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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子抬眸扫见田劲一身黑色箭袖短衣,不由勾唇道:“大人何故做此打扮……嗯?”
田劲苦笑:“还不是提防手下那两个随侍……罢了,不提这些,我来是有他事。”
九公子淡淡点头:“你说。”
田径往前走了两步,直等离九公子近了,方小声道:“上午晌暗队来报,霍廷逸在楚国。现今恐怕大王亦知道他没有死。”
恐怕知道?
思忖片刻,九公子淡声道:“楚昌送美人儿进宫,那两个美人儿不是楚王所送,而是霍家养的暗人。”
那就是说,自打美人儿进宫,封王便知道霍延逸没有死。知道了这些,他才连夜令内侍传诏九公子祖孙两人去新都。
田劲忍不住抬眼去看九公子。
其时月色清亮,九公子半边脸颊被草垛影子遮住,另半边脸颊映在月下,如此一明一暗间,愈发衬得他神情莫测。
看他半晌,田劲叹气道:“照这样看……若非公子见机的快,王氏一门只怕现在已是凶多吉少了。”
九公子“哧”声冷笑:“不是凶多吉少……是连根拔起。”
封王心胸狭隘,往往一点子小事逆了他的意思,他便会连番出手打压。对衍地赵家如此,对王哙亦如此。
田劲不由默然。
默然片刻,田劲道:“还有一事……公子走后,那位诏令高阳峻做了大司马,同时提拔安世昌为都督中外诸军事,周启为录尚书事。”
自王司马请辞,封王另找世族来平衡朝中局势,这在九公子意料之内。就连安世昌代了当初霍伤的住置,成为诸军一把手这个举措,九公子先前也曾想到。
只九公子没有料到封王会用周启。
周启是七夫人胞弟。
他这边拧眉思忖,田劲又道:“谢中郎在军中朝中威望极高,我原想他会让谢中郎做都督,想不到……唉。”
九公子唇角略勾,似笑非笑道“他不会捺下去王家,再转而抬起来个谢家。安家虽然属于世家,但其族丁稀少,门中做宫出仕者更是廖廖无几。背后无人帮衬……他用起来放心。”
想用人又要防人……田劲忍不住咂嘴,啧啧咂了两下,扭脸问九公子:“以下公子有何打算?”
九公子抬眸看了天际,一轮圆月皎亮如银盆,而月亮周围繁星闪闪烁烁。
看了片刻,九公子闲闲道:“世家势微是大趋势,当此时机不若急流勇退。”说到这里,眼角儿轻飘飘一扫田劲“如我所料不差……封王少臁寡耻,楚王争霸之心渐胜,多则三月,少则一月之内,两国必将开战。你需心里有数。”
田劲笑:“我要同公子一样携了美人儿游山玩水去,谁人做眼睛……耳朵……哈哈!罢了,既然公子南行,我自领兵往西。”
说了这话,田劲抬手一揖。转过身一手拉住缰绳,一手扶了辔头翻身而上。
马蹄声渐去渐远。
九公子负手望向远处,夜风吹起鬓角儿几绦散发飞飞卷卷,他仿似浑然不觉。
第二天几个人用了早食便仍上车行路。
如此一路行去,每到一地,九公子便令远山打听有甚东西好吃,有甚物什稀奇古怪,又有哪些地方景致颇好。
四个人又吃又玩,如此停停走走,直行了将近一月才到妆南。
谢姜与九公子游山玩水,乌家兄弟便往南边打了头阵。四人到地头时,乌铁山已在妆南城郊买了处宅邸。随后两天,铁棘……风台……东城几人陆陆续续由外回来。
这处宅子离妆南城只得四五里,九公子便天天令远山去城里捣腾好吃好喝的回来,谢姜可以在院子里散步晒太阳,只这人从来不允她出门。
谢姜只好天天吃了睡,醒了吃。
这天晚间,远山兴匆匆拎了个竹篮子回来,甫一进屋,这汉子便招呼新月:“等了几天,终于等到有人卖腶鱼,快去炖了给夫人用。大医说这东西最补气血。”
新月刚执了陶壶倒水,听这人进来便高腔大嗓,小丫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抬手指指内室,道:“现下公子与夫人在内室说话,你小声些。”
大白天又闷在屋里……哪有那么多私房话可说?远山弯腰放下竹篮,先是扫了眼内屋,转回来便往桌子边凑:“近几天我天天捣鼓吃食,嘿嘿!是有事儿发生了罢!”
新月将茶盏放进托盘,待揣了要走时,想了想,隧又放桌子上。
远山便伸长脖子。
“昨天晚上高阳铸回来,说是高阳峻领兵讨伐楚国,没有走到刁地便遭了埋伏。十五万兵马几乎折损大半。”
说到这儿,新月越发压了嗓音:“宫里那位大发雷霆……现下高阳铸来向公子讨策。”
打仗远山知道,高阳铸出身高阳一族,因折服九公子而投身他也知道。只是高阳峻兵败,高阳峻托高阳铸向九公子讨策这事儿……这汉子有些吃惊。
“高阳峻傲气凌人,他会向公子讨策么?别不是使甚奸计罢!”
新月翻了个白眼儿:“早前公子曾与他打过赌……一则赌他会做大司马,二则赌他做大司马做不过三月。”
哎呦!岂只是三月,一月不到哎!
远山忍不住挠头,刷刷挠了两把,眼见新月揣了茶往内室走,这汉子忙跟上问:“司马去打仗,那掌军的安世昌干看么?”
“宫里那位令他只守都城。”
这回远山彻底没词儿了。
掌管行政财务的大司马去打仗,这本身便极其不妥,而令从来没有带过兵的安世昌守城……这明晃晃是嫌自家死的慢。
又过了三天。
这天清晨下了雨。
雨丝儿打在窗棂上“沙沙”作响,九公子眯眼听了片刻,翻过身去左手托了谢姜肩膀,小心将右臂从她颈下抽出来。
抽回胳膊,九公子举起来弯弯伸伸活动了几下,待酸麻过去,他便掀了被子下榻穿衣。
这边新月揣了洗漱水进来。
“夫人喜欢蹬被盖,你只守在外屋,杂事儿让远山做。”吩咐过这些,九公子拧帕子擦了手脸,擦过,抬手由榻边小桌上拿了袍服穿。
一切妥贴,这人施施然出了屋门。
细雨霏霏,铁棘头发肩膀水湿淋淋,显然在外头等久了。
“公子……即刻起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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