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自家主子这番模样，莲香只好心翼翼的提高了分贝，再一次的重复了刚才的那句话。
不过常子衿还是没有动静。
莲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冒着威胁轻轻的摇了摇常子衿的胳膊，“主你怎么了？”心翼翼的道，唯恐惊吓到常子衿。
回过神来的常子衿终于有个反应，看到离自己很近的莲香的时候，不禁轻动眉头，“怎么了？”
轻眨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莲香摇了摇头，后退了几步，“主先用些茶吧。”虽然有很多的疑惑，但还是全部的压在了心里，不好轻易的问出口。
常子衿感觉到莲香轻微的反常，倒也并没有在意，端起茶杯，浅呷了一口清茶，感觉到一丝的放松，这才抬起头来询问着莲香道：“聂才人那可有什么动静？”
似乎是感觉到常子衿会问这个问题，莲香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回答道：“聂才人那里暂时没有什么动静。”
没动静或许算是一个好的消息吧。
常子衿叹了口气，心里终于算是好受了一，只是今日在坤宁宫里，卫昭容的举动让她很是不解，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段，竟然能够让她知道的如此清楚。
不过这样的事对于常子衿而言并不值得惊讶，每天都在上演这样的戏码，她也算是习以为常了。
只是聂才人的事，并不知道皇后该怎样处理，而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刻的皇后正在寝宫里等候着盛婕妤的归来，原本就没有对她抱有多大的希望，只是存在一丝侥幸的心理而已。
“娘娘。”盛婕妤前脚刚一跨进门槛，就迫不及待的叫喊着，声音并没有很大，也算是顾及礼数。
碧兰跟在她身后走了进来。
“什么事竟然这样的慌张？”皇后有一丝的不悦，但看到盛婕妤满脸笑意的时候，轻佻眉头，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
象征性的行了一个礼，便迫不及待的道：“娘娘，刚才臣妾去花园里转了一圈，倒有一些收获，不知是否能够为娘娘分忧。”
十足的把握，她对自己的嗅觉还是有一定自信的。
“来听听。”皇后看了盛婕妤一眼，示意她要有所收敛，不能坏了规矩，倒也没有同她有太多的计较。
盛婕妤的性子她又怎么不明白，反正管是管不住了，只能提着，不犯大错就好，错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前提是皇上不知道也不追究。
一旦惊动了皇上，皇后可是很难保全盛婕妤的。
“臣妾刚才在花园中闻到了一股不一样的气息，并不是属于花园里的，不知道是否与聂才人一事有关。”盛婕妤不紧不慢的一字一顿道，向皇后解释她之所以欣喜的原因。
只要查处背后是谁在指示这件事，一旦抓住，也算是给她在后宫里减少了一个麻烦。
停顿了片刻，还不等皇后问出口的时候，便主动的道：“是一种带有麝香味的气息。”
当盛婕妤闻到麝香的含量的时候，便明白这就是那种连太医都不知道是什么的香料了。还以为有多神秘，原来就是这样。
微微皱着的眉头表明了这件事并没有看起来那样的简单。
“麝香？”皇后也不禁疑惑了起来，面目上满是不解的神情，“太医是一种比麝香还要厉害的香料，若是麝香，太医又怎么会查不出来？”
很明显，皇后盛婕妤的话有所怀疑，或者是不相信，毕竟钱太医是皇上身边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谎？
蓦然间，皇后便明白了过来，背后指使的也不是没有，就是看能不能被发现了。
“皇后娘娘，请听臣妾为您解释。”一股柔美的笑意，看起来却不是很舒服，反而有一丝的狡猾在里面。
盛婕妤有着庆幸，庆幸自己还有这样的一技之长，没有看起来那样的无用，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娘娘，确实是麝香，不过这种麝香与寻常药用的麝香不同，而且调香人的技术极高，基本上是闻不出来的。”语气里夹杂着一声叹息，可见后宫争风吃醋的戏码到底有多恐怖，竟然用这样的手段。
抬眼看向一言不发的皇后，得到示意后，盛婕妤继续道：“这种麝香很是罕见，量数也很稀少，药用价值极高，当然威效也很厉害。用其他香味遮挡住，不易察觉，就像是普通的香料那样。”
将自己所知道的毫无保留的全部都告诉了皇后，盛婕妤也想要凭一己之力来帮助皇后，好让自己得以将功补过。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看起来头头是道，但皇后终究还是有疑心的，就算此刻这番话的人是自己的妹妹，还是存有几分的疑心。
细细的想来，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那岂不是很是恐怖，竟然要对未出世的婴儿下这样的毒手。
然而下一秒，皇后就释然了。那些暗地里见不得人的手段远比这样的要恐怖和厉害百倍，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可到底还是她的责任。
“臣妾愚笨，曾在无意当中知晓过，便多留意了几分，原以为这样的罕见的香料此生都无缘得以相见，却不想竟这么快的就能够知道它的存在了。”盛婕妤浅浅一笑，这下她可算是为皇后解决了一件让她头疼的事情了，也好让自己心里能够好过些。
觉得她的话里并不是没有道理，皇后陷入了沉思，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目光盯着窗柩，却又有着飘渺，抓不到痕迹。
盛婕妤站起身来，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碧兰看不到盛婕妤的身影时，才靠近皇后身旁，低声道：“娘娘，这药……”她晓得，这碗药又要浪费了。
“本宫要去见太后。”坐直了身子，碧兰连忙去搀扶，皇后缓缓的站起身来，看不出丝毫的病态，凌厉也不减分毫。
碧兰很是无奈，却也只能听命，两人一起来到了慈宁宫中。
太后正站在庭院里看着那些盛开的花朵，面目和善，眼神里并没有多少的喜悦，眼神里却是隐藏起来的冰冷。
“臣妾给太后请安。”皇后对着太后的身影屈身行礼，语气里多了一些的敬意和温和。
太后也没有回身，而是继续看着那些应自然而生长的灵物，“聂才人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知道聂才人的胎儿出了意外，太后很是忧心，皇上子嗣本来就不多，好不容易有个盼头，自然是不希望它出事的。
“盛婕妤帮臣妾查这件事，据让聂才人受惊的是一种极为罕见的麝香。”这样也算是对太后有个交待，也证明了她并没有玩忽职守，而是真的去查这件事了。
太后听了也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吃惊和惊讶，而是继续平和道：“查到是谁做的了吗？”
过程她不需要知道，她想要知道的只是结果而已，其他的并不重要。只要抓住了这个凶手，便可以再次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
皇后摇了摇头，语气了多了几分的无奈，“还没有。”因为她完全没有找到去查这件事的时间，一件接一件的事，让她处理起来很是费劲，却又不能放任不管。
“今早你坤宁宫里出了什么事？”并没有再纠结那个问题，而是将话题转移开来，提到了别的事情上。
就算太后身在慈宁宫，但这宫中她的耳目可是不少，不管出了什么事，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装聋作哑而已。
皇后自知瞒不过太后，只好实话实道：“不过是一些不识礼数的奴才，坏了宫中的规矩。”
太后也没有话，而是等待着皇后继续下去。
“宁昭仪身边的大宫女紫云和李宝林身边的大太监林公公私通，扰乱宫规，臣妾已经处罚他们了。”皇后从不会在太后面前做那些不自量力的事情，她知道自己所有的权力都是太后给的，她绝不能够去忤逆太后。
“你是皇后，这后宫的法纪本当就是你来管，你要做什么，哀家不管，也绝不插手，但你要记住，不管你做什么，都不能伤害哀家的亲皇孙。”这是太后给皇后的警告，也是让皇后有所顾忌，不能够无法无天。
这后宫里的哪件事能够瞒过太后的眼睛，太后不，并不代表她不知道。
“臣妾知道了。”心里有些忐忑，表面上仍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这气她还是沉的住的。
太后转过身来，温和的看着皇后，“你可要好好教导盛婕妤，别再让她又捅娄子，好不容易被解除禁足，就要谨记这次教训。”
皇后认真的听着太后的教诲，太后担心的又怎么可能不是她所担心的，只是有些事情，真的是由不得她。
到底，她不过也是皇上的女人而已。
“是。”最后回答的不过也就是这样的一个字而已，是知道还是不知道，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你去查聂才人这件事吧，哀家需要一个结果，轻重你自己把握。”别有深意的看了皇后一眼，然后就在婢女的搀扶下缓步走进了屋子里。
皇后站在原地，理解着太后的意思，她几乎一向都是按照太后的心意做事的，“臣妾告退。”
也就离开了慈宁宫。
本書首发于看書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