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悄然来到,万物复苏,流水镇的街市上也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一座热闹的虹型大桥,桥上人头攒动,游客行人如织,只见桥上两侧摆著许多摊,有卖各类杂货也有卖乾果的,还有算命的,以及卖茶水的…大桥中间的步道上是熙来攘往的人群,有坐轿的,有步行的,也有挑担的,还有马车与运货的…这流水镇真是热闹非凡,凭栏而站,看向河里的往来船只,千帆竞发,百舸争流。站在桥头,春风拂面,好不惬意。
林倾城等一行人在镇中找了一家“悦来客栈”来住。
店家慈眉善目,服务热情,客栈的生意不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众人收拾完毕,下来大厅吃晚饭。
林倾城见众人近日在猛兽谷历练辛苦,便嘱咐邱少白多叫好酒好菜给大家补补。店家看他们出手阔绰,更是一脸赔笑,服务周到。
“店家,这附近可有戏台可以看戏?”林倾城忽然叫住端菜上桌的店家问道。
“呦!这位姐您可问对人了!我父亲最爱听戏了,对京剧十分沉迷,是这里戏台子的常客啊!”店家满脸堆笑的道。
“那你父亲,他老人家今年高寿啊?”梦白问道。
“家父今年七十有六了,他运气好,长寿。”店家答道。
“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见见他老人家,我们都喜欢听戏,想一起聊聊。”林倾城又问道。
“没问题,家父最愿意跟人聊戏的事情了。平时我们都忙,也没有时间陪他聊,他要是知道,您们喜欢跟他聊戏非得高兴死不可。”店家满脸应允道。
“那太好了,我们待会儿吃完晚饭,能找他老人家聊聊吗?”梦白满脸兴奋的问道。
“行,各位先吃,我这就跟家父下去。”店家完就往里屋走去。
“城儿,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听戏的?”夜月满脸疑惑的问道。
“哎呀呀!城城,你喜欢听戏啊?你怎么不早呢?人家会唱呢!让人家唱给你听啊!”银雪在一旁献媚的道。
“只是有些感兴趣罢了。赶紧吃饭吧!你们也都累了,待会儿吃完就赶紧回屋休息吧!梦大哥,待会儿你陪我一起去见见那位老人家。”林倾城道。
听见林倾城喊“梦大哥”,梦白心里一阵失落,她终究还是只把他当成哥哥。
起初,夜月见林倾城只叫梦白跟她一起去见那位老人心里有些嫉妒,但听林倾城现在已经改口叫“梦大哥”了,心里又顿时觉得顺畅了不少,至少这明,梦白在林倾城的心里只能是做哥哥。
吃过晚饭,林倾城和梦白在店家的带领下来到了后屋去拜访那位老人。
两人简单地自我介绍一番,便坐下来了,老先生是个条理清晰的人,进入主题也很快:“我是老票友,从就对京剧十分沉迷,一开始上大戏院听戏,后来上天桥底下,乡里的草台班子看戏。怎么,你们两位也喜欢听戏吗?一般你们这么大岁数的孩儿都不喜欢听戏的。”
“老伯,其实,我们来找您是想跟您打听个人,从前有个在流水镇唱戏的花旦,叫晚秋的,不知道老伯知道不知道呢?”林倾城直接问道。
“晚秋?你们也知道他?我可是最爱听他唱戏了。那时候但只要有晚秋的戏,我一定去捧场。晚秋当时是有机会成为名角的,可惜,摔断了腿,之后就落魄了,晚秋落魄的时候,有人接济他,是个欢场的舞妓,人家对他一往情深,听为了他委身一个商人,拿着人家给他的钱再去接济他的生活。”
“那不就是养白脸嘛。”梦白吓了一跳。
“其实不止那个舞妓,我还接济过他,不过条件有限,不如那个舞妓给力。”老先生道:“后来挺奇怪的,那个舞妓突然和人私奔了,在私奔的晚上,让人家的家人发现,把那个舞妓活活打死。”
林倾城马上想到晚秋的一番话,“要不寻常的,六十年前,我曾经撞破一对男女的私情,坏了他们的事,那个男人的眼神厉害得很,除此之外,我再想不到其它的了。”
“撞破私情,坏了他们的事。”林倾城喃喃念道,老先生问道:“怎么了?”
“没事,您继续。”林倾城道。
“那个舞妓死了以后,没人再这么大幅度地接济他,晚秋就落魄了。他开始跑草台班子,倒还引得一些人去看,毕竟草台班子没有这种角儿啊!他死的时候,我就在台下,那可真邪乎啊!””老先生道。
“怎么邪乎了?”梦白问道。
“正唱着呢,突然一动不动,然后流出两行血眼泪,人就这么没了。”老先生道。
“能对一个人的戏痴迷一辈子,您也是传奇啊!”林倾城道。
“我啊,我其实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人,如果不是我媳妇能干,现在能不能有我那两个儿子都难。”老先生道,“对了,你们要是对晚秋的事情感兴趣,你不妨到流水镇的戏班子找个叫阿水的杂役打听打听,他当时跟秋月一个戏班子,他知道的肯定比我要多。”
两人见天色已晚变跟老先生告辞走了出来。
“那个死掉的舞妓有些奇怪,撞破私情,难道是晚秋撞破了舞妓和人私奔的好事?害得舞妓身亡?可是不对啊,舞妓是爱秋砚的啊!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这么好,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爱。既然爱上他,为什么还要和别人私奔?”林倾城凭借着女人的感觉道。“难道是后面遇到了真爱,发现自己爱的不是晚秋,所以和人私奔,晚秋会不会因此恼羞成怒,所以坏了她的好事?”林倾城继续推断道。
“这种可能性有,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晚秋的死法,有人操纵鬼影钻进他的身体里,缠上了他的心,当场流出血泪而死,这是通阴阳法术的家伙干的。”
“唉呀,一团糟,你干嘛要履行承诺,反正已经知道我父亲的线索了,直接超度他,把他送到阴间拉倒。”林倾城有些不耐烦地道。
“我是有节操的人。”梦白道:“人和鬼是一样的,不管死前死后,总得遵守承诺,对鬼失信,等同对人失信,我答应做交易,一定会到做到,找到害他的凶手。”
“那好吧!咱们明天再去戏班子找那个叫阿水的问问吧!但愿能得到有用的线索。我还得赶紧找莫问天呢!”林倾城有些无奈的道。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来到了戏班子找到了阿水。
“晚秋那时来我们戏班子的时间不长,也就两三个月吧。”阿水道:“实话,我们一也不喜欢他,那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好鸟。”
“他怎么了?”林倾城问道。
“那家伙早就不是什么名角儿了,仗着有个好嗓子,成天耀武扬威,对我们这些杂役随便喝骂是家常便饭,我还让他踹过好几脚。”老爷子一脸不屑道。
林倾城一愣,晚秋那幅柔弱的模样,居然这么彪悍?
阿水已然不耐烦起来:“那家伙就是个白脸,靠一个舞妓养活他,那姑娘本来出身清白,可是家道中落,才沦落到欢场当了个卖艺不卖身的舞妓,长得一个水灵啊,人又好,名字和花一样,叫玉兰。好端端的女孩,非得鬼迷心窍地迷上了晚秋。唉,给不了钱晚秋就不理会她,她就疯了一样到处找钱,终于跟着个有钱的男人同居。”老爷子道:“结果呢,每次给晚秋送钱,晚秋就羞辱她,还动过手,我都看到好几回。没想到过了一阵子,她就出事了。”
“我们知道是她和人私奔,结果让人抓个现行,她被人活活打死。”林倾城道:“既然玉兰这么在乎晚秋,怎么会和人私奔?”
“哼。”阿水道:“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得清清楚楚,私奔的人是晚秋派去的。”
“他这么做,难道想摆脱玉兰?”梦白吃惊的问道。
“哼,他又有了一个富家姐的新欢,更值得依托,嫌玉兰碍事。”阿水鄙夷的道。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怜玉兰一番深情,结果对方却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林倾城的气不打一处来:“那家伙真可恶!”
“当年玉兰死得不明不白,她死了三年,我才知道是晚秋为了摆脱她,故意约玉兰出来,见到晚秋的笔迹玉兰才到了码头。哪里晓得冲出一伙人她勾引别人的相好,矛头对准她,上来就打,活活被那伙人给打死了啊!唉!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阿水长叹一口气道。
“那当时就没有人查玉兰的死因吗?”林倾城问道。
“她本就是风月场上的人,又是和人姘居,姘主怕妨碍自己的名声,压着衙门不让查,再加上有流言出来,她背着姘主和人私奔,被人成是水性杨花的女人。”阿水道:“时间久了,这事儿就过去了,我心里替她抱不平,也不信她是那种女人,但又有什么办法?”
“晚秋死的时候,您在现场吗?”梦白问道。
“不在。”阿水道:“我当时在后台负责打下手,琴师冲进来大喊出事了,大家都涌到戏台上,晚秋已经双腿跪在地上,双眼流血,头垂下去,断气了。”
“老伯,您既然记得这么清楚,再帮忙好好想想,当时现场有没有特别奇怪的地方,或是奇怪的人?”林倾城问道。
“容我想想。对了,晚秋死的那天,有一个一定在的人不在。”阿水的表情凝住了:“班主的儿子,每次开台唱戏,他一定在的。”
“是个什么样的人?”梦白问道:“知道名字吗?”
“莫问天,他是个药师,当初是草台班子里最有文化的人,我们得些病都是他给治好的。”阿水道:“起来,他曾经教交玉兰写字,我倒觉得他和玉兰最配。”
“莫问天?”林倾城和梦白同时大呼出声。
这个莫问天会不会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炼丹师呢?他怎么会跟晚秋的这件事又扯上了牵连呢?
“他是什么样的人?”梦白问道。
“当年也就十五六岁,长得眉清目秀,很安静的性子。”阿水道:“平时不怎么话,所以看到他和玉兰谈笑风生,我还觉得奇怪来着。戏班子开唱,他每天必定在场,从未缺席过一天,所以,那天没看到他,我心里嘀咕了一下。”
“还有其它的事情吗?”梦白追问道。
“没有了。”阿水狐疑道:“你们一直打听晚秋的事情,为什么?”
“来话长。”梦白道:“一时间解释不了,多谢老爷子了。对了,上哪儿能找到莫问天呢?”
“哎!当年玉兰出事后,莫问天就从戏班子消失了,听,他在这儿附近租了个院,开了家药铺,但每月就营业一天,初次之外,整天足不出户,连老班主都避而不见。这么多年了,是生是死都没人知道。你们俩去找找碰碰运气吧。”阿水叹息道。
“多谢老伯了。”林倾城道。
两人飞速走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