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睛看去,每一颗星辰都转变成了一尊仙神,只见万仙齐聚,亿神共鸣,呈现出一副经纶喧嚷,法音震天的宏大奢华景象。
骤然显现的亿万仙神将夏文命困在其中,望阑珊借来洪荒远古星辰之力,形成一方天庭,使得夏文命所处的空间变得如沼泽般粘稠浑浊。
片片飘幻星光就像翻翻卷卷的层层帷幕,一层一层,分外美丽,又迷迷幻幻,似远似近,似云似雾,如烟锁重楼,隔开了层层浩淼虚空。
夏文命随手挥出一道剑气,但这神威浩荡,足可粉碎乾坤的剑气轰击在这方天庭之上,竟而只能令其剧烈颤抖,而无法撕开防御。
望阑珊的背后浮现一尊帝君虚影,其躯体高大宏伟,横亘宇宙太虚,漫天星辉在其对比下显得格外昏暗,无尽星河中一颗金中透紫的星辰亮起,光辉四射,直彻天地,如群星拱卫,彰显帝王之态。
帝星光辉越来越强,宛若金液般滚滚扩散,渐渐拢成一张威严神圣、不可直视的面容,浩瀚星芒也凝聚成帝冠垂下的一连串璀璨珠帘,而这尊法相一手伸出,便带动无尽的戮仙剑气与天帝龙气。
只见满天星光交相辉映出一尊尊神佛虚影,如走马灯般沿着各有玄机的轨迹来回游走,云烟渺渺,瞬息万变,最终汇成一条璀璨星河从倾泻而下,仿佛银河从九天直落凡间,内中星辰如恒河沙数。
如仔细看去,就会现每一颗星辰都是一个正在跪地祈祷的人类虚影,出种种祈求声、誓愿声、崇拜声,每一个虚影又与一缕星芒缠绕呼应,化为无数光点,充斥着狂热的意志。
不知何时,姒凝渊已经来到了望阑珊的身边,她手持天帝神剑,以四御天剑中的上御天帝之招,统御万仙万神万象万星。
剑阵之中,万仙臣服,万神叩首,姒凝渊与青衣阑珊驾驭神剑,从上而降。
剑气如花如雨,两人步步生莲,飞扬的霓裳与青衫,交缠的云鬓与青丝,二者惊为天人的眉目,一时之间只觉璎珞轻舞,暗香浮动。
面对这样的极招,夏文命也有些漫不经心,他运转精气神三元,左手上的应龙剑旋分动静,接而一剑劈下:"东皇星斗.天地同流止戈停燹!"
刹那间,万剑齐戮,撕裂虚幻星芒,贯穿而入,随即便见一道炽烈闪耀到极点的剑光突然在天庭中闪耀,一下将整片剑阵刺了个内外通透,又见太阳金火奔流喷卷,一轮金乌腾飞而出,顿时星海尽黯,天庭无光!
三人身影分离,青衣阑珊与姒凝渊解释口呕朱红,脸色苍白,浑身上下皆是可见白骨的剑痕,显然重伤都不足以形容她们的伤势,这种伤势若是搁到一般人身上,怕是能直接要了性命。
夏文命看着自己左手上被天帝神剑划出的一道微小的伤痕,鼓掌赞叹道:"了不起,了不起,不愧是天帝羲的羲皇六天,当真强悍,竟然能让你无视你我之间的距离伤到我..."
夏文命还待说些什么,就听姒凝渊怒声道:"马上就让你看到更了不起的东西!"
夏文命看着姒凝渊那副十足的败犬模样,心中生出一种异常的愉悦情绪,出言讽刺道:"连羲皇六天都试过了,还有什么能让我觉得更了不起的呢?难道是青帝钧的万神劫,那样的话她不仅是可能未来的天帝,还有可能成为青帝..."
话音刚落,便听望阑珊本尊的喝声响起:"万神劫!"
只见一道剑光爆射而出,但这剑光不仅不去攻击夏文命,反而将望阑珊之前以羲皇六天召唤出的诸天仙神全部斩灭。
一时之间,一股劫力从诛仙剑阵中降下,霎时之间千芒消散,诸神绝迹,万仙无踪,这方诛仙天地重归一片澄清透彻,虚空无涯。
以万物天地为根基,以万仙万神为资粮,劫波万渡,将宇宙苍穹铸成一把晃世之剑,是为万神劫!
这股诛神戮仙,屠魔杀妖的万神劫剑气直欲斩尽八荒,毁灭万物,诛杀万有的剑意凌厉如烈虹贯日,赤阳天殒。
"小小的神,又怎么能成为圣者的劫?"
夏文命不紧不慢,连剑都不曾出,他只伸出一只手,就将那万神劫力尽数收纳,不留一丝。
他看着掌心中的万神劫劲力,露出赞叹的神色"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不愧是万界道祖青帝钧,这万神劫不在我的东皇星斗之下,甚至犹有过之,也只有淑筠的朱颜泣血胜过他半筹..."
随即他话锋一转,瞧着望阑珊因出力太过而苍白的俏脸:"不过,纵然青帝钧的万神劫吸引我的注意力,但更让我注意的却是你的身份,你不仅会羲皇六天,还会万神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之前你驾驭绝仙剑的黑衣化身便继承了后土的证道绝学,那么你的身份便很值得猜榷,到底是..."
不待夏文命说完,姒凝渊就一脸不耐的打断道:"你说够了么?渣滓?小阑珊来找我与你有什么关系?需要你来猜疑么?你以为你是谁..."
却听得"铮"的一声剑鸣,姒凝渊顿时如遭重击,鼻眼口耳七窍之中流出,显然被这一声剑鸣伤得不轻。
夏文命收回弹剑的手,慢条斯理道:"我和你说话了么?女人,要懂得矜持,尤其是你。"
受了夏文命的威胁姒凝渊一下子擦干净自己脸上的血迹,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像极了孟天依。
她不顾身上露出白骨的伤口,擎起天帝神剑,气息变得睥睨起来:"渣滓终究只是渣滓,得势了便耀武扬威,失势了便摇尾乞怜。还自诩为神通广大,德正中庸的神龙,分明只是一条断了脊梁,只会狂吠的野狗,你有资格与青帝钧天帝羲并列?"
夏文命只轻笑一声,随后不屑道:"拙劣的激将之法,简单的攻心之术,你若是真的想讥谤我,那也找些真事来说,何须编篡些子虚乌有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