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叔虽然为了白鸿儒的安危,决定把那件事说出来,可看着白千青却仍有些难以启齿。
林星想了想,道:“去书房说吧。”
他知道相对封闭的环境更能令人畅快的吐露秘密。
来到书房,高叔又看了白千青一眼,垂下眼帘道:“我第一次看到白先生露出那种眼神,是在十九年前的一个晚上,那时候……那时候大小姐刚满五岁。”
他将往事娓娓道来,虽然有些地方含糊带过,可林星和白千青还是听得震撼不已。
相比之下,年长的梁伯倒显得相对平静。
原来白鸿儒年轻时也曾修炼过,修的是土系力量,并且为了修炼,坚持没有娶妻,更加不近女色。
后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还是有其他原因,白鸿儒放弃了修炼,一心开始经营自己的商业帝国。
那时,他才娶了白千青的母亲,一年之后,生下了独生女儿,只是,白千青的母亲却因为产后身体极度虚弱,死在了产房里。
白鸿儒难过了好一阵子,更加将心血倾注在生意和女儿身上,对于女性再没有过关注。
白千青五岁那年,他在高叔的陪同下去海城洽谈一桩买卖。
起初,买卖商谈的十分顺利。也正因为如此,对方才盛情邀约他们到自己家里共进晚餐。
高叔说,那时正值盛夏,海城终日暴雨不断,白鸿儒本来是想拒绝的。只是那时公司刚刚步入正轨,他还不能像现在这样随意推拒一些应酬。
于是,高叔开车将他送到了那个客户的家里。
根据高叔所说,白鸿儒做事非常有计划性,这点,白千青也加以了证实。
她说父亲就算是上厕所也不会超过5分钟,平常会客、吃饭,等等等等,都会提前计划好时间。除非有突发状况,否则绝对不会超出预定的时间。
高叔说,那天他将白鸿儒送到客户家里,约定两个小时后回来接他。
但他吃完饭,按照约好的时间来到客户家中时,白鸿儒却并没有按时出来。
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他是不敢轻易打电话给白鸿儒的。所以,他只能在车上等待。
那时的高叔才刚刚突破玄阶,再加上当晚风大雨大,他根本听不到别墅里的任何动静。
他想:也许白先生和对方相谈甚欢,多喝了几杯也不一定。所以他也没再多想,放倒座椅在车上小睡。
后来,他被一阵拍打车窗的声音惊醒了。
拍窗户的正是白鸿儒。
他连忙打开车门锁,将浑身湿透的白鸿儒迎了上来。
那时,他看到白鸿儒衣衫不整,两眼通红,眸子里闪耀着疯狂的火焰。
“开车!”
“去哪里?”
“嗯……你送我去茂昌街,然后自己回去休息吧。”
“茂昌街……”听到这里的时候,林星忍不住将这条在海城很是出名的街道名称重复了一遍。
白千青在海城读的警校,自然知道茂昌街最盛行的是什么,那里根本是红灯`区!
“呸!听这意思,你没少去那种肮脏的地方?”她虽然猜到高叔接下去会说出父亲不为人知的阴暗面,却仍是忍不住啐了林星一口。
林星把头偏向一边,装没听见。
末了,高叔说:“那天晚上我把白先生送到茂昌街,帮他拿了把伞就驾车回了住所,第二天白先生也没让我去接他。直到第三天中午,他才打电话让我订机票,当天晚上一起回了奉天。”
“高叔,你是说,那天夜里你去客户家里接爸爸的时候,他的眼神……”
“和现在他睁着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白千青喃喃道:“高叔,你会不会看错了?”
高叔摇摇头,“我那次是第一次看见白先生有那样的眼神,刚才我滴了屠牛泪,仔细趴在白先生面孔前看了一阵,我绝对不会弄错,那就是他当时的眼神!”
一直没开口的梁伯突然问道:“后来呢?后来你有没有打探过那个客户的消息?”
高叔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唉,看了白先生当时的那种眼神,我就是再笨,也知道出事了。过后我曾特意让人去打探那个客户的消息,结果……结果得到的回复是……那天晚上之后,那一家三口全都人间蒸发了。”
“哦,也就是说,白老狗的报应终于到了。”梁伯叹息一声,“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妹妹、妹夫、小猫,你们如果还在人世,见到白老狗如今的下场,该有多欣慰啊。”
“梁伯,你在说什么?”白千青愕然起身。
梁伯摇摇头,站起身缓步走到林星跟前,“师父,我的小妹名叫梁西羽,嫁给我妹夫邝汉生之后,就定居在海城,并且生下一个女儿,当年应该是十三岁。”
高叔闻言,脸色变得煞白,“邝汉生……那个客户就叫邝汉生!你是……”
“我是邝汉生的大舅子。”梁伯眼中透露出无尽悲伤,“我苦苦找寻这么多年,没找到小妹她们一家的下落,却找到了她们的仇家。师父,您放心,西平恩怨分明,绝不会让您为难。”
“西平,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称呼你,应该也是最后一次。”林星沉声道:“既然入了门,一切就都听师父的。现在的一切都只是揣测,为师不许你私自做出任何出格的事!”
“是,师父。”梁伯木无表情的站到一旁。
白千青呆了一阵,恍然抬起头,看着林星道:“我爸爸明明是被鬼上身才失常的,这点你也看到了!”
林星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白千青重重的甩了甩头,“我爸不可能做那种事,还有……世宗现在也变得和他一样了,难道说他……”
“你也闭嘴吧。”林星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伸出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霸王花,理性一点,除非亲眼看见、亲耳听见、又或者犯人自己供述出来,否则绝不能相信,对不对?”
“我爸爸不是犯人!”白千青看了他一阵,失神的瘫在了沙发里。
“梁伯……”
“师父,您叫我西平就行了。”
“靠,说了几百次了,咱门里没那么讲究。”林星摇摇头,问道:“你好色吗?冲动过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