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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田氏大案昭天下姻情恩怨归了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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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正好是双休日,曾国超调整了秋征驻村结帐的时间,有时间坐在房里看电视直播。其实,双休日对于曾国超来说并没有实际意义。农村基层工作是以季节和需要来安排工作时间的。秋征工作按照县里的统一部署,他们依据新的纳税标准和办法,进行秋征,还要与夏征结合起来,全年结平衡帐。全镇5个农业村,农民总体负担水平比上年下降11个百分点。夏征时超额完成税费任务的有6个村,秋征中要进行清退返还,要清退到农户。在夏征已经完成任务的有11个村,余下的18个村应上缴的总额是05万元,并在前段的秋征中大体完成任务,只有少数个别村要与镇里结历年的帐。镇委办公室是按照曾国超的意见,对各村和相关单位通知,秋征结帐会改在下星期二,就是9月0号,农历八月十七的秋分日,也是八月十五放光明后,还有10来天的时间作准备。曾国超早早地坐在电视机前,电视屏面上显过一排小字,田隆生经济案公审直播在9时进行。电视上无休止地播放着各种广告,什么宝宝金水少不了,什么浪沙袜业,什么西服男人的世界,还有什么牢牢防盗门。广告的制作不可不谓之精巧绝纶,新颖时尚。还有什么月月舒女人的世界也大摇大摆地搬上了公众的屏幕,仿佛人类回归了原本,再没有值得遮羞的秘密地方了。

9时整,电视屏里出现了荆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公审现场,威严肃静的法庭上,悬挂着庄严神圣的国徽,法官们整装端坐在审判台上,台桌上竖着审判长、审判员、书记员的标牌,一旁还有公诉人,还有控方律师,被告方律师,台前是被告人。当审判长严正地宣告传被告人田隆生上庭,剃着光头,汗圈肉减了一节的田隆生聋拉着脑袋,被两名看守干警挟来,呆立在被告人席内。他径白的双手被锃亮的铐子铐着,一件敞胸的蓝西服,显出内面皱褶的灰色衬褂。田隆生忿懑的目光不甘心地盯在了摄像机的镜头上,那是他过去精心留意的镜头。摄影记者给了他一个狼狈不堪的特写镜头,那昔日光彩照人的形象再也没有了踪影。从个人感情的角度,曾国超在心里感慨着,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当看到他没落地被当众出丑,仿佛滋升起怜悯之情。审判长让公诉人提起诉讼。公诉人是荆州市检察院预审科的两名检察官。其中一名用标准的普通话宣读给人民法院的起诉书。起诉书说到,田隆生在主持大县组织人事工作的8年时间里,以变相卖官,安排就业,招商引资等,收受贿赂人民币1,05,558元,美金1000元,有价证券人民币000元,金手镯等4K,还有豢养和怂恿社会黑恶势力。不仅如此,田犯作风败坏,查证落实戏弄的女性达9人之多。根据田隆生的交待书中说,其中还有他的儿媳金露,曾国超妻子余凤洁。当然起诉书上仅称金某,余某某。县宾馆简直就成了他的后宫。由此,还带出宾馆经理刘欲飞戏弄,胁迫女服务员多人,此人作另案处理。曾国超不忍再听下去再看下去,在咒骂着,才真正相信这个相貌堂堂的正人君子,原来是衣冠禽兽,猪狗不如的东西。他好久没有出现过的心痛又隐隐发作了。

他去喝了几口开水,嘘嘘闷气,舒展别着的身子。电视里的公诉人还在铿锵有力地宣读,田犯已触犯了刑法,构成巨额受贿罪,索贿罪,怂恿包庇罪,还有破坏他人家庭等,特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审判长让被告人认可公诉人起诉的事实,田隆生的身子开始抖擞,一时哑口无言。他的辩护律师却说:“公诉人所陈述的1998年7月8日那几笔乡镇送给田隆生的共8万元的慰问金,是由肖华收取的,田隆生当时带病在防汛一线指挥抗洪抢险,根本不知道此事。构不成田隆生的受贿金额,应剔除。控方律师针锋相对地说:“既然肖华知道是慰问金,是慰问田隆生的,而且钱都装入了液化气罐内,不应该剔除。”被告律师称:“液气瓶内的钱都是肖华塞进去的,是田家共有的。这样藏钱和每笔款额,她肯定告诉田隆生。”这时,控方律师请示带证人肖华。肖华依然风韵招人地出现在了证人席上,审判长又将肖华的交待材料上所述事件一一点出,让肖华答是还是不是。肖华不时地望望田隆生,仿佛陌生人一般,均作答“是”。当然,有几笔是田隆生的儿媳金露所收受的,人家是送给她女儿田英的压岁钱红包,都让金露给吞没了,没有进入液化气瓶。那样的人真傻,香没有张给菩萨,菩萨怎么显圣呢,难怪个人问题总得不到解决,可惜了那份的“孝心”和“苦心”啦!

在商店,在街口,也有无数的群众在观看田隆生大案的审判现场直播。有群众拍手称快,更有群愤怒地说:“现在都是什么法治,还让律师公开为贪官作辩护。这种五毒俱全的家伙早应该五马分尸了,斩首示众了,还值得为他辩护。”当然,也有人辩驳他,说:“你真个法盲。法律是公正的,人人面前平等,就是判死刑也要让他死个明白,死得心服口服。那个陈克杰,那个胡长清还不都这样死得明明白白的。”还有人打趣地说:“现在天上的乌鸦都见不到一根毛了,电视里天天喊惩治腐败,怎么飞出一个又飞出一个,屈出不穷。”有人感怀地说:“只有象毛主席那时候,下决心杀柳青山,张子善那么痛快,看谁不怕,谁还敢当贪官。”有人也说:“古话说得好,人人不做官,做官都不一般。等你当了县委书记,你还比那个田老鼠贪得无厌,你的老婆早换了100个,天天做新郎。”他不赞同地说:“我才舍不得换我的老婆呢。上次我感冒起不了床,不是老婆守了我几天,我要把这样的好老婆换了,那真是自找苦吃了。”田隆生的案子只公审了,没有当场公判,审判长就宣布休庭了。人们又在猜测着,是判死刑,是判死缓,是判0年,是判0年?然而,曾国超此时并不关心田隆生的死活了,他所关心的是自己,是自己那个早已破裂的家庭被这个公审砸得七零八落不成其家了,是自己男人的崇高的自尊被这个公审砸得支离破碎了。法庭上虽然只点了余某某,而在大县有谁不知余某某就是他曾国超结发妻子呢。当然,他也没有去考虑余凤洁是否也在看了公审电视,她的感受又是如何。女儿曾梦是不可能看到的,她已经关在了一中的高墙内,在决战迎高考。她只有月假,一个月才一天放假,回家看一下。

“咚咚”,镇办厂的下岗职工又找上门来,曾国超关了电视机,再去开门。一见是他们,便突突地说:“老苟,你们怎么又来了。”老苟没好气地说:“我不管你曾书记,假书记。不给我们解决问题,我们就得来找。”这下好,工作上的扯皮倒是让曾国超忘记了家庭情感上的烦恼。他又是一幅堂堂正正的党委书记的形象竖立在群众的面前。他冷静地说:“你们的事镇委研究了,具体安排刘镇长去负责的。你们去找刘镇长。”有人冲他说:“找刘镇长没有用,他解决不了问题。”曾国超想了想,便说:“那好。我们去办公室里谈。”曾国超关了房门,带他们一起到办公室里。在办公室值班的小舒嚅动着嘴,正想向曾国超解释什么,又不便开口。有人却冲着小舒说:“你这个伢,明明曾书记在家里,你说他出去了。政府工作是要讲诚信的。”有人还要说什么,老苟阻止说:“那不说了。只找曾书记解决问题,难得找曾书记一回。”曾国超招呼他们坐下,自己也靠着张办公桌边坐下,然后说:“你们谁先说。”有人推荐说:“苟伯,你说:“老苟显出黄牙斑齿,说:“要说也还是那句话,政府要给我们解决养老的问题。我们下岗了那么多年,又没有一分钱的工资。这次好,感谢镇里为我在福盛有了再就业的机会。福盛的老板管得严,好不容易才有了上午这个空隙。”有人觉得老苟的话说得不够狠,有气无力,就愤愤说:“我们打工了几十年,就这么一脚踢开了,过去就是给资本家打工,也还得有个打发呀!”

有人愤然地说:“只有最不讲感情。”曾国超不能容忍他们放纵下去,忙说:“不能这样说!还不是为了整个中国的改革开放,一个政策的出台,自然要损害到一部分人的利益。”曾国超见他们镇住了,就没往下说。有人想抢话说,有人说:“等老苟说,别插话。”老苟继续说:“刘镇长给我们说了,现在在福盛打工,工资内就含了养老金。现在的福盛有,过去的麻纺厂呢!我们的剩余价值都留给国家了。当然,我们不要把养老金放在工资里,混着迷。要给我们缴到社保局去。我们就这一个要求,很简单。老了,退休了,能得到社保局发工资。”曾国超等老苟说完了,就问:“你们还有没有其他问题。”有人很干脆地说:“没有。说了也不起作用,我们只关心养老金。”曾国超然后说:“你们提出的到社会养老保险局,参加养老保险的事。说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却很复杂。镇里专门派人上县找社保局扯过。你们有49人未参保的,要现在参保,得上百万,现在你们谁拿得出上百万的资金。要是过去一同参加了,就不要这么多钱。现在申联租了你们的厂子,我们基本上是零租金把人家引来的。税金一块要照顾,属国家的要一个指不少的上缴,只有镇财政补上,哪拿得钱出来参保,再说也不符国家的政策。除非你们每人自骤钱筹资。社保局说,有的单位下岗职工就是这么办的。”大家倾心听着,听得瞪目结舌起来。钱,眼下谁拿得这笔钱出来。俗语说,哪有寒钱补破锅,只能是火烧眼前顾眉毛地度日生了。有人激奋了,插话说:“招商,招个屁商,不是白招一回。”曾国超忙转向那人说:“如果不招,那我们镇的工业更是一塘死水。至少你们现在的生活有了着落,免得满街擦皮鞋,踏麻木。再就是你给我的面条灰面,我吃你的包子面条,你做我的生意,我做你的生意。这样下去,不说1世纪南桥翻不了身,到了世纪都不行的。我们这辈不作出牺牲,我们的下辈下下辈怎能过上小康生活。”又有人冲他的话说:“晓得还能活几天,担心那么远做什么啰!”是的,人类社会就是这样一代一代人,接力赛似的勤劳的改造了社会,改造了自然,过上了文明美好的现代生活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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