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里好不容易有李兰在,她高兴跃雀的,我的马路天使你终于回来了。学校明天要毕业典礼了,我们要各奔东西了。说着显出了衰婉的目光。晓黎反悖说,我早回来了。寝室里连个人影也没有。她们正说着,房门被咚咚地敲响了。随之是李源恳求的喊声,晓黎请开门,听我说。李兰正要开门去,晓黎嘘的阻止了她,让她还关了寝室的灯。门外的李源更焦急的喊了,行行好开门,晓黎。就让我见你一面,只见一面,我就走人。喊声是哀求且充溢着凄惋。李兰轻声说,你就见他一面吧,怪可怜的。晓黎严厉着,不行!你就说我不在,你在洗澡。作为过来人李兰自作聪明的摇着头,你们究竟怎么了。可见晓黎不回答还死板着脸,便大声说,她不在,别打挠了。听到有人答话,李源有了新的希望。说我不信,你开门让我瞧瞧。李兰无奈的说,我在洗澡,你还赖着不走干吗。这样影响不好的,小心校保安抓你去。门外没有动静了,晓黎去按亮床头灯,给他发了个短信。感谢你的晚餐,我们要理智战胜自己,你冷静的回去哟。今天我绝不会见你的。李源收了短信,立刻将急切的心情转换成感谢之情,连忙回了谢谢二字,微笑离去。对人追求是幸福,被人追求也是幸福,幸福被爱情点缀得斑斓无比。
四年的大学天骄生活晃而以各奔前程而告结束,此时晓黎才真正领会“哪有不散的宴席位”俗语里的意蕴。寝室里弄得一片狼籍,她也不得不搬出学校去,是李兰看着晓黎孤零的样儿,找男友介绍,搬到了一女校友住的房子。在大家奔忙寻找去处开始新的生活时候,晓黎却还沉浸在天之骄子的大学生活里。当然也随大流应聘,申请去西部,还去端盘子,一切不过是好玩儿。等毕业典礼开过,同学们几乎都要走完了,她才知道自己的处境是那么悬崖绝壁,择业迫在眉睫。现实让她感到了无情的一面,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和生存能力的脆弱,脆弱得是那么不堪一折。李兰是看到她眼圈跑泪花了,突然急中生智想到的这一着。尽管她有住处,但是和男友同居,自然不愿晓黎去打搅他们,更不知男友的态度,所以才和男友商议想出了这一招。
与人同住一屋,晓黎倒有些新鲜,并提出要支付一半的房租每月一百元。可同居者冷静考虑后,说这算什么,一人也是一住,两人也是一住,房东又不多收我一分钱。晓黎愧疚了,这可不行,我可不能白住。住得不安然。同居者淡淡说,没什么。再说你也只是临时为难。,话说得好听,晓黎觉得含义剌人,象雪天凛列的寒风。忙说,不行。这百块钱我不为难的。同居者严峻起来,相骂似的,你怎么样!说不要就不要的。狼狈得晓黎尴尬的收回了二百块钱。在往后的日子里,进出这个门都谨小慎微的,渐渐的有了寄人篱下的涩苦味儿。开始几天她是着急找个工作,还找到了先前打工的紫阳酒店。想有个落脚之地,快搬出这房子。明明门前还竖着招聘服务员若干名的牌子,可经理偏说已经招满了,需要时再通知她,但没要她的手机号码,她硬是写了塞给经理。涉世未深的她不知道那招工的牌子是招览生意之举,还在天天朝盼着经理来电话招她呢,也天天害怕李源打电话找她,见她这般落泊的境况。这天,她漂游的回家很晚,疲惫地开门时锁被定着,她使劲地开了好一会,还以为走错门了,正疑虑的时候,同居者竟然开门了,横眉冷对的,说不会喊声,把钥匙扭断到里面怎么办。晓黎默认的进屋,见李兰的男朋友若无其事的在沙发上看电视,也不拿眼照下她,他没有一丝羞色和不自在的,反使晓黎不好意思了。忙说对不起。他们没惹她的闲,照常聊得亲热去。其实这房是李兰的男朋友付钱租的。晓黎进自己的房,在床边屁股还没坐稳又起身了,出去向他们告辞离去。他们并没有还礼。
晓黎徜徉在华丽的大街上,林立的大厦把大街狭得窄窄的,她替李兰不平,又不愿告诉真相看到她痛苦。看来找工作不是第一位的了,因为手里有几百块钱能过日子。眼下焦急的是找住处。难怪俗语说安居落业的,先有了安身之处,再好去找工作。总不能这样在大街上游荡露宿吧,要是能有个包吃住的打工就好了。缓缓地,她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了,只知道这华丽的不夜大街没有尽头,只发现大街上的人来车往渐渐稀疏了,不能再这样走下去,走得腿脚酸酸的,越孤寂似的。孤独得都有点畏惧了,畏惧会碰上坏人。朦胧中不远处果然有男人招呼她,喂,过来做个伴。我这人蛮好说话的。喊声惊恐得她丢魂落魂似的,加快了酸软而沉重的脚步,不顾一切的往最亮处奔。忽然欣欣网吧展现眼前,她一闪的蹓了进去。
网吧里几乎坐满了人,几乎都是年青人和少年伢,闹热得很。可互不打搅,专注着各自的鼠标和视屏,她瞅了个空位挤上去,凉爽的空调也凉爽不了她热扑扑的心。老板过来问了,她干脆买了通宵的上网,十块钱一晚,比住宾馆旅社划算。那个坏男人一定不会来这,来了也只能干瞪眼,他不敢胆大妄为的在这大众场合撒野的,那颗扑扑跳的心总算z慰下来。她开始左顾右盼后毫无目的的随意打开电脑,敲上了自己QQ号和人闲聊起来。聊得不着边际,象精神病人语无论次的,令对方无所适从的放弃了。网上的天地似乎比太空还洁静,充满了无限的美好和神话般的境地。在她感觉得蛮好的时候,却被一个网名鳄鱼的家伙揪住了,名字怪吓人的,可话语十分可亲可爱,伸手能着,恰是对她刚才惊险一幕的抚慰。聊了半天尽是情绵绵的切切思语。她狐疑了,好象李源说过的他的网名。当时没当真,以为说说而已。竟有些喜出望外。还是不敢冒失,把喜埋藏在心底,敲了“十八子水厂,旦旦睏了,再见。”旦旦是她进校时的诨号蛋蛋的谐音代字,好久没用了,记得当李源提起过,以此提示对方。这话令李源英明其妙,但还是不放过,又敲了。学会夜生活,现在就会。终于敲出李源的灵感,记起旦旦的诨号,接着还打了晓黎的手机。晓黎信服了,欣喜了,这才让他来欣欣网吧相会。
这是一个彻夜未眠之夜。多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晓黎的脑海,既有恨也有爱,爱恨汇聚在永不平息的海洋,荡去了常规的睡意。李源撒了谎说公司有事,骗过爸妈,招了的把她从网吧安全的带到江滩。宽阔平整的江滩仿佛不知疲倦的正在清凉的江风吹拂下悠然自得的营运。一对对情侣,一帮帮年轻人,在尽情地享受比仙境还宜人的风情,品咂茶饮,细语叙谈。在明净的天空和圆圆的月儿映衬下,恰似一幅价值连城的彩画。恝晓黎跟随李源有了强悍倚靠,坐在这画景里有如仙的归宿感,焦虑和孤寂一下陶醉得烟消云散。她瞟到了邻近的女子幸福的躺在男子的怀里,在彩灯的描绘里有如无与伦比的美妙。然而,他俩仍然保持着那层纸的距离。她又喝了口咖啡,感触说,怎么我越喝越甜了耶。李源老道地说,对了。就象恋情的意味,越恋越缠绵,越恋越甜蜜。他接着说,我去你们学校找你几次,你们寝室总关着门,一个人也没有。晓黎稚气说,那不是我们的学校了。哎,可称作母校吧。同学早各自飞了。李源关切问,那你现在住哪,工作有了着落嘛。晓黎轻巧的说,工作的事不慌,总算有个栖息的地方。你呢。李源爽朗说,还过得去。哎,要不你去我家看看走走。不算家访啰。他俩的声调都变得象棉花糖,晓黎偷看他一眼,说你家是武汉!怎么不是汉腔,满嘴普通话。虽然他们按触过了,但谁也没问对方的简介,仿佛问了俗气不友好和根本没有必要似的。李源说也许是交际的需要,大家不都说的普通话。说着他竟打了个呵欠。晓黎敏感的,哟,你要瞌睡了。然后,她停了下说我们都回去吧。李源扫视了江滩,竟没有一个临阵脱逃的,有的干脆在凳上睡着了,还那么恬静和心安理得。在他移开目光的时候,晓黎也不知不觉的打了个小呵欠,忙说,还说你呢。噢,我也来瞌睡了,不过我不想走。她心里明白,自己没地方去没法去打搅他们。但内心又在为李兰鸣不平,想去搅了他们,才不愧对了好友。
彼此没话了,仰望着满天似乎朝他们眨眼的星星,心里在和星星说话,说自己此刻是最幸福的人!夜已很快进入到后半,江风增加了级别,扇得肌肤凉冰冰的。晓黎不停的用双手摸着自己的胳膊,李源也学着摸自己的,晓黎,你是不是冷了,来,我把衬衫脱给你披。晓黎忙伸手阻制,触到他热血奔涌而温暖的肌肤,浑身聚紧了一下,在推让中李源握住了晓黎纤细冰凉的手臂,将股强烈的热流通过她的筋脉输到了她的心腑,她的全身。她驯服的让他握着,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慰籍。他再顺势稍稍一拉,她便自觉不自觉的伏到了他宽敞温暖的怀里。青春的激情捉弄得他抑制不住了,俯首去亲吻她芬芳的薄薄的杏嘴。她抬起手轻轻的贴在他的脸上,拦住了他。咯,你看天上是什么。等李源终止了自己的冲动或莽撞,仰望天空时,她接着说,它们在看着,在笑话我们呢。李源感慨的,多少年了,天河总还是隔着牛郎和织女。玉皇大帝怎么这般无情啊!晓黎坐起身上,向天际去寻找牛郎和织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