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所有人无论是目光还是心思都放在乌七八刚刚所说的话中的时候,会场门口出现三个小点。
是三个人头。
赵匡乱领头第一步踏进这巨大宛如鸟笼一般的会场。
没有人在意他们,却有几双眼盯着,死死的盯着。
“朋友,你们来的好像迟了点。”乌七八看着会场入口处的男人,露出一个很有深意的表情,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叫什么,否则以他的性格也不愿意搭理。
所有人转过头盯着乌七八所看着的方向,像是看什么稀罕玩意一般看着赵匡乱,有戏弄,有敬畏,有浑然不觉。
赵匡乱动了动嘴,但因为这会场实在太过庞大,以至于乌七八根本听不到赵匡乱所说的,但是光看嘴型乌七八已经知道了个大概,不在招惹这个刺猬,做了个请的动作,但就是因为这个动作,让那些本来脸上带着戏弄的人们猛睁了睁眼。
“他来了。”卓连虎说着,看着赵匡乱一步步走向那个位置,拳头握紧了紧,像是心中那根弦被触动了一般,这是一种深深忌讳的眼神,
“少了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你觉得这次夺魁,这个赵匡乱有没有戏?”马走田同样目光聚焦在这个年轻人身上,不得不说,这个赵匡乱不敢说比他强,但至少他在赵匡乱这个年纪的时候,马走田还没到达这个地步。
“有他这个死将,加上李柏那脑子,但这个赵龙象为什么掺和进去,我还真有点看不透。”李缘说着,但说到李柏这个名字的时候,咬的格外的重。
“赵龙象,的确没有什么特别出彩地方,既然赵家赵百川老爷子打出这一牌,肯定就要他的道理,至于关于这次夺魁,谁能说谁有戏?十年前,能够到达赵匡乱这个程度的,可不是少数,但真正能够活下来的,又有几个?”卓连虎说着,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踏入这场游戏的时候,莫名的有些心寒,为了再一次踏进这场游戏,饶是被人称作妖孽的他,也足足准备了十年,尽管是这样,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夺魁。
熊猫傻傻的站在一边,看赵匡乱的目光也充满着忌讳,但在忌讳之中,还带着一些杀气,熊猫知道,赵匡乱他不能留,等赵匡乱坐上赵家家主的位置的时候,那就有他好受的了。
“中国啊,地大物博。是我们能够看透的吗?”马走田喃喃着,就这样看着赵匡乱坐下,想着自己是不是把这个时代看的太渺小了点。
“吆喝,老熟人,想不到这厮竟然也能出现在这里。”高杉调笑道,看着赵匡乱从中间的位置坐下,那是个很有说法的位置,至少要比他所坐的位置强,而且直觉也告诉高杉此刻的赵匡乱觉得不是好惹的存在。
“他怎么没有带那个恭家老三?”缨子有些疑惑的说着。
“他所带的那两个家伙也不简单,想不到他爬的如此的快,不过是真强还是真傻,在游戏中就能见分晓了。”高杉说着。
“他能做的了假?我相信你要比我更了解这个赵匡乱。”缨子说着。
高杉笑了,笑的有些肆无忌惮,似乎身边这个懂得的东西太多的女人一点也不知制造一点悬念。
“他!”闯子愣了愣,原本他都以为这个赵匡乱死了,但实在想不到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以一种很惊艳的方式,说是浴火重生也不足为过。
“想不到,想不到。”唐金也一脸的惊讶神色。
“你们认识这个虎人?”小湖北凑着脑袋问道,像是看什么神仙一般看着闯子跟唐金。
“算是认识吧。”闯子说着,看着小湖北那惶恐的神情,闯子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认识他?”
“何止是认识,你就说北京这旮旯的谁不知道赵匡乱,猛人啊,一等一的猛人,被传的跟大罗神仙似得,而且人家可是赵家的准继承人,前途无量用在他身上最恰当了。”小湖北滔滔不绝的说着,就像是这些英勇事迹都是他的所作所为一般。
闯子愣了愣,想不到还能牵扯到这些事迹出来,如果小湖北所说的句句属实的话,那么如此的赵匡乱,已经是他所触碰不到的了,想想自己与赵匡乱的渊源,闯子一阵头大,莫名的想到一句,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你是真认识还是假认识?”小湖北看着闯子那木然的神情,再次确认道。
这次闯子则是微微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似乎小湖北也看出几分道道来,也老老实实的闭嘴不在继续追问下去。
“赵匡乱。”狍子一字一字的说着,眼神中多了一些东西,或许在场的人中,与赵匡乱那不算是交情的交情最深的,莫过于狍子了,又或者说是狍子一路见证了赵匡乱的崛起,但狍子想不到也就在这短短的一段日子,赵匡乱再次的浴火重生,下一步会不会就是夺魁?狍子想着,发现自己在拼命追逐赵匡乱的过程中,已经看不到赵匡乱的背影了。
“你们还记不记得他?”一个一身火红的女人问道,墨镜下的眼似乎紧紧盯着赵匡乱的一举一动,虽然被墨镜遮住大半张脸,但仅仅露出的下巴就足以推断出这女人的容貌,属于半个倾国倾城那种。
“愚山那次?来送淳朴骨灰的家伙。”千军说着,但这个赵匡乱给他所留下的印象,还真不如那恭三儿所留下的深刻,但这样看过去,赵匡乱似乎没有带那个让人过目不忘的家伙,这其中有什么故事千军不知道,但知道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德行。
“记性不错,想不到这短短两年不见,竟然蹦上枝头变凤凰了。”牧秋灵说着。
“不过是走了点狗屎运,要么就是干了些作孽的勾当罢了。”万马似乎对这个很嗅之以鼻,或许是见了太多凤凰男不择手段爬上一个高度的故事,这种故事看似鲜艳无比,但其中可夹杂着很多很多不堪入目的东西。
“也不能这样说吧,多多少少有点故事,怎么说也比那些出生就把你踩到脚底下的人强吧?”牧秋灵轻笑着,似乎是听到了万马心中的怨气一般,这是一种很纯粹很纯粹的怨气。
“我命不好,被踩的心甘情愿。”万马很没有说服力的说着,估摸着这整个世界也没有人心甘情愿被别人踩上一辈子,即便是一个傻子。
牧秋灵微微仰了仰嘴角,似乎是笑了。
“看来今年你是有劲敌了。”朱莎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卓连虎几人身旁,身后还带着王大臣与一个谢顶了的中年男人。
“敌人?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商会。”卓连虎光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看着台上那乌七八说着。
朱莎笑笑,嘴唇触目惊心的红,瞥了眼像是没事人一般的李缘道:“小缘子,在百花场子聚一聚你都不到,是不是不把我这个姐放到眼里?”
李缘一脸的苦笑,显然这女人就是自己这辈子的冤家又或者克星,当年朱莎在李缘心中留下的阴影,可不是一般的恐怖,只能装作没听见一般,满头冷汗的看着台上那乌七八。
“莎姐,什么时候能吃上你跟大臣的喜糖,我还等着认干儿子呢。”马走田很仗义的解围,一只手拍了拍李缘的肩膀,此刻李缘巴不得给马走田跪下叫一声爹。
朱莎的脸红了,连忙瞥向那个看似傻了吧唧的王大臣,却发现这厮正瞅着台上,啥都没听见,心中有些小庆幸,同样有点莫名的小失落,直接瞪了眼口无遮拦的马走田,也直接忽略了折磨无比脆弱的李缘。
马走田笑笑,所谓再强大的女人,在某些东西面前,也会软弱的像是个孩子,王大臣完全可以说是看似无懈可击的朱莎的弱点,至于王大臣与朱莎的故事,马走田还真不清楚,只能感叹着老天爷造化弄人,既然能造出这么鬼使神差的一对。
楼下,尸首丛中,刚刚在楼上无比慈祥的老人面目表情的站着,扫了眼这一片狼藉的房间道:“有没有漏网之鱼?”
领头的一个身穿机车服的男人道:“刚刚有,现在没了。”
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今年有没有什么猛人?”身穿机车服的男人点燃一根烟道。
“你明白的,一点不缺,不过一年不如一年倒是真。”老人说着。
“赵家那个小鬼听说没有?赵家为了扶这小鬼是下了血本,甚至连百鬼夜行也拉到一条船了,看来是奔着夺魁来的。”机车男人说着。
“夺魁?赵家以为自己还能养出一个赵惊雷出来?同样的阴德,他还能摊上第二次?这个赵匡乱我听说过,还没到达能够夺魁地步,这一次转盘的魁,十有八九还在我们手里。”羊长老笑了笑,有些有恃无恐,又或者见的东西多了,看破的东西更多,能预知的东西也多。
机车男点了点头,吩咐打扫战场的人手脚麻利点,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楼顶正是会场,此刻他感觉楼上何止是一个会场,而是一个巨大的仓鼠笼子,一群毫无脑子,又或者视野看不到笼外的仓鼠只有在那里面不断奔跑累死的命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