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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犁耙水响守金种祈亲觅友慕诚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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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燕子是看准了她家才找上门的。认定她家的经济条件好,没有负担,张友琼又大方,热情帮人。谁知有人抢在前给办了,这让她怎么往下开口呢。她懊丧了,想不到拉保险的事这么难做,这么羞涩,比下岗呆在家里还委屈,还不如去基建工地搬砖呢!她无话可说了,进退两难的,还在看着为了明天的保单。张友琼便问:“这一年多没有交了,还可不可以交哇。”燕子突然看了交保的年度,便问:“张姐,您交了几年的保费。”张友琼估计说:“交了三四年吧;还说可以返钱的。我当时手里有钱,就没让返,又交上了。”燕子说:“这保单您交我去办,应该没问题的。它是交三年返一千。不返已都记在上面,以后该您的孙子享受。”她这么一说,逗得他们一家老小都乐了。到了她的孙子,她不成了老太婆了。张友琼还没有完全弄懂她的话。到了她的孙子,那说明她不仅是老太婆,而是她儿子振超不在世了。再由她孙子继承,才能取出这保费来享用。这是多么漫长而遥远的事,对于太现实的人来说,自然不会玩这种望不到边际的游戏的。燕子很聪明,也不给她说太明确,让她自己慢慢去理会。毕竟那儿子还小,说以后的事,那是犯讳的。张友琼说:“这事就把你吃亏了。保险公司可作你的任务啦。”燕子莞尔一笑,说:“那没关系。不是我联系的不会算我的。”又接着说:“现在外国的年青人找对象,就看你有没有买保险。这是一个主要条件。我们现在的一些年青人观念也在变,也向着保险。”张友琼不想白劳事她,知道手头还有万把块钱,又看燕子找来开了一回口,老坐着。便向着她的保险书说:“你给我看看,还有没有适合我们买的。如果有适合的,我也给你买一份。”燕子暗喜,翻了翻书,介绍说:“还有简易人身保险、康定终身保险。名堂有不少呢。”还分别就年限、保费、收益作了细述。她说着,又将保险书递给她。“张姐,您自己选吧。”张友琼没有接书,爽气说:“我不看。你具体说来我听听,哪种适合划算。”燕子耐心说:“比如说冉奶奶,一个月只交5块钱,也有10块的不等,交10年,以后就归你张姐享受。累计可算65。她这大年纪了,这险种比较好。你张姐呢,可以投终身保险的,每年950,交0年,最后能拿三万块。”张友琼一笑说:“那是我去见了马克思后,喔。”燕子也笑说:“是对的。归超超继承得了。”张友琼琢磨后,欣喜说:“这好,我们每代人都可留点遗产了。”又接着说:“三万块太少了。到超超他们的年代,三万值什么。还有没有高的?”燕子翻看着说:“有。有七万五的。交的也相应多了。”张友琼问:“多少?”燕子缓缓说:“每年650元,也是交0年。”张友琼无意扫了下一旁看电视的振超,说:“这好,0年交五万多,最后可得七万多,合算。”燕子说:“您说定了,那我就给您办的啦!”张友琼说:“今天别慌。我又没放着现钱等你来拉保险的。等明天我取了钱再办。”燕子歉疚说:“不慌不慌。我们是先收钱,打个收据给您。我再去公司交钱把手续办了。再给您换正式的保单。”张友琼说:“好,就这么说。”燕子吃了定心丸,不再说保险的话题,踏实说:“超超要上小学了吧。”张友琼说:“超超,阿姨跟你说话呢。”又对她说:“这孩子,越大越不乖了,见了谁也不喊,哑巴似的。”燕子说:“现在的孩子都这样。我们珊珊也是的。”她同时又起身说:“张姐,真是感谢您。我们再来给您办。”张友琼说:“好。你看到下面有我的车,你就上来。”燕子又对冉腊娥乖巧说:“冉奶奶,多谢!”冉腊娥说:“这伢,空坐了会,还多谢什么!”燕子去了,张友琼又坐下来看电话。冉腊娥关切问韩翔宇的情况。张友琼说:“翔宇问你好呢!”冉腊娥舒心笑了。

雨水一天天的多起来,大地一天天的绿起来,崭新的和风生机勃勃地吹起来。庄稼人坐不住了,心急火燎的骚动起来。人称韩幺爹的韩承诰与韩冬生家只隔着四五户人家,近半百年纪了,两个孩子都没有上坡。尤其是那个老大,今年还要高考。他这世就认准了一条道,庄稼人的后代,不读书是跳不出农门的,不跳农门是没有出息的,世代只能困苦挣扎在这块穷土地上的。培养一个读书郎谈何容易,一个大学生一年得一万多的开销,对于一个靠几亩田糊口的农家小户来说那算得上是天文数字了。不过,韩幺爹没有思虑这么深。他想的就是要把田地种熟,让田里长出票子来。他心里有谱,001年也收获了大几千元的。去年,他失误了,中谷光长壳不出米,棉花光长杆不结桃,结的几个桃总不榨口吐出棉絮来。眼睁睁看着人家相邻田地金黄的谷子迎风笑,银白的棉花含羞开,真气死人的!他种了一辈子的田,从没服过输。即使集体经济那年月,也还是生产队的劳动标兵。杂草同样除,化肥同样施,农药同样打,同天同地同日月,终于磨出一个理,问题一定出在种籽上。他抱着没有果实的庄稼秆,气愤愤地找到北市街的门市老板,要讨个说法,要索赔。那是一年的辛劳就这样白费了不成。种籽老板理直气壮说:“你村里都是买的我的种籽,人家为什么收成了!你运气不对,认倒霉吧你。我购进的种都是有商标,还是专家鉴定了的优良种籽。你别把我的名誉说坏了,影响了我的生意,你就等着吃官司吧你!”老实农民斗不过聪慧奸狡的生意人。去年要不是无籽西瓜和菜辣椒丰收了,卖了些钱,这家人真没法过日子。然而,这口气无论如何咽不下,便跑到镇政府去诉说。镇政府是人民的政府,总该出面说句公道话吧,但事情并非他指望的那么简单直率。一年轻同志接待的他,说等调查后再作答复。过了三五天,他再去镇政府,还是那个年轻同志接待的,还很是耐心的解释了一番,意思和种籽老板说的差不多,不过话语柔软些,听了让人觉得心里舒服一点。没有结果,又没有让人信服的说法。他们的道理说不了他,说了一大堆就等于没说一样。韩幺爹跑了几趟路不等于白跑一样,仿佛他的脚步是不值钱。心里还是哽咽着,一天能吃两斤米的人,连一斤米的饭也吃不下去了。他老婆颜菊霞,人称颜幺姑。怕他憋气成疾,劝过他几句,还要说的肺腑话被他凶了回去。钱算什么,伤了身体无济,人才是最紧要的。韩幺爹又去串连几户收成也不怎么强的农户,要集体到县政府去,还承诺路费由他一人负担,不信种了没有收成这样天大的事没人管。然而,人家不愿参加,还说:“不弄得鸡子没抓到,倒蚀一把米。”这下他真的垂头丧气了,狠不得一头钻进地里去算了。真亏他老婆贤淑,百般抚慰。还说:“他爹,这人背起时来,落到盐罐子里都生蛆呢。大苕读书这么发奋,你该高兴着,一家人都还指望着你呀,他爹!”韩幺爹也不能这么算了,把气嘘到那片光杆的庄稼上,在田里放上一把火,把它们全烧了。烧得烟雾燎绕,火光冲天,大快人心!当他将烧成的灰翻耕到地里去,作来年底肥时,禁不住地热泪盈眶的。

今年不同了,今年不能再失误了。再失误儿子上大学的开销就没底细了。吃一堑长一智,吃过一回亏的人会变得聪明起来。趁着这雨天,韩幺爹要摸到韩冬生家里去坐坐,讨教讨教种田的秘诀。他轮了下,这墩乡邻中,韩冬生也还住着平房,还培养出了大学生,和自己是一坎次的人。不象那几户做了大楼房的,说话的声音都要冲破天的,哪能让你说得上话。韩幺爹撑着把旧黑雨伞,过去称作克拉米的那种,穿着双黄球鞋,踏着一层稀泥的路,粘上一脚的泥,来到韩冬生家。爽朗喊:“冬生哥,在忙什么呢。”韩冬生在用几片竹蔑修整着断裂的撮箕,抬了下头说:“幺爹来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进屋,再抬头,见他还在门口跺脚擦泥。便说:“唉,你干嘛呢,我家里又没有拖地毯。进来,进来。”谢宝姣赶过来说:“哎哟,我们幺爹几时也学得斯紊起来的呀。”韩幺爹和他们是同辈,但小他们上十岁的。因为村上人都这么喊惯了,由开始贬义的喊变成了亲近的喊。他有四兄弟,祖辈按照《三字经》上的典谟训诰四个字给他们取的名号。孩时乡邻们喊他老幺,成家有孩子做父亲了,乡邻们也还喊他老幺。一次,小他的人这么把他喊怒了。他瞪着眼说:“我是你幺爹!”旁边人见他要发火要打人的样儿,忙调和说:“幺爹,韩幺爹!”韩承诰脸上转睛了,笑说:“这就对了!”韩幺爹憨笑着,将雨伞收起靠在门边,坏了的伞骨子竟撑破了伞布。边进屋边说:“谢嫂,我看你把屋里扫得干净得如镜一样,不忍践踏了它。”谢宝姣说:“呀,幺爹说话都是城里味了,酸溜溜的。”韩幺爹说:“现在电视里不天天在播么,要把农村变成城市。我们童豆刂要真变成了城市,翔宇也不必出去了。我的翔胜也不必出去了。”韩冬生闷声说:“别唠叨,让他坐啦!”谢宝姣忙请韩幺爹椅子上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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