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凝眸转身进了厢房。她的丫鬟醉香朝陆锦屏笑了笑,也跟了进去。
陆锦屏心里原本有这念头,实在不行就召唤雪雕如风来把自己带走,没想到凝眸却洞察了自己心中所想,他知道凝眸肯定不是开玩笑,打消了这个念头。
见他不管自己,当然不会老老实实待到屋里,便四处转了一圈。这宅院不大,但围墙很高。只有一处出去的门,这门应该是他们的马车进来的地方,没有门槛。门房是女人,长得十分健硕,一看就是身有武功,对他笑脸相迎,却不多说话。
这宅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仅有厨房,还有茅厕以及生活日用品,柴米油盐酱醋茶一应俱全。还养得有几头肥猪,厨房里挂着猪肉,后院还有菜地,种着蔬菜,连煮饭的柴火都堆得整整齐齐的。这宅院完全实现了自给自足。
陆锦屏苦笑,走到凝眸房间外敲了敲门说:这样看来,你们是打算把我软禁在这儿啊,有没有日子呀
里面传来凝眸的声音说:该你出去的时候自然会放你出去的,放心吧,时间不会太久的。
陆锦屏说:那还好,时间太长的话我可要闷出发霉的,到时候别怪我捣乱。陆锦屏咬牙切齿高声嚷嚷了几句话,恨恨的转身进了屋子里。
陆锦屏虽然在屋外气鼓鼓的,可是到了房间之后,倒在了床上,脸表情立即恢复了平静。
入夜时分,有人送来了饭菜。陆锦屏二话不说,拿起碗就吃。
刚吃了几口,听得门外有人咯咯笑着说:哎哟。一个人吃东西也不叫我吗
陆锦屏一听这话,不由喜上眉梢,惊呼了一声:露娘说罢,拉开房门,果然便看见露娘站在门口,笑吟吟瞧着他。依旧风姿绰约。
陆锦屏一把抱住她:你,你怎么在这儿我到河边去找你,屋里空空的,没见到你。
露娘迈步走了进来,顺手把房门关上,走到餐桌旁坐下,对陆锦屏说:我饿了,先让我吃点东西,再跟你说好吗
好好。我给你添饭。陆锦屏赶紧拿过饭碗,添了一碗饭,又夹了几块肉放在碗里,然后才送到她面前。
露娘也不客气,端过碗吃了起来。然后才笑吟吟说:那天我等了你好半天,但后来来了一个人把我带走了,所以我没有再等下去。那人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就是委托我来抓你的人。他说要带我去见你,所以我就跟他走了。接着。他就把我送到了这里,原来你还真的在这。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陆锦屏说:那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呢
露娘有些诧异:不是他叫你来这儿的吗既然他叫你来,你却不知道他是谁吗
陆锦屏摇摇头:估计把我叫到这来的人,跟你说说的人应该不是同一个,因为,我是被一个黑衣老头带着几个人使用武力强行胁迫而来的。而那个老头武功似乎不如你,他没办法逼迫你做什么事,更没办法让你感觉到害怕。
露娘皱了皱眉说:既然这么说,那还真的不是同一个人,因为。当时把我从河边叫出来,叫到这儿的人,是个女子,而不是一个黑衣老者。
陆锦屏说:一个女人,是谁
我不知道叫什么,不过她长得极美,而且肌肤便如冰雕一般没有一点血色,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双眸,简直深邃的让人害怕,这人武功奇高,说话不带任何感情。
陆锦屏愣了一下说:凝眸
怎么你认识她
他就住在这个院子里。
是吗
陆锦屏起身拉开房门出去,到了厢房门外敲了敲门说:凝眸姑娘,故人来访,你也不出来见见既然把人家请来了,也不露面似乎说不过去吧。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凝眸出现在门口,瞧着他,又瞧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露娘。
露娘一见她不由又惊又喜,快步过来拱手施礼:前辈,没想到你果真在这。
凝眸对露娘说:我叫你来,是让你来陪他,他可能会在这待一段时间,我知道他喜欢你。有你相陪,他才待得住。
陆锦屏说:原来是凝眸姑娘你委托露娘去抓我的,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我说过了,过些日子自然会让你知道。就怕你孤单,所以把你心上人叫来,当然你还有其他女子,但是我不能都叫来,有一个陪着你就够了,好了,有什么不清楚的以后再说,不用着急,一切都会让你知道的。
说罢,凝眸不待两人再说什么,已经进屋里把房门关上了
陆锦屏知道凝眸脾气有些古怪,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表示他不会再回答自己的问题,于是,带着露娘回到了屋里。
两人接着吃饭。
通过交谈,陆锦屏知道,那天暴雨的时候,露娘被带走,后来送到了这里。来的路上跟陆锦屏一样,是被关在密封的马车里,一直到入住这院子的隔壁小院子。这天她被告诉说陆锦屏来了,接着被送到了这个院子里,见到了陆锦屏,所以他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身处何方。
两人各自说了在那一场暴风雨中的经历,当然露娘是在暴风雨洪水起来之前就被凝眸带走。所以她并没有遇到多大的惊险,反倒是陆锦屏的经历说起来惊心动魄。当然,陆锦屏省掉了雪雕抓他们的情节,因为那样会牵连到潇潇。
随后的几天,两人就住在这院子里呆着,而且,既然凝眸把她作为侍妾送来,两人心相悦,于是便也不再避嫌,同住一屋倒也春意融融。当然,露娘因为修炼的处女功,是不能够破身的,所以尽管同处一屋,却还是只能依偎相亲就到头了。
几天之后,凝眸突然来敲门,告诉他说有人要见他。
陆锦屏也就意识到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把自己请来这个神秘地方的关键人物,这次之后,也许将会出现自己根本意想不到情况。
于是陆锦屏出来了,露娘要跟着去,凝眸却让她就在这等候,因为那个人只见陆锦屏。露娘只能叮嘱陆锦屏小心,目送他离开。
陆锦屏跟着凝眸出了院子,并没有上马车,因为外面是一个长长的胡同,胡同并不宽,高高的围墙已经把天隔成了只有巴掌大小,四周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沿着这长长的走道,一直走到头,开门进去,是个小院。
这小院依旧是高墙,天空也不大,因为四周都被高高的墙围住了。
他们来到正屋推门进去,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凝眸并不奇怪,让他稍坐,然后迈步出去。
过了片刻,陆锦屏听到有脚步细碎声到了屋外,他便背着手站起来瞧着门口。门帘被挑起,进来了一个中年妇人。这妇人衣着华丽,臃容华贵,而且有一种让人不可仰视的威仪。
这妇人一进门便站住了,怔怔地望着陆锦屏。
陆锦屏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只不过,瞧见这个女子,陆锦屏心头不禁一动,似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那女子也不说话,只是怔怔的瞧着陆锦屏。
陆锦屏抱拳道:请问是夫人您要见我吗有什么事吗
那妇人恍若梦中惊醒,啊了一声,又上前两步,几乎到了陆锦屏面前,上下打量着她说:你,你的名字叫陆锦屏,对吗
陆锦屏点点头:没错。
那妇人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说:你并不是你父母亲生,而是你父母捡回去的,对吗
陆锦屏不由心头一动,隐隐觉得这华贵的妇人似乎与自己的身世有关,便又点点头说:是的,请问夫人您怎么知道的
那妇人眼中已然泪光盈盈:当时,你父母,发现你的时候,你是在一辆粪车上,而且,脖子上还系着一条白色的丝带,上面写的有生辰八字,还有另外两个小字,写的就是锦屏,对吗
陆锦屏点点头,凝视着那妇人。
现在,他终于能够确认心中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这妇人看着眼熟,非常眼熟。因为,她跟自己的相貌很相似。陆锦屏试探着问:您是
那妇人眼泪簌簌而下,凄凄惨惨叫了一声:我的儿,我,我就是你娘,是你的生身母亲
陆锦屏并没有如何的震惊,因为他一直在寻找自己附身的这个破落爵爷的身世。在他看来,仿佛在帮别人办一件事,因为这个身体只是他借来的,灵魂并不是身体本身的,所以,见到身体所属这人的母亲,并没有让陆锦屏如何的激动或者震惊,更多的是好奇。
陆锦屏说:你,真是我的母亲
中年美妇拭泪,然后勉力一笑,走到书桌前,提起毛笔蘸了墨汁,工工整整地写了几行字,递给陆锦屏说: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不是你身上发现的那白色丝带的内容。你再看看这字迹,可是一样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