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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举刀减人治根本清涤机制迎秋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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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多月的反复讨论,和制订方案,人满为患的老大难单位,城关财政所的减员分流工作开始进入实质性的操作了。按方案所定,对距退休8年的男5岁,女4岁的一律实行内养。外单位借调人员不作人员编制,全所14人也还有109人,所长不参加竞岗还有108人,只留在岗人员48人。也就是说财政所只定了49个岗位。谁留谁走,涉及到下岗掉饭碗的问题。在讨论中每个人都在挖空心思地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有的在财政所工作时间长的,说:“以城关财政所的工龄长短而定,长的上,短的下。”有的工龄长的说:“不能是否在哪个单位参加的工作,以工龄长短而定,长的留,短的走。”也有的年轻人说:“以工龄长短而定最合理,短的留,长的走。财政所不能只留老头子,老婆子,又不是养老院。财政所还要发展!”工龄长的争辩说:“工龄长说明在财政所的贡献大,剩余价值都留在了财政所,不能减工龄长的。”后调进财政所的也有道理说:“现在是共产党的天下,在其它单位还不是为共产党卖命,又不是为国民党搞事。况且是改革把我甩下岗的,好不容易托人找人攀关系才又有的工作。为了进财政所,钱都花了一大把,谁给我补上。你们如果把我挤下岗了,我就坐到你们局长家里去吃饭的。”人到了这个份上,也没有什么顾忌,什么厚颜无耻的话都能捅出来。在财政所参加职工竞岗讨论会的县财政局长谭芳终于按奈不住,激奋地说:“你们这也不行,那也不是。那只能搞投票竞岗了。得票多的留,得票少的走。”立刻就有人气鼓鼓地说:“不行。平时工作认真负责,得罪了人,得票必少。那些平时工作轻闲,和职工们一团和气,整天打牌,吃喝,必然得票多。你们硬要坚持投票,那就让得票少的留,得票多的走。”谭芳满以为投票是唯一的上上之策,不想刚一端出来,就遭到反对。她局长的话可从来没人敢反对过,这下让她脸上火辣辣起来。争论在无休止的一场会一场会的进行着,人们的脸面被一层层地揭开,矛盾越扯越复杂,问题越说越深层。被县财政局党委任命到城关财政所为减员分流工作领导小组组长,县财政局副局长亦岳泉,私下无奈地对谭芳说:“谭局长,城关财政所受全县关注着,减员分流不能出半点差错,否则闹出人命关天的事来,我们局就麻烦了,也不好向社会交待。您最近几天还是挤时间来参加职工会。等职工的意见统一了,办法定下来了。我再留在财政所操作到位。”谭芳被助手将了一军。将得无话可说,只好迎着矛盾上了,谁叫她是一把手的。

根据谭芳的意见,为了不影响全县的秋征工作,城关所的减员工作必须在一星期内到位,便决定晚上继续召开职工会。人的工作是最难做的,就是一个人的矛盾不解决好,那也够人缠绕的。会上,谭芳以谈心的形式,找了很多道理,苦口婆心地说:“同志们,大家的心情我理解。这事搁到任何人的头上都不会无动于衷的。改革是一项政策,一旦一项政策来了,必然会损害一部分人的利益。你想得通也好想不通也好,这是客观现实。”有人在底下牢骚着说:“有些人为什么总盯着我们城关财政所不放过!国家的一次宴会,领导人的一次出访,不知要花掉老百姓的多少血汗。”谭芳顾不了会场的嘈杂,在继续着她的演讲,或是动员报告:“现在政策不是不好,社会上那些个体户还不有好多都发了财,成了大老板,住小洋楼,功成名就的。没有什么想不通的。”有人听到这话,会场孕育的骚动,就公然嚷开了:“你谭芳为什么不去当个体户!”亦岳泉忙拦截说:“你怎么能这样说话。”那人毫无畏惧地又说:“不这样说,怎么说。现在都到了要我们命的时候了。人要死了都不挣扎几下,那还叫人吗,简直比畜牲都不如。”他的话很具有鼓动性,以致会上引起了小小的骚动,双双带箭的目光都射向了主刀者们。这时,所长态度明确,站在局长立场上,发吼说:“你们闹,闹什么,有你们说话的时候,现在听谭局长讲。”会上静了下来,谭芳继续着说:“你们情绪这么激动,有些话让我怎么说呢。就是你们在我这个位置,你们也会体会到我的难处的。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要选择一个好的办法,大家都能接受的办法,妥善地进行分流工作。你们把人家几个厂的下岗工人一看,把商贸企业下岗的职工一看,人家早进入市场了,有的还在街边擦边鞋。皮鞋都擦出县擦出省份了。”有人又嚷了:“少听她那一套!只要你们给工资,我们都愿意呆到家里去。”会场又骚动起来,职工们纷纷响应,群情激昂。好多年没有在晚上开这样热烈的职工会了。连会场里那耀眼的灯光已变成了冲天的灼火。那群情愤抗的火焰,狠不得要把主持人烧焦。有人在摩拳擦掌,有人在咬牙绝齿,有人在腮邦突起,有人要撒泼破口大骂了。如果此时,参加会和主持会的领导头脑不冷静,稍有不慎和过激之言,将象一点火星点燃导火索,引爆原子弹似的大爆炸。会场瞬息会变成火的海洋。会在大县曝出轰动效应的特大新闻,给领导者留下追悔莫及的终身遗憾。时下,毕竟不是文化大革命,法治和理智还在主导着人们!

这时,在一片吵闹的喧哗声中,有人叹息说:“不减不行吗,一个好端端的单位,何必要自相残杀呢!”不减肯定是不行,这里关系到税改的大局,三农的大局,国家政权基础稳定的大局。为了大局,不能牺牲个人的小利。职工中终于站起一个上点年纪的中老年人来。他过了5的年龄,头发和胡茬子都已是刚伏上雪朵的大地,一片茫茫花白了。他姓史名德成,有时又写成史德全。有一段时期,同事还称谓他“死得成”。谁让他父母给他取了个犯讳的谐音名字,他祖宗姓史呢。然而,他本人并不忌讳。越是口头喊“死得成”,越是要活得长命百岁的。这不,他已平安地走过了天命之年。他还乐观地向同事们展示,人总是要死的,谁都死得成。多么开朗的生死观。随着他年岁的增长,辈份的增高,已当上爷爷后,渐渐没有人再叫他“死得成”了,而是叫他“德全老头”的。道德俱全么!还有叫德全伯叔的,也有叫德全爷的。名姓只是人的符号,关键是做人要讲究本份。在计划经济年代,财政干部清寒,没有工人阶级的领导地位,没有商贸职工优厚的物资。粮食部门有饱饭吃,食品部门有骨头汤喝,杂货店有煤油灯可照亮黑夜。当然,有人守不住清贫,想法设法钻营到有吃有喝有用的政治地位的单位去了。而史德成却一直信守在财政部门,当个农税员,一干就是0多年了。他大声地招呼说:“大家听我说一句话。我是内退的人,说得不对,只当放屁,跟没说一样。如果大家觉得有点香味,那说明是香屁,就中了。”职工们渐渐安静下来,被他的“混话”逗乐了,哈哈地一阵笑闹。老史却没有一丝的笑,一本正经地说:“你们不必笑,还有不中听的话,听我说。那是赌命,也够残酷的!”有人在笑着说:“你个史老头。快说呀,一句话说了半天,还没说出来。”从此“死老头”这个名称又出笼了。只有在家里只有他老伴称过他“死老头”呢。老史接着说:“就用土办法,抓阄。”大家听得明明白白,抓阄!抓阄。仿佛都傻了眼,这不回到原始社会,回到村野乡民之中,可我们是堂堂正正的国家财政干部,堂堂正正的国家单位。抓阄,太俗野了。会场一下死一样的寂静起来。老史不知大家赞不赞成,不知领导者和职工们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便说:“只当我没说,放了一个臭屁!”他申明了这句话,就坐了下来。

片刻的如电视上快镜头的来回思考,职工猛然回过神来,不约而同地喊了:“香屁!抓阄!”既然,绝大多数的人都称赞了抓阄,这就看有决定权的领导者的态度了。抓阄,这个史老头还真出了个馊主意,让谭芳和亦岳泉犯难了。在他们看来,抓阄太原野了,那让社会上怎么看待我们财政系统的工作水平和能力,干部职工的思想观念和素质。谭芳和亦岳泉在用心灵相互窥视着,谁也不瞄谁一眼,或递个眼色,谁也不表态,或让职工吃个定心丸。依老史的工作经历,如果领导者继续这样僵持下去,职工中的情绪又会爆发,矛盾又会激化。他又自言自语地说开了:“这是个没办法的最好办法。我没有上过战场参加战斗,和大家一样是新中国成长起来的。我所不同的是生在旧中国。黎明前的旧中国已经是有了暑光的旧中国。在战争年代,多少壮士为了新中国的诞生,抛头卢,洒热血,连性命都搭上了。现在,我们只是裁人,还不是要我们的性命,我们就用战争年代壮士们舍生命的那种英勇气慨来迎接裁减。我搞了几十年的农税员,对农民冷暖是有感悟的。我们下岗了,还不至于会苦到农民那地步吧。为了农民少负担一点给我们吃皇粮的人,那是过去说的,我们自己也有两只手,何必到城里吃闲饭,何必到单位吃闲饭呢!”史德成的一番话,终于使会场的风向有了转机。有人心平气和地说:“那看谭局长怎么拍板。”也有人说:“那看亦局长怎么说。”双双情染的目光期盼地望着两位局领导,也还偶尔瞟瞟所长季斌。作为会议主持人的亦岳泉到了该表明态度的时候了,就象长江里航行把舵的舵手遇到狂风恶浪,遇到沙洲浅滩,该怎么把舵要当即立断了。亦岳泉终于开口说:“你们对抓阄没有意见?”职工们掺差地回答。有些人说:“没意见。”有些人说:“就抓阄。”亦岳泉还是很原则地说:“定岗上岗办法经过这么多场讨论,众说纷纭,东说东有理,西说西有道。你们既然同意抓阄,民主还有个集中,等局党委研究决定。抓阄也不是很简单的事,还要研究具体操作办法。谁先抓,谁后抓,抓什么,如果,大家还有更好的办法,会后还可跟我们讲。”他又转向谭芳问:“您还有什么意见?”谭芳干脆地说:“没有。”他又对季斌说:“你还有什么说的。”季斌缓了下,说:“一句话。在岗位没有重新确定前,大家一定要照常上班,做好各自的工作。”亦岳泉最后大声地宣布:“散会!”随着一阵起身地动响,职工们又叽叽喳喳地议论着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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