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蔚当时真的难以置信自己竟然不是人族,就在仇睿知道此事后,他还仍被蒙在鼓里,有些时候他甚至有些讨厌自己的种族部落,他们这些简直都是别人眼中的怪物。
上千年前的往事又一次浮现在仇蔚心头,他从来没有如此真切的感受到自己会是这么的不幸,从人到兽,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有些让人难以置信,回想起过往,仇蔚有些黯然神伤。
“徒儿,你命中注定的那人来了。”
“师傅,你不是说我这一生注定一人孤老吗?”
“天生异象,为师昨晚夜观天象,那人是你今生唯一之人,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徒儿明白,师傅保重。”
“啊嘶,好疼。”这是什么地方?身上好疼,犹如万蚁啃食一般,好多伤,不像是摔的,倒像是鞭子打得。
“你醒了,真是意外,我还以为你还得一会才能醒呢,看来体力不错呀。”
一个身着华丽的妇人出现在小仇蔚面前,十指纤长悠然的喝着茶,一双在裙摆下小的可怜小脚,再往上,那带着金钗珍珠略显高贵的盘发下,五官极为端正。
浓厚的粉底下仍显得苍白的脸,一看就知道那是病态的象征。看她眉宇间露出的傲气,恨不得把他活生生给吃了。仔细观看,发现那个贵妇旁边有几个丫头打扮的女孩,手里都拿着皮鞭。
“请问您这是哪里,我在什么地方?”心想这是什么鬼地方。
“挺会装糊涂的啊,你把东西藏哪了,说出来会少受些皮肉之苦。别人不敢动你,我这个当家主母还动不得了。
”
“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而且我也没有你说的东西。”本来就没有,就算有也不给你。
“好,好,嘴硬的很吗,给我打,晚饭不给吃。”起身伸手,旁边有个丫头扶着就这么出去了。
这时剩下的几个丫头笑吟吟的靠近,小仇蔚这时方才清醒,原本是奉命进宫保护一个人的,而现在就变得这么惨了,他是个重礼数的人,不过现在有人欺负到他身上,哪有不还手的道理。
只见那几个人扬起鞭就要落下,他一伸手就接住两个,反身朝中间那人踢去。无奈身体疼痛难忍,没些时辰就体力不支,最中倒地昏厥。
几人见她昏厥就走出房门,其中一人吩咐道:好好看守,我去禀报王妃。
众人齐声:“是!”以后便再也没有声音。
小仇蔚悠悠转醒已是亥时,四周漆黑一片,只有那淡淡的月光穿过窗户洒落进来。
身上的血已经不流了,看来他们下手还不是一般的“轻”啊。适应了黑暗,感觉好饿,导致浑身无力,看来跑出去得费些力气。四周走了走,发现门口有守卫,剩下的只有那扇窗了。不行,我一定要出去。
小仇蔚忍着身上的疼痛,小心翼翼的把那妇人坐的椅子搬到窗前,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就已是满身大汗了,一定要坚持住,他这么鼓励自己。
推了推窗户,发现上面居然没锁,动作极轻翻身出去,慢慢再关上窗。
“大功告成!”音量只容自己听的见。虽然是初夏,但夜晚还是很凉,小仇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转身就愣住了,这是一个假山的后面,这是什么地方?小仇蔚小心翼翼四处走动,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只见四处建筑极为古典,装饰如世外桃源般淡雅,院落与院落之间不时的有巡逻之人出现,这让他更小心了。
马上就要天亮了,必须得找个能休息的地方,要是能顺便处理一下伤口就更好了。
又走了几个庭院,发现巡逻人不往这里来,猜想可能是没人要的废弃院子,悄悄的走进去,并没有人,轻轻推开门并没有发现异常,走进去关上门。
这时天已是蒙蒙亮了,勉强能看见屋内的摆设,极为简单却又不失高贵典雅。只有一面铜镜,铜镜旁并未有胭脂水粉,床榻之上仅有一床被子,床榻对过越过屏风距离不远处有文房四宝,墙壁上挂着山水画,仔细一看,不比现代画家差,每一个落峰都极为婉转,却又不失霸气。
那文房四宝看起来很精致,每一个都不下千金,尤其是歙砚,又称龙尾研,其石坚润,抚之如肌,磨之有锋,涩水留笔,滑不拒墨,墨小易干,涤之立净,一看就是上上之品。
要是能带着这些回去,爹爹得高兴死!心里暗暗想着。脸上露出一抹坏笑。
没时间看这些了,头有些昏昏的,上眼皮打下眼皮,好困啊。
看了看四周,几乎没有藏身之处,这时思想模糊了,慢慢向床靠近,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居然看见了自己的大床,那温暖的被子,躺上去有些硬硬的,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和衣躺下顿时就去和周公下棋去了。
另一边。
傍晚,门外远处传来声音,年龄不过十六的小箐,在府中已待有十年之久。小的时候因为家乡发洪水,小箐的娘亲带着她避难来到此地,不料途中母亲病重,为了给她个栖身之所,便把年幼的她卖到王府中。
没多长时间母亲就病故,长年以来府中三位公子待小箐有如亲生妹妹。
大公子南宫陌生性冷淡,世事以大局为重,年少时就随父亲出征,久经沙场的他已是父亲的左膀右臂,现如今年仅二十三岁的他又受皇上重用,封为镇西大将军,常年驻守边疆,一年难得回来一次。
二公子南宫冥年少时就有一身出神入化的武艺,极少言语。后又有缘碰上武林隐退江湖已久的冷无痕,见南宫冥聪智过人便收其为徒,传授天文地理,五行八卦之术,带他四处游荡,居无定所,很少回来,是王妃最挂念的儿子。
三公子南宫凡性来顽劣,后得以天竺寺方丈点化,见他资颖聪慧,并倾其受教,收为俗家弟子,现如今是侍卫统领。
王爷王妃又膝下无女,见小箐机智灵敏,对她更是极为喜爱,现在身份毋庸置疑。
“冥少爷,你刚回来,你走的这些日子王妃不让她们动这间屋子里的任何一件摆设,每日只是打扫尘土,可见王妃真的很疼你,这回回来就先别走了。”小箐一边说一边跟着二公子走向房屋,到了门口,二人均停下脚步。
“冥少爷,我去帮你准备膳食,你先进去歇歇。”说完自顾自的向厨房方向奔去。
这时冥少收起淡漠表情,随即转为寒冷,丹凤眼一眯,手中折扇握紧,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蔓延四周。
轻轻的推开房门,慢慢走进去,越过屏风,顺着听到的呼吸声向床边移动。举起折扇,扇中的暗器正要发,忽然看清了这个身上满是伤痕的人,正在他的大塌上成大字型呼呼大睡,听呼吸声是个没有武功的人。
极少有表情的他在这时唇边一勾,这人并不认识,会是谁家孩子在这儿?居然敢在我的塌上睡觉,还有极为轻的鼾声,嘴角流着不知名液体,睡姿极为难看,却引起了他的兴趣。
轻轻坐到床边,细细端看,他的年龄不过十六七,会和谁结下深仇大恨?伸手抚摸她手臂滑落在外面肌肤上的伤痕,微微皱眉,看他脏兮兮的小瓜子脸,柳叶眉,未经涂胭脂如婴儿的皮肤,樱桃小嘴因伤势而全无血色。
冥不知道会是谁将她伤成这样?又怎么会在他的寝室里?手不由自主的向脸上摸去,好想多碰碰这吹弹可破的肌肤。
这时,冥因从小练武听力甚好的耳朵听见由远到近的脚步声,手愕然而止,站起身顺手放下幔帐走了出去,坐在正门檀木椅上,为自己到了杯上好的龙井,打开扇子轻摇着,门扣声响起。
“进来。”
小箐端着提前备好的饭食一一摆上桌面,精致的菜肴飘着香味窜满整间屋子。睡了一天,禁不住香味诱惑的小仇蔚慢慢转醒过来。
睫毛像小扇子似的唿扇唿扇眨了两下,轻轻动了动,身上的疼痛顿时闷哼一声,忽然听见有人说话声,便不再有动作,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扰了他人发现自己,再被关起来可就惨了。
小仇蔚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将来兵挡,土来水淹,实在被发现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冥少爷,这是您刚回来时王妃让人备下的,都是您喜欢的口味,如果没其他事我先下去了。”
虽说公子们待小箐如亲妹妹般,但也不能坏了府里的规矩,在王府要懂得知进知退,如果要是越矩,其他下人就更管不了了,该有的礼仪一向不能少。
“下去吧。”心里不知为何惦念着床榻上那个奇怪的人,或许与众不同的原因,不禁宛然一笑,嘴角轻轻上扬。
小箐正准备走,他的笑正好落在她的眼中,不禁失神片刻,俊美的他表情从来都是淡漠,不再有其余的表情,看到他笑时恍惚一愣随即摇了摇头,看来是个好兆头!慢慢退出房门随即关上,便回正厅忙自己的事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