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蔺才人接连宠幸,接近着就传来蔺才人晋封为美人。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常子衿正在看书,手里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笑了起来,“行了,咱们的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索性又不是我一个人失宠了,上面还有她们着,无妨。”
眼睛瞟过担忧的莲香和书容,常子衿无所谓的笑了笑,她知道这两人是为了自己担心,可是问题是现在又不是她一个遭到了穆景明的厌恶,那样的话她的确该想想办法,可是现在却不然。
摆摆手,“行了行了,都打起精神,不然让外面的人看到还我怎么欺负你们呢,有这个担心的时间不如多给你们家主子做些好的吃食。”
这段时间常子衿的胃口一直不好,书容和莲香为了让她能多吃些没少在吃食上下功夫。见两人要离开,常子衿突然想到了什么,眼里神色一变,叫住就要出去的书容和莲香,“聂才人这段时间怎么样了?”
常子衿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注意到聂才人的事情了,一来就是她自从上次落水以后身边就一直有事,没有精力再去顾着那边,而另一个则是常子衿觉得自己应该趁着聂才人怀孕的时候离她远一些,毕竟现在卫昭容一直盯着她们两个,常子衿怕自己若是和聂才人走的近一些,会害了她。
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常子衿刚坐直了身子,就听到书容压低了声音轻声道:“主,奴婢一直看着聂才人那边呢,现在还是已经三个多月了,根据太医的话,聂才人和肚子里的皇子都很好。”
头,常子衿不再话了,书容和莲香对视一眼,退出了房间。
就在所有人以为今晚还是蔺才人侍寝的时候,穆景明带着人去了卫昭容那里,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常子衿无所谓的笑了笑,看来蔺才人还是没有上次一连七日侍寝的荣幸。
一夜无话,第二日,常子衿早早的就到了皇后宫里,却意外的看到宁昭仪竟然不同往日一样,今日竟然早早地就到了。
想到昨夜侍寝的卫昭容,再想想一连三日侍寝却没有来请安的蔺才人,常子衿大概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落座后就坐在她身边的卞才人突然凑了过来,附在常子衿的耳边低声道:“常才人难道不想知道昭仪娘娘为何今日来的这般早吗?”
“昭仪娘娘心里有皇后娘娘,来的自然是早的,倒是我今日来晚了,谢谢卞才人提醒。”不轻不重的了一声,常子衿只是在最初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就不再看她,而是像往常一样,低头看着自己的茶杯。
常子衿不想惹事,也不想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虽然很多时候她身处在这样的地位上,总有那么多的人看自己不顺眼,可是只要没有人找麻烦,常子衿都会乖巧的坐在一旁,不出风头。
哪怕是就像现在卞才人和她话,况且卞才人对她从来就没有存过好心思,她又何必去找不自在。
一拳打在棉花上,现在卞才人就是这样的感觉,她一开始看不惯常子衿,有自己的原因,另一部分也是因为宁昭仪的吩咐,如果不是她是新人入宫以后第一个侍寝的,可能她也不会把目光放在常子衿的身上,再加上又是卫昭容的人,宁昭仪和她自然不愿意放过她。
可是即便如此,一开始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后宫里比她有才有貌的嫔妃实在是太多了,常子衿无非也就是一个长相平凡的新人而已,宁昭仪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可是卞才人自己却不这样想,她那一张嘴能气死人,要不就轻飘飘的几句话,丝毫不和你对着来,要不就直接能两句话堵死你,让人一句话也不出来。
就这样,两人的仇是越结越大,不过这都是卞才人一个人的想法罢了。她眼睛半眯着,盯着常子衿的侧脸,好半响突然轻笑出声,“常才人可要看好了,蔺美人今日的下场,就是你以后要承受的,常才人今日可要一一的看清楚喽。”
卞才人的声音低到只有她们两个当事人才能听到,不然卞才人也不会如此大胆的直接喊出来蔺美人的名字,常子衿抓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猜想着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心里一时有些发乱。
她倒是不怕宁昭仪现在就会对付她,毕竟现在卫昭容还需要她,所以自然是护着她的。更何况常子衿自信自己虽然也惹过宁昭仪,但是毕竟没有将惹到大怒。
只不过她自从进宫之后,虽然每一步都走的心翼翼,心酸不已,一直以来也知道这后宫必然有很多让人无法言明的事情,可是她还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现在听卞才人的语气,只怕一会儿蔺美人必然不会好过。
是不是意味着,将来有一天她若是犯了错,也会像蔺美人现在这样,随意一个处在高位上的人就能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常子衿心里发酸,却更加坚定了哪怕是要为了自己能过生存下去也要尽力的往上爬。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话间,皇后已经出来了,她落座好一会儿了,蔺美人才从外面进来,手搭在自己的宫女手上,给坐在首位上的皇后行了一礼。
常子衿细细打量着蔺美人,心里暗自头,有家世有相貌,的确是有受宠的资本,若她是穆景明,也会愿意宠着这样一个美人的,还顺便可以得到蔺家的支持,何乐而不为。
“起来吧,蔺美人身体不好,怎么不多休息两日?这里都是咱们自家姐妹,没什么大不了的。”皇后娘娘坐在首位上,听到她这么,常子衿抬起头来用余光心的打量着皇后,只见她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是眼底里却一片冰凉,因为大公主已经送回去的缘故,眉眼间的疲惫倒是好上了几分。
皇后娘娘这句话里深意颇多,可是蔺美人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出来一样,笑语晏晏的开口道:“多谢娘娘疼惜臣妾,臣妾已经大好了,娘娘无需担心。”
“那便最好,坐下吧。”皇后娘娘的眼底仍然毫无情绪,抬着下巴冲着殿里唯一空着的位置扬扬下巴,示意蔺美人坐好。
蔺美人的位置刚好在卞才人之上,因为盛婕妤还在禁足中没有出来,所以上边便紧挨着宁昭仪,就在蔺美人身子慢慢坐下的时候,宁昭仪原本搭在桌子上的手突然收了回来,吃痛的叫了一声,“哎呦。”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白宁昭仪这一幕是什么意思,包括还未坐下的蔺美人也半蹲着僵在了原地,因为她离得最近,不能没有动作,当下便站起身来,靠近宁昭仪一步,伸手就想要看看她手上是什么情况。
就在蔺美人的手碰到宁昭仪的手上的时候,宁昭仪突然又喊了一声,把手给掩在了帕子里。眼睛里含着泪,委屈的看着蔺美人,“蔺美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昭仪,你怎么了?”皇后娘娘抿着嘴看向宁昭仪,路过蔺美人的时候,视线在她脸上微微停顿了一下。常子衿趁着看向宁昭仪的时候,余光在皇后娘娘身上一闪而过,却没有放过她眼底里也同样闪过的惊讶。
常子衿心里有了想法,这大概就是宁昭仪要对付盛婕妤的办法?心里有些发笑,宁昭仪的办法还真的是简单粗暴,可是即便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又能如何?他们二人的家世都差不多,自然也不存在谁怕谁,可是宁昭仪胜就胜在了她不但进宫早,更是生下了二皇子,而这些事蔺美人都没有的。
再受宠又如何,只要高位上的人随便制造一个假象,所有人就都要往这个假象上看起,哪怕明明知道她是假的。
听到皇后的问话,宁昭仪抿抿嘴,眼泪很突兀的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慢悠悠的伸出藏在手帕下面的手,只见手指处冒出一滴红色的血滴。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愣,常子衿更是愣了好一会儿,宁昭仪这次还真的下了血本了。
“这是怎么回事?”皇后娘娘皱着眉头,大声喝问道,而这个时候蔺美人也反应了过来,转过身子向皇后娘娘跪下,“娘娘,臣妾也不知道宁昭仪的手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你手里藏着针本宫的手会破了吗?”宁昭仪身后的宫女已经在帮她处理伤口了,只是的一个绣花针针孔,用手帕轻轻一抹,伤口便已经没了反应,可是即便伤口再,故意对高位妃子动手,这本身就已经是大罪了。
“皇后娘娘,臣妾是冤枉的,请皇后娘娘明察。”蔺美人直挺着背,让常子衿也不知道是该夸一句有节气还是该一句蠢了。
宁昭仪慢悠悠的看向自己的手,这个时候她眼里的眼泪已经完全消失了,轻蔑的眼神落在蔺美人的身上,“怎么了?难不成蔺美人的意思是本宫陷害你不成?”
看書王首发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