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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疑团缠绵生事端风驰电掣回大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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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翟正伟忽然站在了他们面前。并说:“我又误了点。”他们站起身,看着这位和名字相称的魁伟汉子,仿佛不是秀才记者。韩翔宇介绍说:“正伟,这老会计就是我给说过的,你的湖南老乡。新华社深圳支社的翟记者。”他们握手相认时,翟正伟打趣说:“还老会计,又没戴眼镜,又这么年轻,不见皱纹不见白发,不过大我们几岁吧。”服务小姐递上茶来,韩翔宇进屋去端来凳子,都坐下。系着白围腰和蓝袖套的余庆洲笑盈盈的出来给他们打招呼,并一一递烟。诚挚地说:“希客,我正忙着做菜。”翟正伟来过几次,也和他随和了,说:“去,忙你的。不让菜烧糊了。烧糊了客人真要砸你的锅的。”余庆洲笑说:“要把锅砸了就好啰。免得我受累。”他又把手一摊说:“各位,稍坐片刻。”

他进屋去了。韩翔宇接着刚才的话说:“正伟,你猜猜,说你老乡多大年纪。”翟正伟佯装着详端,认真地说:“贵庚是吧。顶多四十。”韩翔宇嘻嘻地笑了,说:“你什么眼光。老刘,还是你自己说吧。”刘维鑫沉稳地说:“五十一。知天命了。”翟正伟惊异地说:“啊,真看不出,我们的老乡这么年轻。我采访那么多人物,从不走眼的。这下真把我搞糊了。大老乡,那你还找个一二十岁的小姐都不过份。啊,玩笑!”他说着,自个笑起来,大家都笑了。韩翔宇说:“嗯,吓你一跳吧。都快大我们一个孩子的年龄了,我们公司的员工都很尊敬他的。”刘维鑫也风趣地说:“都有白头发了,老乡。别笑话我了,我是包装上市的。”翟正伟说:“老刘,刚才说着玩的,别往心里去。染得这么真,一点也看不出。”他接着问:“你是湖南哪里?”刘维鑫说:“衡阳的。”韩翔宇说:“他是长沙的。”刘维鑫谦套说:“翟记者是省会城市的,俺们属乡里的。”翟正伟说:“还分什么城里乡里。河南都在进行户籍改革,打破城乡界线,都称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居民。”韩翔宇说:“你们都别说了。我才是真正乡里的,农业大县的偏远村落里的。”翟正伟说:“伟大的毛主席还是韶山山旮旯里走出来的。你韩翔宇走出偏远乡村闯荡深圳,还当上了彩芸的副老总。老刘,你们的韩总可是我们同学中的娇娇者啊。”刘维鑫说:“是的。韩总在公司也是根擎天大柱。”韩翔宇豪情地说:“什么总不总的,不都是给人打工。”

暗淡的天色渐渐地把人的脸相涂得模糊起来,市灯也渐渐明晃起来。饭馆里陆续有人离去,伊阿妮出来,赔笑地说:“对不起,让各位老总久等了。里面请。”他们纷纷起身,韩翔宇让大家把茶带上,随她走进厅堂,进到一间大点的套房里。她这才让他们点菜。韩翔宇说:“老刘,你第一次来,你来点。”她将菜谱递给他,他接了放在面前,便说:“你不是说瓦罐鸡是这里的特色吗。翟记者你们见识广,你来点。”翟正伟拿过菜谱看了会,说:“老板娘,瓦罐鸡定了。你还是给我们介绍介绍,今天是我接老乡和同学吃饭,不要给我节约。涮牛肉象么样。”她说:“是菜牛肉,比涮羊肉还好呢。”他又说:“红烧肉、清炒菠菜、炸脆圆……”刘维鑫说:“有了。只有三个人,点多了吃不完,浪费。”他并没有争先恐后要请他们客。翟正伟问:“几个菜了?”她说:“5个。”翟正伟说:“好,吃了再说。不行再加。”韩翔宇嘱咐说:“湖南的老乡,口味可以辣一点。”伊阿妮答应着去了。服务小姐马上摆了碗筷,没有几分钟就端上菜来。

他们要了大县粮酒,先每人斟了二两大的盅杯一杯。三人一同举杯先喝了一口。刘维鑫挟了片涮牛肉吃了,说:“味道不错。”接下来是相互敬酒,侃谈。酒喝情绪一点也不假,他们不知不觉喝了一杯又一杯。刘维鑫也象和年轻人比着似的,一杯酒下肚似乎是喝了一杯水,没有酒分子的感觉。翟正伟又举杯对刘维鑫说:“老会计,这敬你第三口酒,要见效果。”他俩轻轻地碰了一下杯,便豪气地喝了。再比着杯子一瞧,果然各喝了一大口。翟正伟渐渐兴奋起来。兴致地说:“老乡,我这个同学太忠厚老实了,你在公司里可要多关照点。“刘维鑫的头脑还很清醒,忙说:“哪里话!我一个员工,还得仰仗韩总您的关照呢。”翟正伟说:“老乡,你是真装傻,还是假装傻。你是财会岗位,把持着公司的命脉。我们说通俗一点,就是要遇事通通气么。他毕竟只是个副总,还有老总,还有老总的女朋友是吧。翔宇。”韩翔宇微微一笑说:“喝酒,喝酒,不谈工作。”翟正伟明白韩翔宇说话的心机。刘维鑫这时似乎觉出了他们“认老乡”的潜在意思。便说:“韩总是了解我的,上次一笔汇山东的款子,我还是硬坚持要韩总签字。”翟正伟说:“签字意味着什么,不仅仅是权力,更是责任所在。到时侯出了问题,替人背黑锅的责任。”

刘维鑫故作轻描淡写地说:“翟记者,不要把问题说得那么危言耸听的。当然,我们一个打工的谁也得罪不起,就象踩着钢丝一样艰难。本来财务科长应该是我的,可让人家占去了。副就副,能有个牢靠的工作就不错了。”他接着好似关切地说:“不过韩总,您得多留心点,濮总可不是个普通的人,据说他还养着一班人。谁要和他作对,那是鸡蛋碰石头。辛欣本来是我手下的,还不爬到我头上去了。我只能冷气吞声。”翟正伟望了下韩翔宇。韩翔宇说:“辛欣就是那个出纳。”翟正伟恍然说:“哦!看来你们公司还有蛮复杂的。”刘维鑫说:“现在市场经济就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哪个地方不复杂。大县的三农问题还闹到全国都有闻名了。”韩翔宇的脸上红辣辣起来,忙说:“现在大县有中央政治局委员挂点,三农问题再没有那么尖锐了。”这时,余庆洲解了围腰过来敬酒。

俗话说,七(吃)不害人,八(叭)不害人,九(酒)害人。他们三人吃喝兴聊已经两个多小时,喝了两斤酒。一回到家里,刘维鑫就栽到床上,沉浸到酒醉里了。在转钟三四点钟的时候,他的酒醉减轻,头脑有点缠痛,但神志也清醒过来。回想起酒桌上的话,觉得百般后悔了。他摇晃着起来小便。他老婆聂容也跟起来打亮灯。略带遣责地说:“酒醒了。不能喝酒的,又这么大年纪了。喝起来就不要命。”他没有立刻诋毁她,等回到床上去,自言自语地说:“真喝多了,三个人喝了二斤酒。我真不相信我能喝那么多酒。”她又递上白糖茶,说:“把这糖茶喝了,解酒的。”刘维鑫喝了甜密的茶,胃里好受多了。唉叹了声,说:“真是酒后吐真言。今天才知道韩总和濮总的矛盾深着呢。”聂容警惕地问:“你怎么看出来的?”他接着把酒桌上的一些话回忆给她听。最后说:“我原来还以为辛欣爬上来压制我,是韩翔宇的点子。看来我错怪他了。”聂容听着,瞌睡被警觉赶跑了,忙说:“今晚的事,你要争取主动,向濮旭透个音。如果让他从其他人口里知道了今晚的事,会把你连上韩翔宇一起搭火烧包子,给整掉的。”

刘维鑫觉得自己能在彩芸呆下来,也得亏老婆在一旁当参谋,时刻提醒。要不然早被炒了。都50的人了还到哪里去求饭碗,人家招聘广告都是5岁左右的。再说自己离退休还有上10年,那个他奉献了青春的衡阳机械厂早垮掉了。他这个车间里的工业会计早没有用武之地了。这种忧虑是他和老婆共同存有的。他们在深圳就象墙上的芦苇,没有落根,随时都有被风暴刮跑的危险。刘维鑫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心惊肉跳,翻来覆去的。好一会,又突然说:“那你说我该怎么对濮总说呢。”聂容吱唔地埋怨说:“你没瞌睡了,我还要睡呢。”他扳过她说:“你说说,怎么办。”聂容打个呵欠想了想,说:“你把濮总接到家里来吃饭,让我来说。我就说前天你喝酒醉,以为是被你濮总灌的。再让他在财经上注意点,不要把自己栽了。”她又问:“你说的山东那笔款,难道是他想吞了。你知不知道真正的用途?”

刘维鑫说:“他小子把钱搞到手了,可以拍屁股走人,自立门户。那可就把我害惨了。还有韩翔宇,他虽然没有妨碍,我看他也是事业心强。上次,他从香港总部回来,就一直苦丧着脸,没个笑意。”他又反问:“那濮旭不肯来吃饭怎么办。再说,万一他走了,还有韩总。我接他吃饭,不接韩总,那不引起韩总的疑心。万一总部让他接手,那我又惨了。”聂容说:“那怕什么,说不定濮总能带上你。现在这世道,你不跟强者,还护弱者,就该你倒霉。万一接不来,你就跟他直说了。”俩人兴奋地商议着,策划着,不知不觉地到了天亮。刘维鑫起床,觉得有些头重脚轻的,萎靡不振,真不愿去上班,好想多睡会儿。偏偏手机响起。他一瞧号码,是濮旭的电话,心想这小子这么早就知道了,忙接通。对方简短地说:“老刘,你早点来公司,我在办公室等你。”濮旭果然虎视眈眈地坐在办公室里。刘维鑫装得平静地主动和他招呼,看他出什么招术,再采取以变应变。他把桌上的一张汇单向他一递,没好气地说:“你看你怎么办事的,对方把汇单退回来了。”刘维鑫心想这汇单是辛欣填写的,怎么能怪他呢。难道是要借故发火!错了也好,这00万还没有走路。便问:“濮总,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濮旭稍稍平气了说:“老刘,你相色不对,没哪里不舒服吧。”刘维鑫说:“没有。”濮旭说:“你说吧。”刘维鑫说:“有人担心这款子的去向不明。”濮旭一下更上火了,一拍桌子说:“这是商业秘密!难道我还要向全世界宣布么。是谁在问,你给我说说。”刘维鑫一看他气势汹汹的劲头,后悔自己说话没有策略,说得太直裸裸了。用手扶着额,吱唔地说:“这…这…”濮旭咄咄逼人地说:“这什么,这!”刘维鑫只得说了昨晚喝酒的事,并说:“是韩总在问,他也是好意,是关心您。”濮旭若有所思地说:“你照我的意思去查查,看是银行搞错了,还是你们汇单开错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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