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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忧玩物丧志馕中羞得过且过乐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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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将桌上的时光真好混,一晃就不知不觉地到了半夜。谁说麻将里没有饥寒,虽然四个牌鬼没有喊肚子饿,没有喊身子哆嗦,那是钱在让她们撑着。可是张友琼面前的钱看着看着没了,荷包里搜出的几百块钱也没了。梅子见她在使劲地掏荷包,就说:“我去找邦那拿钱给你呐。”张友琼还是不作答,还有些饥寒交迫的窘志,她在用体内储备的能量消耗着,高度地关注着眼下这首牌,又是当庄,又是清一色的来势,眼看已经落听,只等七条就是调金龟了。忽地风衣女子倒牌,和了万子的清一色。张友琼冷气吞声,不显声色地混了这首牌,背了重庄,得开00多。她将面前的几十块零钱甩给她,便没精打彩地说:“算了。不玩了。”在牌桌上她从来都是潇潇洒洒的,从没有象这样掉过面子的。风衣女并没有责怪她差钱,而是装在心里,只是说:“你说打到天亮的。怎么说话不算数了。”张友琼说:“梅子给我开钱,我再还给你。”梅子爽快地答应,说:“我来开。”精瘦女人说:“既然不玩了,就算了。”风衣女说:“不玩,你得把钱开给我呀。”她已经赢了一堆钱,还贪得无厌,不肯罢休,不肯放人一马。张友琼不看她点钱,站起身说:“我肚子里造反了。”便不由分说地离去。精瘦女人说:“她从来不象这样的,今天怎么了!”梅子说:“她不是那号撒赖的人,从不吝色几个钱。她老公要回来了,摇钱树要回来了。她没心思玩吧!”

张友琼兴冲冲地走出黑古隆懂的后街,内心的愤然使她没有一丝的畏惧感。招了的才发现身上无分文了,还是不甘心地在包里搜了搜,连个零分子都没有。心想,管他呢,到屋再说。到了经管局门口她下车,装着到处找钱的样子。抱歉地说:“对不起,师傅。等会我在家里拿钱来。手里的钱都输光了。”师付埋怨地说:“真是的!”接着说:“你骗谁呢,你们做这个生意的女人怎么会没有钱的。”他是把她当成卖身女人了。张友琼恳切地说:“是真的。”司机好言而挖苦地说:“你看我深更半夜的,挣几个辛苦钱,没有你们来得容易。”张友琼没法解释,快步去了。司机半信半疑地等着,又不停地拧响喇叭,以免耽误生意。好一会,他正要开车离去,她才出来。司机接过她递给的三个一元的零分子,说:“五块!”张友琼说:“这么贵!”司机说:“还老玩的呢,又不是白天,是夜晚。”张友琼只好又去屋找了二个零分子来。其实,冉腊娥醒着,一直不放心睡下,听着家门的动静。又听女儿几进几出家门,又在家里慌忙地翻箱倒柜翻找着什么。听她再进屋后,也不洗手脸,就关灯睡去了。冉腊娥这才下床披上棉袄,出房来,打开客厅的灯,朝她房里喊:“友琼,茶瓶里有热水,你洗洗吧。”又说:“你肚子饿吧,我热饭给你吃。”张友琼厌弃地说:“你睡去,别管。”冉腊娥还是不安心地又敲门说:“你开门,开门。”张友琼这才不情愿地开门,没好气地说:“深更半夜的,么事!”冉腊娥慈祥地说:“友琼,我没有睡,担心你呀!”张友琼说:“你真是操瞎心的!”冉腊娥又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说出来,姆妈给你想想法子。”张友琼平缓地说:“没有事的。你放心,去睡吧!”她说了这话便关上房门。冉腊娥只得默默地关了灯,回房睡去。张友琼的脑细胞还在活跃得让人兴奋不己,她干脆去洗手脸。热水焐脚好舒服,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洗了,又用开水泡饭吃了两碗。冉腊娥一直和衣躺在床上,细心听着动静。

当全家人都放下了碗筷的时候,韩冬生才仰脖竖杯喝下了最后一口白酒。韩翔君忙起身去给他添了碗柴火烧的黄灿灿的香喷喷的锅粑饭,双手敬在他面前。韩冬生挟起带饭的锅粑,塞进张大的嘴里咬下一块,嚼得脆砰脆砰响,津津有味的。这一熟的柴灶锅巴饭,在城里是吃不到的,即是不用菜也能吃它两碗!张友琼倒有点看不惯公公那贪吃的劲头,甚至有些倒胃口的厌恶成穷酸样儿。便起身说:“超超,我们要走了。迟了就没有车了。”韩翔君挽留着说:“超超,别听你妈妈的。半夜都有车上县呢。去同容容姐、亮亮哥玩去。都是你们城里孩子没玩过的,有趣得很。”又转向张友琼说:“吃晚饭了再走。”张友琼拉下脸说:“还说,再玩就成个野孩子了。”接着便问:“大姐,童豆刂没有人跑车吧。我们就走到北市街去搭客车。”谢宝姣望着聪颖的孙子,不禁滚泪,依依不舍,更心疼起来。童豆刂距北市还有五六里路远,他那肉脚嫩皮的怎么走得了。忙说:“北平家有手扶子,看在家没有。让他送你们两母子到北市街。”她说着,见韩冬生和韩翔君都不动声色的,就风急火燎地去了。让张友琼推脱不了,阻拦不住。韩翔君看他们要走的样儿,就劝说:“友琼,也不靠耽误这一时,等谢奶奶来了再走。”不一会,果然“嘟嘟”地开来一辆手扶车。张友琼向韩冬生招呼声辞别。韩冬生“嗯”了下,没有起身送别,也没有正眼看她。张友琼搬起脚先爬上手扶拖拉机坐稳后就接了谢宝姣递给她的装了0个鸡蛋的提袋。这鸡蛋是她一个一个积攒着准备过年的。她还说到过年时再提两只鸡去,自家喂养的鸡比县里市场上吃饲料的鸡好吃。俗称土鸡比洋鸡好吃。韩翔君抱起振超,放到车上去。谢宝姣又喊“慢点!”忙去抱来大捆的稻草放进车厢里,让他们坐在草垫上,不颠人的。又叮嘱说:“超超,把手捏住栏杆,抓紧些。”等准备好这些,似乎才放心地让北平启动柴油机,坐到操着台松开离合炳,“嘟嘟”冒着蓝烟开去。谢宝姣还在喊话:“北平,回来就给钱。”

送走县里的儿媳和孙子,谢宝姣心里好一阵难过后,忙乱和掀闹了一上午的韩家又回归往日的平静。然而,平静里又荡起了微波。韩翔君、谢宝姣又归坐到饭桌旁。韩冬生扒净了碗里的饭,又让女儿去添半碗来。韩翔君双手递上饭,肯定地说:“我看友琼是来让姆妈打电话,要翔宇回来过年的。”谢宝姣珍惜地说:“哎,也是有两年没看到翔宇了。这年把不知怎么的,是有些想他的。他在省城念大学那几年,我倒放心、安然。只是愁学费钱。”人的心里就这么怪,不装着这事必须要惦着那事。渐渐地,韩冬生的脸上泛起红晕,是被黑肤染成的紫色红晕。他咽下口饭菜,嘘了口粗气说:“就看不贯她娇贵的模样。孩子不玩泥巴长大玩什么!我当时就反对他们,就是你妈啦!翔宇他也不听话。说我不同意,你妈还和我憋了几天的气,不做饭我吃。”是的,自从张友琼第一次进韩家的门,韩冬生一眼就没有好印象,总象有口饭哽在喉管里,心里也不顺畅的。后听谢宝姣说是什么县长的女儿,就更是不热衷儿子的这门亲事。直到张道然遇车身亡,也没有与亲家公见上面。过日子的人只知道,攀高了攀富贵了是要命载的。命里载不了,儿子的日子不会称心如意的。他甚至抱怨说:“你看那些当干部的,却被群众咒着是吃冤枉的!”当时,谢宝姣诋毁说:“你儿子,不是让你父望子成龙的,也当干部去了,也吃冤枉不成!只要是为老百姓办事说话的干部,怎么能叫吃冤枉呢。当干部也不是憨巴傻瓜都能干的,还不得凭本领。”

的确,韩冬生的希望是寄托在儿子身上。想不到也跳了农门,上进到了省城又跳回来了,要不在本县当干部就好了。他的愿望终于实现了,韩翔宇去深圳闯世界。村里的年轻人也大都去了,那是打工做苦活。苦活也比种田强。儿子不同,儿子是去当老总的,是白领阶层,是管他们的。可后来不幸的传言折杀了他的自信心。说韩翔宇是被选掉了副镇长,没法在县内立足了,才去深圳的。那他的火焰更高了,吼着谢宝姣:“我说不能攀高门吧,这下好,应验了。”在他日夜忧虑着儿子能否承受得了这人生的沉痛打击时,有人羡慕他,告诉他的翔宇当老总了,他才稍稍安下心来。在他宽广的心里有一肚子比长江发的洪水还要滔滔不绝的生活真谛,想要和儿子说说。然而,又没有那份勇气,也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做长辈的父亲怎能和儿子说些儿女情长的私房话呢,对儿媳更不必提了。自古儿媳和公公就应该隔垛高墙的,免得世人闲话。对老伴也不必说,说了她也不懂。如果让她以讹传讹,误意造作,还会惹出事端来。一家人相互理解吧,尽在不言中。让那一肚子的话将来带进火葬场吧!韩冬生不再说什么,放下碗筷,踉跄地去村头茶馆看打牌的热闹去了。韩翔君趁着帮母亲收洗碗筷的时候,亲密私语地说:“妈,您不能黄黄的。您们老了不靠翔宇靠谁!”谢宝姣也掏心窝地说:“要我走在你爹前头就好了。你看她那个酸样儿,我们怎么和她过得好。翔宇还不是被她逼出去的。好让她信马由缰,为所欲为的。”韩翔君又提醒说:“妈,这回翔宇回来了,你一定要问问他,看他那个家底怎么样。他是在外拼死拼活地挣钱,交给她在家里乱花了怎么办。翔宇又那么纯朴、还不捏在友琼的手心里玩。”母女俩敞开心扉谈着过日子人的留心话。

颠簸的手扶车让张友琼觉得心都要被抛出体外似的。她还要用心护着那几十个鸡蛋,要不是苦了婆婆一片诚心,真狠不得扔了省事。他们上辈人就是小农意思太强,把几个鸡蛋当命似的珍惜,才值几个钱,还不如牌桌上的一个摸子,都不只这几个钱呢。趁着她那颗不知贵贱和天高地厚的心还没有蹦出体外,丢在荒野喂狗。终于盼到了北市街。北平停好车在路边,又过来扶他们下车。张友琼站稳后,问多少钱。北平嘿嘿一笑说:“我是逗谢女巴女巴的,要她给0块钱。本来,我正要来北市买几包化肥回去,算是顺便带你们。也是你们机会好,再迟一会,就碰不到我了。这也是一种缘份吧!”张友琼点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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