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京,邢质彬用标准的普通话道了谢谢收看,再见。兰英已点评了明后几天的天气情况。长江中下游有雨。心想,荆江不过是霡霂,不要紧明天去天骄广场,查看主楼上梁仪式的准备情况,要他们作好天气有变的准备。随后,用电话电脑按轻重缓急一个个处理妥今天的事情。接下来该轮到张国庆的那个电话和罗靖的邮箱留言了,难道是真的抓了罗靖和那几个贵夫人。我立刻拨了家里的电话,没人接。再拨罗靖的手机通的。她口气跟没事的样,问吃饭没,来阳光,我们还没吃呢。亏她还记得我的吃饭,这是哪跟哪呀。我俨然的责斥,没事怎么留那么个言,咋唬人的。罗靖说过去了,没事了,国庆跟你一样有能耐,没事了。虽然过去了,又说没事了。可我不能没事,警觉的压了电话,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好有对策。这是一个信号,象我们有知名度的人,对这类事一定不能马虎,我马上给孔道然打了电话,先问他酒没事吧,再交给他查去。他和罗靖是表亲,我们的结合,某种程度上说,他还是红媒。他兴致勃勃说,马总,今天玩得真开心,这才叫生活。是不是余兴未尽,又有什么新名堂哪。我说开心就好。道然,我就怕你们不开心呢。噢,该喊孔市长的,嘴巴不听话了。孔道然说,我们都自家兄弟,让你见笑了。真到时候孔市长的冠名还得亏你马总呢。也许他听出我沉静的语气,忙认真起来。是不是有什么事用得上我的,马总。我说,别这么虔诚,也没什么。是这样的,你靖姐……随后把事情简略说了。他听后愤懑起来:是谁胆大包天,敢在你马总的头上动土嘞!停顿下又说,负责治安的局长应该是赵军。他应该是你的哥们,怎么会?会不会弄错,不会有这事的。我来问问靖姐,她是不是在家里。我说,不必问了,千真万确。我在公司里,她可能不在家。你只给我摸清根由,如下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处置的。你也不要告诉她。我俩断然关了手机。
对我的电话孔道然没有怠慢,很快打听到真情反馈给我,原来,是赵军前几天陪省厅的客人在阳光晚餐,还有市领导和市局的一把手在场。饭毕他去吧台,说明自己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要求签单上局里结账,一个指不少。吧台小姐申述不能作主,喊来领班。领班坚决说不行。管你公安还是石首,就是荆州也不行!这是酒店的规矩。让她给张总打电话,还是那么坚决,没这个规矩。赵军憋着,问张总的电话,又生硬地回绝不知道。就是不让走人,有种仗势欺人的架式。要上阳光摆阔,不想掏钱买单。赵军被逼无赖,只好自己垫钱甩给吧台,扯票不要,找钱也不要,愤恚而去。当他匆匆出酒店,其他人已经送走省厅客人,市领导和市局一把手正钻进车去,视他而不见,把他一人甩在酒店门口。他懊恼得义愤填膺,狠不能揪到张国庆责训他一顿。然而,转念一想,不妥,便悻悻离去。今天一上班,他严实制服没有落办公室,就直接去治安大队,给他们布置任务。说有人举报阳光酒店,置公安局取缔晃晃馆的通告不顾,公然推出钟点房,用自动麻将机招揽怂恿聚赌晃晃。既然如此,治安大队长朱俊欣然受命,说您尽侯佳音吧。赵军威厉说,我怎能袖手旁观!走,我的车已开来了。朱俊忙去安排,还联系市局政治处带摄像机参战。七八辆警车载着0多名干警直奔阳光,将酒店的每层楼大小房间查了个遍,缴获赌资10多万元,抓拘赌徒0多人,摧毁电动麻将桌5台,凯旋而归。似报一箭之仇而痛快尽的赵军,还没有回到局里,手机音乐连连响起,接应不暇。荆江市有头有面的人和他的大姑子小舅子都出面说情,有纠缠不清之势。他不得已给政治处打电话,你们把所摄的现场镜头作资料保存好,到时有作用的。政治处长兴致地说,我们正配写解说词送电视台去。赵军说,我的话你们还不明白吗,不要送电视台,也不要给报社投寄。接着直奔拘留所,说我们只能拘押4小时,你们作个询问笔录,让他们走人。又安排朱俊对张国庆以罚款出资一一补送上赌资。答应事后向局里申请酌情退还部份,张国庆自认倒霉,暂且作罢。
听了这些,并不觉得象孔道然说的那样简亵。为了和一个餐厅的领班赌砝码,犯得着那么大动干戈,知晓了抹晃晃中的对象,为什么还要将人带到拘留所去。这不明明是摆狠给张国庆看。再往深处想,也是摆狠给我马昌俊看。不说我妻子罗靖在场,就说张国庆和我算是拜把兄弟,都是红炉机械厂倒闭出来的难兄难弟,我们的关系他应该清楚。社会上有些人就是疾狠我们发富,对时政暗藏抵触。我只轻巧地问了下,他赵军知不知道罗靖是你孔道然的表姐啊?孔道然支吾着,这……恐怕不知道吧。然后,他又劝我:算了,马总,事情都过去了。再说也不是冲了你的龙王庙,为人家何犯着伤筋动骨的。我放缓了口气:知道的。心想,我能在世面上闯出一番事业来。还不知道该怎么着,用得你孔道然劝谏吗。最后说,你吃亏了。孔道然说,小事一桩。倒是今天又让你破费不少。我豪气说,我们兄弟还客气什么!
刚关机电话就传过来了,一听是赵军的声音,还装着若无其事的:马总,忙生意呢,占线这么久。可我饶不了他,冷冷地说,嗯,哪位呀?赵军说,马总,连我赵局的声音都听不出来。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黄然:哦,是赵局吧。你连孔道然的表姐都忘了,我哪能忘了赵局呢。赵军还是爽气的笑说,哈哈!真不好说,马总。就为这误会打电话给你说明的,你不该也误会吧。我说,恐怕易伯误会吧。赵军说,易洪亮那儿我又不怕啰。我说,那就好。该怎么着已经着了。这是你份内的责职,荆江市的社会治安众口称赞,是你赵局的功劳不小呗。我说着,听着里面似乎没有声息,也没关机。忙唤赵局,赵局,你听得见吗。对这些人毕竟得罪不起,不能明争只能暗斗。我一个办企业的不仰仗各方力量的支持能行吗,便转了口气,热情的说,赵局,几时择个日子为你庆贺庆贺。对方还是没声响,我正要挂机,里面有了赵军搭讪:哦哟,马总。你慢说,我刚才和他们搭着话儿。你听我说,你几时方便提醒张国庆,对下面的人多加强教育。我说那当然是,不过你不要和一个小领班太较劲的。赵军拦了我的话说,他们阳光的影响太大了,不压压对上对下都不好交待,你说是吧马总。我说你说得对。不过,不等我的后话说出。赵军又抢话了:对不起。他们找我。不等我回话他就挂了机,什么东西!
情绪靠自我调节,反正罗靖也就那么回事的。焦点访谈已经完了,我边调台边回味未来几天的天气预报。这多年的创业历程告诉我,天时地利人和,看天气行事可是我的一条原则。当然其中人际是重要的,我边琢磨抓赌的人际问题,似乎遗忘了沉淀的历史;遗忘了下岗那阵子朝不跑夕的窘迫生活;遗忘了曾经拥有过的纯朴的国家职工的荣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