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为钱,那么他们为什么没有过去初恋的情份呢。一连串的疑团在晓黎脑海里滋生,只有打通了姐的电话,才好问个清楚明白。要真是姐赚了不干不净的钱来支持她,那比用钝刀子刺她的心还难受的。
现世的变数增多而繁文缛节,令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孩不可想象。单纯的晓黎赶紧又拨了姐的号子15074444,这号子已经记得太熟了,呼之跃出,手机上都记了不少遍,只需按重拨。信号传递太慢,还需遨游太空,等了老半天还是句原话,你拨的号子已关机。为什么关机,让晓黎忐忑不安起来,是人的本能的一种心态预兆反映。想再打通了古承达的电话,让他去趟县宾馆落实一下,或者用句谎话哄他去落实又觉得不妥。
本来他俩似乎在别着,如果姐真是赚了那不干净的钱,他不闹翻天才奇。媒体上经常报道宾馆旅社有这样的社会丑闻,她想到了爸妈,他们才是最可靠的人,也许他们知道姐关机的原故。打个电话去问问不就清楚了,何须劳神想七思八的。如果姐真有么事,爸妈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她;不可从武汉打电话去问他们,反搅得他们不安,替她们担心;他们一世就是从坎坷和忧虑中走过来的,刚有个安稳的日子,不能再搅了他们。
左思不是,右虑不成,就想等李源下班后俩相聚时,说给他听,让他给出个主意。要不是在创办公司,要不是李兰住这里,她真恨不得搭了车回大县一趟。冷静一想,哎,也没这必要,也许是自己神经搞衰弱多虑了,一切可怕事情决不会发生在她这样善良而普通家庭的。她干脆关上门,又睡上了,真是一夜不眠,十夜不足。
咚咚的敲门声摧醒了她,她睁开眼又没有任何的响动,怀疑是自潜意思发出的。接着手机却想了起来,她接通是李源打来的,就在门外。她忙起身理了理形象去开门,见李源还一副惊恐的面俱。你在屋里呀,真把我急死了。
晓黎疑惑的,怎么了,我姐有信息了。
李源哭笑不得的,这是哪跟哪呀!不是的,是我发短信你不回,打手机又不接,我就打的赶过来,敲门喊人也不见动静,只能再打,要再打不通,我就报警了。
晓黎反问,你钥匙呢,李源说,一急也找不到了。
晓黎显出安慰的微笑,让他进屋来慢慢说,有那么严重要报警吗。
李源仍俨然说,你有五万的卡知道吧,它象颗定时炸弹。我怕你露馅了,有人绑架了你,不报警怎么办。迟一分钟就多一份生命危险。
晓黎赔笑,是我不好,让你担心受骇了。我怎么睡得那么死呢。终于李源松了口气,舒畅说,为了办公司你太操累了,我又不能为你分担一些。好都过去了,我们吃饭去。踏实带给晓黎欢喜,说等我去洗个脸。
他们要出去上馆,晓黎说李兰怎么没来,我们等等吧。
李源告诉她,她打你电话不接,给我打了,说公司加夜班,晚上都不过来睡了。
晓黎哦地关门随后,脚步使劲的拿不那么快。
李源转身,见她有些跛跛的,问脚怎么了?晓黎若无其事说,有点酸痛,是走路急了点。这几天恐怕要走我一年走的路。
李源感慨了,真是难为你了。一位美丽的小姐为办自己企业都折腾得快成残疾人了,让人心疼啊!来,我来背你。
晓黎掸了他手,没事,走你的。
李源说,不背那就搭着我肩走。这还是句话,晓黎抬手搭上他厚实的肩膀向前挪,全当拐仗,有了靠倚似的安全感觉。然而,腿脚省了力,可手臂抬得吃亏,走了没几步,说还是我自己慢点走方便,你别走快了。为了心上人的舒服,他什么都依了。看着她艰难痛苦的样儿,又想了个法子,说来,你挽着我的手走。果然这样舒服多了。走着走着,她几乎是靠他抄着自己在走。他们就近选了个小吃摊,象吃夜宵的吃了晚餐,没有吃米饭,以面食为主。
回公司的时候,李源招了的,晓黎依了。上了的,晓黎提出要去江滩,那里有凉爽的江风,还有自娱自乐的歌舞观赏;更有美好而深刻的记意,也许她对他的爱就起源于江滩。然而,到了江滩却没了第一次的宜爽心情。坐在躺椅上晓黎闷闷不乐的在惦挂着姐。
李源见她一副愁苦的模样,又不言不语的;问她要点什么,她也不作答;再问她怎么不高兴了,她没有说是为姐关机的事。这点事会让李源笑话的,还办公司,心里搁不了芝麻点的事,何况关机也是正常的,谁不关过手机。她只说头有点痛,喉咙也有点痛痒的。
李源警觉地关注她,是感冒了吧。
晓黎点头,温文尔雅说,有点象。说话的声音竟然也鼻塞起来。看这情形,李源局促不安的,伸手感触她额头,觉得烫手,惊愕说发烧了。人真怪,刚才都好好的,说病就真是病上身了。凉爽的河风吹得晓黎打冷颤的。战粟说,不玩了,回去休息。
李源立起身,行,先去江滩医院看看,输了液再回去。我每次感冒把液一输就没事了。说着要搀扶她。
晓黎摇头不让,坚强地立起身子。说还上么医院,小时我最怕打针的,一个预防针我都要哭闹一顿饭的时间,到药店买几颗感冒丸吃就行了。要在家多好,这般常用药,抽屉里就有。俩人都这么想,谁也没说,现在走入社会了,不能什么还依赖家庭。
李源依了她,打的回公司。
回到公司晓黎整个人瘫软下来,象久病缠身,有气无力的。一进屋让李源去给她买感冒清,自己倒在纲丝床上。弄得李源惊异惶恐,更百依百顺,脚下象安了轮子飞快地买来药丸,要扶起她喂药。
晓黎强打起精神,说自己来,等吞了药,又催李源回去。
李源放心不下,说你这样子,我怎么能离去,晓黎说,一个小小的感冒没什么了不起的。你去吧,不能让你爸妈担心。她事事处处都想着别人,李源犟着说,他们今天还不会回来的,今晚让我陪着你。的确,在这个时候是多么需要个知己陪伴照料。然而,晓黎沉下了脸,狠的说,我们谈朋友是正大光明的,不能让人误会,包括你爸妈。在她的心里更不愿自己成为别人的一种负担。
李源虚怀若谷的说,他们对你第一印象就很好,不会误会什么的。吃了药加之不停的说话,晓黎开始冒汗,继续劝他,哪家爸妈不望子成龙,我看得出,你爸妈对你是寄托了很大希望的。
李源丧气的说,么希望,他们想要我出国深造,让我来给他们实现他们年轻时梦,休想。跟你说,失恋那阵子,我确实有过这念头,想顺了他们,爸妈把学校也给我找好了。可那是一种逃避现实的不正确的举动,我也不想成为他们的荣耀品。正在我精神飘渺的时候,上帝让我遇上了你,有了你我的精神不再空虚,生活里充满了灿烂的阳光。要不以后情况允许,你赞成,等我说服了爸妈我们一起出去。
晓黎恳切说,以后的事件谁料得着,只说眼前。你早些回去,要你爸妈查岗不在家就坏了,我就成了聊斋里的狐狸精了。
李源眉飞色舞说,那是狐仙,我可爱的狐仙。他的神气样把晓黎逗笑了。接着说,我给他们电话里说了,今晚加班很迟,让我多陪陪你。
病恹恹的她在他眼里越显得小绵羊似的温驯可爱,他怎舍得离开。正说着晓黎的手机响起,是家里的号子,她望了下李源,一边接去。说我有事,等会打来。又过来跟李源说,是李兰的电话,她还是来睡的,你走吧,有李兰陪着的。见李源赖着还不愿走,又说不能让你染上感冒了。
李源动情了,感冒我不怕,只要你能好,我感冒十遍百遍都行。又坚持说,走可以,我等李兰来了再走好吧。简直是小孩样的乞求。
看着他十分可爱的样子,晓黎在心里说,李源啊,你太痴情了。那哪是李兰的电话呀,是她期盼着的家里来的,是妈妈的声音,象是有什么急事。她只好去卫生间,想给李兰打电话,让李兰来催走他。她正要拨李兰的电话,就听到人未到声先至的李兰果真来喊门了。
李源喜出望外的,说你忙快的,说来就来了。
李兰莫明其妙忙,问晓黎呢?李源告诉她在卫生间,可能是感冒了。她一直赶我回去,我不放心,所以等你来交给你。
晓黎振作精神出来了,说李兰你别听他的,我没感冒,他想赖在这里,幸亏你来了,见晓黎脸上有了红润,李源有口难辩,也没必要辩。只好说晓黎,我说话算话,立马走人。有么事就打我的电话,晓黎。
李兰见她红得不正常,还泛光。命令似的说,你等等,先别溜。她凑过去用手摸了下她发烫的额头。严厉说,你别骗人了晓黎,不是感冒是什么,还沙氏不成。沙氏是非典型肺炎,去年在全球闹得沸沸扬扬,全民皆兵,谁不恐惧。说得李源毛骨悚然,高度警惕起来。
晓黎也疑惑的盯着他们。
李兰突地质问,李源你是晓黎的男朋友啦!李源怔住了,圆睁眼,是呵。
李兰说,是就要负起男朋友的责任,敢快送她去医院检查,耽误不得的。他们言行那么严峻,晓黎反轻巧说,没那回事。她也是自我宽慰,去年闹非典人都禁止流动。
李兰说,检查了放心些,这不是闹着玩的。也是对他人负责。你去检查,我也不住你这了。说着向他递眼色,李源趁势催促,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