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陈善仁!”
虽白革在很多时候都能为张然决策性的建议,但他毕竟不能像张然这样亲临现场第一线战斗,所有获悉的情报都来自没有生命和真正感知能力的仪器,故而在关键时刻,张然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嘭!”
因为是在防备森严的地方,加之负责监视陈心怡的那些人并没有传回来任何异动的汇报,所以张然只是一脚就将陈善仁的房间门踹开,然后首先发出尖叫,形同警报声的,却是那个来陪陈善仁过夜的明星。
凄厉的叫声让张然一阵皱眉,好在他仍旧带着面罩,倒时不担心被那明星认出自己来,不过继续让她叫下去也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张然已经看见睡在她旁边的陈善仁已经在睁眼睛了。
“闭嘴!”
一枪托敲在女人白皙的颈脖上,女人应声而倒,那凄厉的尖叫声也随之结束。但陈善仁终究还是醒了,黑洞洞的枪口让他没有任何举动,甚至很配合张然起来,去将房间的门关上。
反锁之后,张然摘下了头套,自己坐下来,却让陈善仁站着,让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像是学堂里的即将被先生打手心的学生那样站着。
“只要你不杀人,条件随便你看。”
陈善仁脸上并没有太多的紧张,只要张然不是第一时间开枪,陈善仁就觉得事情还有转寰的余地。
“你在瑞士银行还有账户?”张然的枪口动了动,问道。
“有的,账号是.......密码是.......”
“很好。”张然头,接下来他问白革道:“听清楚了吗,都查到了?”
耳塞里传出白革的回应:“ok,搞定了,这老子钱不少啊,咱们发了!”
“发你个头,这些钱都不干净,想法子给我捐出去!”张然喝止了白革的亢奋,而他的话却得到了陈善仁的肯定:
“你猜的没错,这些钱并不是我的。”
“哦?”张然挑了挑眉头,在听究竟之前,他命令陈善仁先将外面那些想冲进来的家伙安抚住。这时候的陈善仁无疑是很听话的,张然什么他就做什么,毕竟是在黑洞洞的枪口威胁下,想要扑腾那也需要一双天使的翅膀才行。
“陈良辉经营毒品的收入,每隔一段时间总是会交给我的。”陈善仁的回答,张然多少是有些意外的,没想到陈良辉对他这个大哥竟然如此信任,想到这里张然不由得冷笑:“他倒是相信你,可结果呢?”
“他不该碰毒品的,那玩意儿足以让人家破人亡,我劝过他,也打过他,可是他不听,我早就过,总有一天他会死在毒品上,”歪了歪脖子,陈善仁道:“事实证明我当初的劝告是正确的。”
“好吧,那下面来你的钱,他们都在哪里?”
“你打算怎么做?拿到我的钱之后全部捐出去?如果你真是那样想的话,我劝你还是算了。”
陈善仁这种平静让张然有些好奇,但他可不想在俘虏面前表现的过于谦虚了,冷冷一笑还是逼着陈善仁将账号和密码都了出来。张然被以为应该是跟陈良辉的那个账户一般,白革可以手到擒来,殊不料等了差不多三分钟时间,才收到了白革的回音。
“我艹,老大,不对劲啊,这个账户里面的钱我竟然转不走!”
“嗯?怎么回事?”张然两眼望着陈善仁,既像是在问白革,又像是在问陈善仁。
“这个账户的资金想要动用,竟然还需要另外一个人的签名,我看看究竟是谁,我看看......”
“是沙当的父亲,你不会真的以为,区区一个沙当就值得我跟他合作吧?”陈善仁并没有等到张然开口,就主动回答道。
“沙当的父亲?你是大马的......”
“没错,就是大马那位大名鼎鼎的副总统阁下。”道这里陈善仁脸上闪过一抹苦笑,道:“当我父亲还在的时候,他老人家自然有足够的势力跟这个贪婪的人抗衡,可惜他不在了,所以阿万隆就找到了我,因为我是这个家的老大,而按照中国人的传统,理应是由来我继承这个家业,至少是继承大部分的家业,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结果竟然会是这样.......”
“你是想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那个阿瓦隆的身上,不,陈善仁,你这样不符合一个枭雄的身份。”
“我是在保护陈家的产业,你以为如果这些产业落到心怡手中就能够保住了?我不怕告诉你,阿瓦隆的手段层出不穷,而且极其隐蔽,我相信如果单靠你和陈心怡,即便再加上一个自以为是的张玄,是绝对挡不住阿瓦隆的,这些年实话,我也很累了,我可以抽一支么?”
陈善仁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烟,还有火机。
张然了头,脑海里却是在消化陈善仁提供的这些信息,若果这所有的事情背后都有阿瓦隆的影子,那的确不是一个好应付的对手,至少张然的一些手段,不是能够用在一个国家副总统身上,哪怕只是一个大马的副总统,尤其是在对手不使用武力,单纯只是利用市场的法则和政治的影响。
那个层面的战斗,张然觉得不是自己可以涉足的,至于陈心怡能不能够站稳脚跟那也不是张然所关心的,既然陈善仁自己账户里的钱是没法动用的,张然觉得继续谈下去也就没了意义。
当他站起来的时候,陈善仁就跪下去了。
“你已经准备好了?”
“不,我是在求饶,我还有用的。至少你应该多听一些。”
“时间不够了,我现在杀了你让我返回酒店的话,那些警察是找不到我离开的证据的。”
“我可以死,但不能真的死,因为我一旦死了,我的码头就会真正落入到阿瓦隆的手中,他会通过沙当的手逐步掌控整个走私行当,从而为击败我陈氏集团筹集到更多的弹药,你明白么?”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陈心怡很希望你死,而很不幸的是,我如今正是她的雇员而已。”
“那你就告诉她啊,如果想要保住我们陈家的产业,我就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陈善仁看的出,张然是的确想要杀他了,所以他此时什么都顾不上了,声嘶力竭的怒吼着。
“哦?白革,你觉得呢?”
“这老子诡计多端的,要是我才不会管那么多呢,陈氏集团将来是否倒毙跟我们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只要你扣动扳机,咱们的任务可就完成了,一个人几百万美金到手,那可是比什么都实在。不过嘛......陈家产业毕竟是陈心怡那妞的,而你跟她又是不清不楚的,不定哪一天这些产业又都会落到你的手里,哎呀,还是你自己决定吧。”
“好,那我就直接决定了。”张然略微思索片刻,就干净利落的举起了枪。
一场剧烈的爆炸震动了整个吉隆坡,乃至是整个大马。诸多新闻媒体将爆炸的原因归结会使用瓦斯不当造成的,甚至警方对外宣传的口径也是如此。但吉隆坡警方却是因为爆炸而彻底忙的晕了头。
尤其是副总统的关注,更是让警局局长和吉隆坡市的市长感觉头大,不过当他们获悉那栋别墅竟然是挂在沙当少爷的名下后,顿时就知道副总统关心的原因了,好在沙当并没有住在别墅里,至于别墅里发现的尸体还有枪械战斗的痕迹,警方却是严格的保守秘密,坚决不对外公布。
张然是被警察从酒店的房间里抓出来的,准确的是一队警察撞开喜来登酒店房间大门,将趴在两个女人身上的张然给揪起来的,醉眼惺忪的张然在迷茫之中被警察戴上了手铐,而到了警察局的时候,张然身上仍旧只裹着一张酒店里的床单。
“实话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很失望。”张玄来保释张然时,看到张然披着床单的模样,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警方没有任何理由将张然扣押,唯一能够道的,就是在喜来登酒店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些软性毒品的残留,不过在吉隆坡,这种软性毒品并不能用来入刑,但如果不保释的话,张然需要在拘留所里住上至少七十二时。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张律师你应该懂的,除非你不是个正常的男人。”张然脸上并没有一丝不好意思,被单不能将他的身体完全遮蔽,而他对自己暴露在外的肌肉线条,非常的有信心,光是看周围经过的那些女警员们,望向他的眼神就可以知道,他这种信心并非毫无理由。
对于张然的这种态度,张玄也只有苦笑摇头了。如果到现在他还不能判断出张然是个有真本事的人,那他就真不配留在陈心怡身边,辅佐陈心怡掌控整个陈氏产业,但正如人们常的那样,本事越大的人,其性格往往就越是难以理解。
就张然吧,有钱,有资本,真是需要女人的话,或许在陈心怡身上多下功夫就可以成功,当然这也是张玄不愿意看到的发展方向,但不管怎么,用酒精和毒品去勾搭一群年少无知的女人,未免显得过于下作了一些。
上车之后,张玄始终没有心情跟张然话,他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警告陈心怡,无论如何都要离张然这种喜怒无常的人远一些,陈氏集团总裁的这个身份,是张然高攀不起的。
本文来自看书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