
他们已经得知了燕军也撤走的消息,秦燕两军一撤,意味他们晋国又将变成孤立无援,晋阳的陷落,也将只剩下时间的问题。
“元皓,子义啊,你要理解本王,非是本王不愿意救晋阳,而是汉中有危,本王不得不如此。”关城上,曹操无奈的解释道。
田丰摇头一叹,苦笑道:“陶贼智谋诡绝,竟能说服公孙度和刘璋不按常理出兵,以连横之策破我合纵之略,实在是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汉中有危,不可不救,丰理解秦王的难处。”
颜良也摇头暗叹,无话可说。
曹操眼珠悄悄转了几转,便道:“元皓你有王佐之谋,子义亦为不世虎将,本王对你们欣赏已久,不若你们就随本王同归关中,助本王成就大业吧。”
曹操虽然要撤走,却舍不得田丰和颜良这两员大才,想要一并挖袁尚的墙角。
至于逢纪,曹操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秦王乃当世雄主,纪对大王已是敬仰已久,早有归顺之心,纪愿随大王回关中,为大王出谋划策,助大王成就伟业。”曹操不招揽,逢纪只好毛遂自荐。
曹操却当他是在放屁,俨然没有听见一般,期许的目光,只看向田丰和颜良。
逢纪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顿时是一脸尴尬,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讪讪笑着挠头。
颜良沉默不语,田丰鄙视的瞪了逢纪一眼,向着曹操一拱手:“承蒙秦王抬举,丰受宠若惊,实在是感激不尽,只是丰食主之禄,自当忠心为主,如今我主尚在,丰实不忍弃之而去,颜将军,想必你也是跟我一样的想法吧。”
田丰这是见颜良不表态,便故意搬出忠义,来逼颜良表态。
颜良一怔,犹豫了一下,只得干咳着道:“田先生言之有理,我主尚在,我等若就此弃他于不顾,岂非不忠不义。”
他二人的表态,反将逢纪衬托成了不忠不义的小人,弄得逢纪越发的尴尬。
“唉,袁家能有你们这样的忠臣,真是袁氏之幸也。”曹操感叹一声,只得道:“罢了,希望晋公能够撑到本王击败刘璋,那时若晋阳还在,本王必定再次率师来援。”
田丰眼眸一亮,流露出几分希望,自信道:“秦王放心,我主虽孤立无援,但晋阳乃天下坚城,只要我主决心坚守,至少可撑半年,只……”
话音未落,关城之下,响起斥侯急促的唱报声,打断了田丰自信的分析。
众人注视之下,斥侯飞奔上城,拱手慌叫道:“禀颜将军,田大人,北面急报,晋阳已经陷落。”
惊雷般的消息,轰在了晋阳头上,上至曹操,下至田丰颜良,个个都被轰到愕然变色,恍然间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胡说八道,晋阳城固若金汤,陶贼纵有三头六臂,岂能这么快就攻破!”颜良惊怒的大吼道。
斥侯便将司马懿如何向袁尚献计,骗得袁尚向陶商诈降,如何被当作诱饵弃城出逃,结果为陶商所败的经过,沉痛的道了出来。
众人是越听越惊,越听越怒,脸上尽是匪夷所思之色。
砰!
颜良一拳将城墙轰出一高,脸上青筋突涌,愤怒的骂道:“司马懿这头恶狼,没想到他竟如此奸险,背弃晋公也就罢了,竟然狠心到把晋公推入火坑,可恨,可恨啊——”
颜良恨到咬牙切齿,田丰则也一脸灰暗,沉声叹道:“这司马懿有狼顾之相,我早该看出来他包藏祸心才对。”
二人这里大骂懊悔时,曹操已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急问道:“晋公呢,他可逃了出来?”
斥侯一脸哭相,默默道:“晋公突围不成,被陶贼所擒,几日前已被陶商所杀,拥护晋公的世族豪强们,包括司马氏一族,皆被陶贼灭门的灭门,抄家的抄家。”
此言一出,众人再度骇变,就连曹操也为之色变。
曹操很了解陶商的性格,袁尚被杀,自在他意料之中,但他却没有想到,陶商竟然连晋阳城的世族豪强们,也一块给灭了,手段之狠辣,比当年自己打压世族之时,还要凌烈十倍。
“这个小子,手段可真是狠呐……”
曹操感慨唏嘘时,田丰和颜良已是愕然变色。
颜良还罢,田丰却已怒到怒发冲冠,苍老的脸抽搐变形,咬牙切齿大骂道:“陶贼,你竟敢杀我主公,灭了袁家最后的血脉,我田丰发誓,必为袁氏报此血海深恨!”
身为袁尚心腹的逢纪,却远不如田丰那般悲愤,甚至还暗暗松了一口气,仿佛袁尚的死,令他如释重负一般。
轻吸过一口气,逢纪眼珠转了几转,脸上即刻堆满了悲愤,向曹操拱手道:“陶贼残暴,杀害我主,此仇不报,纪誓不为人,还请曹公收纳,纪必竭尽全力辅佐曹公成就大业,诛灭陶贼为袁公报仇。”
袁尚已死,逢纪自然再无后顾之忧,可以名正严顺的归顺曹操,还是以为袁尚报仇,这等冠冕堂皇的理由。
曹操却依旧没理他,目光再次看向田颜二人,叹道:“袁显甫为陶贼所害,本王也很悲痛,你们若真想为袁家报仇,就来辅佐本王吧。”
颜良看了田丰一眼,迟疑片刻,再无犹豫,拱手道:“良愿归顺秦王,为大王赴汤滔火,再所不惜。”
“好好好,得子正这等不世虎将,足抵十万雄兵也。”曹操大喜,忙将颜良扶起,大加抚慰一般。
接着,他期盼的目光,又看向了田丰。
田丰眼中流转着复杂的神色,时而咬牙切齿,时而摇头叹息,一副难做决断的样子。
犹豫了许久,田丰才深吸一口气,默默道:“承蒙秦王不弃,丰无以为报,唯有竭尽所能辅佐大王了。”
曹操大喜,忙也将田丰抚起,哈哈笑道:“有子正这等虎将,还有元皓这等绝顶智士相助,本王何愁大业不成,你们放心吧,本王早晚有一天,会率领尔等杀回河北,诛杀陶贼,让他们报仇雪恨。”
曹操对田丰和颜良的归顺,是欣慰万分,如获至宝一般,对于逢纪,态度却冷淡了许多,只随口应付了几句。
“多谢秦王收纳,逢纪为大王效死力。”逢纪讪讪的笑着大表忠心,当曹操转过身去,继续抚慰田丰和颜良之时,三角眼中,悄然闪过一丝阴冷的怨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