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保健在上一楼,一人一房间。房里是一张硬板大床,床头一个小柜,再没多的摆设。床单是白布和软绵的舒绒被。灯光更是暗得低于能见度警界线了,是柔和的红光,在这温柔乡里,一下把人带入到情绵朦胧的意境。小姐不声不响的进来就关上了门,轻声说,躺下吧,先生。我听话的躺了下去,四肢放平,象接受解剖似的。连粗气也不敢出。她开始从我的头部按起,指头很有力的。男人的头女人的腰,只准看不准摸。她竟那么大方的按摸起来。我觉得整个神筋都在受到侵扰,警告自己不能出局的,要留着精力干工作。她又嘱咐:放松点,不要紧张。我们是专门学了的,太阳穴,涌泉穴,什么穴什么功能都准确无误的按到。这时,我闻到一股好闻的女人味,比慧芬的特别。于是睁开眼看了下她,一眼就映入了我脑海。乌黑的秀发披到肩后,清澈见底的大眼睛放着勾人的光彩,小脸蛋似中秋圆月,既现代又传统的美丽女性。我赶紧闭上眼睛,心里叹惜,她怎么该从事这样的职业,糟蹋了粮食!甚至幻想,是不是遇上蒲松林笔下的狐仙了。尽管她笔下的孤仙那么娇娆善良可爱,我是不愿过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的。闭着眼睛里仍是抹不去的她那含情默默的微笑。我不得不睁开,此情此景恍若置身了世外桃源的仙景,让我忘却一切,尽情享受。她从头到肩到手到胸到下胯、下肢,循序渐进。当她的玉手按到我胯腿时,我本能的击活性情起来。她的手不再冰凉,而和我滚烫的体温融为一暖。小家伙有些不自在了,我死命令的节制它,还伸手紧握她的手,以度难关,不知是希望她终止还是希望得到她的满足。她又轻柔说,怎么了,放松点,不要紧的。这时的我好象不是我了,得到一种超脱,超脱家庭,超脱工作,超脱锁碎和烦忧。接下来的动作,我只好凭她摆布。摆布我俯过身体,她竟用双膝跪在我腰间蹂按。称是泰势,还全身俯到我身上。正当我想入非非的时候,她牵人魂魄的动作嘎然而止。她突地下床说,好了,你可以休息一会。我垂涎的翻过身来,她正离去,便喊住她。喂,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她杏嘴一笑:阿欠。来,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把我的手机记下,交个朋友。她随后从小包里掏出手机按按的。我又要求:你的号码呢?她说,我打给你。立刻我手机响起。她说,那就是,你存下。我说,不会。她说,骗人!那生气的样儿也是甜甜的。我说,真的。便递给她手机。她熟练地打了阿欠,按了保存。哎,我还不如一个买身小姐,真丢人!当然,她不这样看我,以为我逗她好玩。她把手机还我,说,你想z炮,老板立刻可给安排一个。我疑视着她,她又说,不贵,一炮五十。我问:你按摩一个多少?她说,象你这样三十。老板和我三七分成。说完她离去,还带上门。我静了下,忙警醒的起身开门出去。见斜对的孔道然的房门还关的。心想,让他多风光会,尽情享受。便轻步下楼去。原来,他已经在楼下的条椅上等着,说,完了。我笑说,你早下来了。他嗯的。吧台小姐过来喊马总,我愣地嗯了。孔道然说,买单。并做出样子。吧台说,你有月票。我说,今天不用月票,我买单。赶紧去吧台买了,140元。比酒桌花消少得多,而且享受胜过酒桌。酒喝多了,简直是出钱买罪受,伤身体啊!
出了金孔雀,我随便而放肆的说,还有事找你的呵。他看了手机,说这么晚了。我说,我的事捱不得了。他想了想说,去茶楼里坐座。我答应便跟着他走,他没有那种爽快过的余兴,也无羞愧。一路足疗和按摩的店子多,总不见茶楼。便说,打个的去,孔局长。孔道然没好气地说,打什么的,那边就是了。不远处的斜对面果然闪着茗品音乐楼招牌的绿灯。他目无一切的要穿过街去,把行驶的司机吓得来了个急刹车。我也吓了一跳,他却训斥:怎么开车的!司机小声嘀咕:险些撞上酒鬼了。的士一溜烟驰去。茗品门前虽没有"欢迎光临"的小姐,我们照例进去。进入到一个烂漫幽静的世界,灯光柔和,音乐优雅,窃窃私语或默然消磨。我随他进入一隔间,马上有小姐过来服侍:先生要点什么?他潇洒说,两杯龙井,一碟瓜子,一碟葡萄干。他压低声音说,茶楼又是一种格调的生活,象特写镜头的漫步,要跑不跑的。我学着悄声附和,都象病得发不出声音的人儿说话吧。他在继续侃谈:与快节奏的生活形成鲜明的对比。人不能总在快节奏里劳累奔波,会减寿的,是得慢悠悠点来调节,达到身体与社会的和调。他讲着这般养生休闲的道理,茶碟就递来了,台桌的胶牌上夹着记了我们点东西的单子。按照他教的办法,斯文地品了一口,便说我的事。有点象失控的闸门关不住了,他似乎耐心在听,最后不等我说完,他突地冒了一句:舍不得孩子怎能套得住狼!话声不大,但显急促。你不懂中国的汉字吧,舍得,什么叫舍得,不舍哪有得。现在行政权威不象过去那么效用了,你再加压力,他也无动于衷的,甚至和你兜圈子,你干瞪眼。我的手机想了,接通是慧芬打的。噼啪说,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刘奶奶一天没吃了。这样的时候她打这么个讳气的电话,我耐着性子说,好,知道了。她还在喳喳的,我忙断了手机,问:刚说什么?对不起。他说,老总就是不同,这晚了还有人找。我说,没啥。你说我听着。同时干脆关了手机。他说,银行早划属垂直领导,地方政府很难干预。他的话很实在的提醒了我,西游记里西天那个洁净的神界都要"人事"才取经书,何况现在市场经济呢。我起身说,去下洗手间。他望了我,以示默认。我这人喜欢直去直来,就怕人家默不作声,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么药,你无法招架。我躲在洗手间数了10张票子,又找吧台要了纸,她寻了个茶叶纸袋给我。
回到茶台,他在闭目韵神,对我的到来没有感应。我喝了茶,嗑了颗瓜籽,就把东西放到桌上。他忽地睁开眼,热忱说,老马,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明天我再去找解市长,不请他亲自出马是不行的。今天就到这。说着他喊了"买单"。小姐过来,看了单说,算八十。我二话没说,给了一张,她去找回二张小的。孔道然已经站到一边了,我赶紧将茶叶袋去递给他。触到了他的手,他很严肃的说,你这干什么!我说,没什么,茶楼的茗品,你回去尝尝。他恍惚说,哦,茗品不错。跟你说当老板的人是不能关手机的。我点着头,趁机塞到他荷包里去,他推辞了下便不再说什么。出了茶楼,他仰望星空,说天气预报也不准了,预报几天的雨都没下,看明天一定还是个晴天。我说,不然怎么叫预报呢。接着我们都笑了。我说,还有事去忙的。就此和他分手。他说,等等,还有一事差点忘了。市委宣传部最近要组织改革典型的宣传报道,比出钱做广告还好,你一定要很好的准备。我没有反应,他又说,你去忙吧,不过要注意休息。我逃一般地招了的,消失在黑夜中。不夜城和不夜的我形成了这个时代的一种特征。的士很听话的在工商银行停下,我没下车急于进去,而是借着街灯打了大哥家的电话,问高行长的家那住。然后在他们不远的日夜小推上买了两条芙蓉王的烟,在避静处数了0张张票子夹在里面。我当然不会象人家傻得把钱藏到烟盒内,让买烟的人得了解意外财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