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有着老熊这位老医师,赵匡乱的一身皮外伤差不多好了七七八八,恭三儿一直策划着如何逃出那老头的魔障,最后竟然打算要赵匡乱跟他一起去西藏躲几年,又或者是新疆,也不知道那老头子到底给恭三儿留下了什么样的恐怖记忆。
赵匡乱只是觉得那老头只是奇葩了点,恭三儿却阴沉着脸说等真正了解到那老头的时候,就会知道有多么的恐怖。
也就是在老人离开的一个星期之后,还没等恭三儿实施他的逃亡计划就胎死腹中,老人派人来接赵匡乱与恭三儿,而且是来了三辆车,这么多人把恭三儿包饺子都够了,恭三儿有小聪明也耍不出,最后被扔进只有一个司机的头车,赵匡乱也不幸免的被扔进最后一辆,简直就是武装押运。
一路颠颠簸簸,被两个大汉架着,赵匡乱竟然也有了困意,这是一种很抽象的安全感,像是自己遇到了一个根本瞧不上自己的庞然大物,至少不怕被一口吞了的安全感。
恭三儿则煎熬的多,开车的那个是个长相恐怖的男人,一副只要恭三儿乱动随时就可能把恭三儿抛尸荒野的样子,更恐怖的是这厮竟然带着家伙,真家伙就这样暴露放在恭三儿眼前,要知道他们来接的是赵匡乱,不是恭三儿,多一个少一个也无所谓。
一直到恭三儿的冷汗浸湿了衣服,路虎车队才停下,赵匡乱睡了个小觉,恭三儿则是走了一趟生死一般,看着赵匡乱那惬意的模样,恭三儿真恨不得临死也把赵匡乱给拉上。
但恭三儿的小算盘才打到一半,就被粗鲁的带到这偌大的别墅。与其说这是一栋别墅,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公园,光是门前的花园就足足走了五分钟,两人完全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模样,一个劲的吞口水。
几个保镖没有把两人领进那五层白色别墅,而是带到了别墅后的一个鱼塘前,一个一身白衣的老人正打着一种怪异的太极,旁边还有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女人,女人一身黑色行头,简单干练,身上的气势更是咄咄逼人,看赵匡乱的目光如同看一只小蝼蚁一般,不是一般的高高在上。
“刘老爷子好。”恭三儿殷勤道,挣脱开那两个抓着他的汉子,连忙伸出一张热脸。
“三儿,别整这些没用的,我知道这儿就你最不想看到我这老头子。”这老人完全不给恭三儿面,其实对了解这老人脾气的人们来说,这已经是老人给了恭三儿天大的面子,要是别人突然说上这话,估计老人连搭理都不搭理。只是这女人看恭三儿的表情有些厌恶,毫无遮掩的厌恶,似乎是在看一只臭虫。
“刘老爷子,我想你都还来不及,要不是乱子伤还没好,我早就把他给绑过来了。”恭三儿的脸皮已经修炼到大成的地步,哪里在意几个人的目光,仍然是那副死皮不要脸的态度。
老人似乎笑了笑,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迈着不大不小的步子走向赵匡乱,冲那几个汉子使了个眼神,几个汉子心领神会的悄悄离开。
“三儿,你别恶心我这个老头子了,本来我还寻思着要去西藏去揪你这小子,这几年你也长脑子了,剩了一顿屁股开花。”老人走到赵匡乱身边,声音不大不小道。
恭三儿的脸都绿了,支支吾吾的不敢出声,同时也暗暗捏了一把汗,自己没傻到再跟这叫刘傲阳的老头作对一次。
老人伸出布满老茧的手,看似轻轻拍了赵匡乱三下肩膀,赵匡乱打了个趔趄,差点被摔了出去,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中国武术博大精深,赵匡乱打心眼里感觉与在老头一对一,自己过不了三招。
“身子骨没我想象中的硬朗,小时候是不是得过什么大病?”老人看着赵匡乱苍白的脸,又伸出手揉了揉刚刚拍赵匡乱的位置,哪里的酸痛像是蒸发了一般虽然这些微小的变化只有赵匡乱能够察觉到。
赵匡乱摇了摇头,不是他没得过,而是他的不知道,他的童年很模糊,模糊到只有一个女人,其他的都好像浮云一般,虽然冥冥之中有着感觉,但就是想不起来。
刘傲阳一副纳闷的表情最后语不惊人死不休道:“要不要做的徒弟,最后一个那种,人老人,走了大江南北,看来看去,好像还能教教你这小犊子。”
恭三儿激动的张开了嘴,狠狠瞪了眼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赵匡乱,却发现赵匡乱根本没有什么表示,让恭三儿又恨又气,但又不好明说,只是暗暗的走到赵匡乱身边,狠狠的掐了一把赵匡乱。
赵匡乱一下子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在这位老阎王面前走神了,刚刚这老人说的话,他是半句都没听到,哪里懂什么回答,也是孽缘,老人似乎看透了什么,但是没有点破,只是吩咐这一直没发言的女人给恭三儿赵匡乱安排地方住下,具体什么也没说。
女人一脸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也不理赵匡乱恭三儿,直接甩开两人走了出去,这难兄难弟人心慌慌的跟在这女人身后,一路上恭三儿骂着赵匡乱不争气,甚至忘了欣赏这前凸后翘的女人,赵匡乱差点被恭三儿批斗成千古罪人,最后还是这女人那性感的后背救了赵匡乱一命,让恭三儿转移了战场。
面对恭三儿的搭话,这女人直接无视,看着赵匡乱在一旁偷笑,恭三儿气的满脸通红,如斗鸡一般,最后等女人把他们俩扔在这豪华庄园最角落的一栋客房小楼,恭三儿这厮才问出这女人的名字,刘寻菡,然而这女人也仅仅冷冷的抛下这一句就匆匆离开。
说是这里是客房,却是赵匡乱这辈子所住的最豪华的地方,光是一间卧室就顶的上他和恭三儿所住的保安室,赵匡乱不得不服这刘傲阳老爷子的财大气粗,虽然这里不在北京市里,但在北京地界能有块这种地方,不说财力,手段肯定都要通天了。
“奶奶的,刚刚那娘们真是个极品。”恭三儿在躺在沙发上还在回味那女人,不过赵匡乱想都不用想恭三儿也没戏,因为一路上那刘寻菡压根没正眼瞧过恭三儿,当然还有自己,这种高度的女人,别说养活不养活的问题,恐怕恭三儿挤破头皮,就称不上她们的人生过客,其实小人物的人生想想,悲哀比可笑要多。
“咱们算不算是被软禁了。”赵匡乱突然问道,打破了恭三儿那可耻的意淫。
“算是吧,不过刘傲阳也不在乎咱们这两条小鱼小虾,不过对你倒是挺有兴趣,还要收你做徒弟,这可是天大的机会,就你这小兔崽子还不好好珍惜,现在想想我都TM心疼。”恭三儿幽幽道。
“只要别成了实验的小白鼠就不错了。”赵匡乱一头倒在能够他翻跟斗的床上,感觉这一切柔软的不现实,像是有着魔力一般,让他有种悬空的感觉。
恭三儿把玩着价值不菲的烟灰缸,点了根烟,小心翼翼的弹着烟灰道:“咱们这俩小人物哪里来的选择,能走一步是一步,与其说被狗娘养的生活给拉扯的活着,不如被刘傲阳这老爷子差遣着,怎么说别人想挤破头进来都还进不来,咱可是得知足吧。”
“知足常乐。”赵匡乱脱口而出,但知足的自己为什么就是乐不起来?赵匡乱想想就觉得郁闷,困意突然袭来,赵匡乱发现自己没有鲤鱼打挺站起来的气力,慢慢的睡去。
“姐,咱爹咱娘呢?”七八岁的男孩伸出稚嫩的小手,小眼呆呆的望着天道。
小男孩身旁是那个如山上仙女的少女,少女轻轻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把小男孩搂到怀里轻声道:“他们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但他们一直都在看着小乱子,上山时看着,下山时也看着,所以小乱子可不能做一些对不起咱爹娘的事。”
小男孩也不知道懂没懂,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感受着这熟悉的温暖,闭上了眼,感觉自己的一辈子都会流逝一般。
赵匡乱睁开眼,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不知道现在几点,也不知道自己的到底在哪里,更不知道自己在干着什么。
“姐,你现在会看着我吗?”赵匡乱哽咽道,孤身一人离开房间,外面繁星点点,到底哪一颗在看着自己?自己又该看着哪一颗?
晚秋的风凉的刺骨,赵匡乱感觉自己脸上结了冰,一层难以融化的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