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与苗疆步伐急促,神情慌张的走到我家门外一百米的一处平地之时,那里的土壤呈现灰黄色,灰黄色土壤上面扎根着五六棵枯死的老松树,似是预示着什么一般。
大约五六十道人影,犹如要出鞘的利剑一般静静的站立在天地内,眼神里面皆是有着一抹凶光从眼睛里面一闪而过,随后马声一声声的嘶鸣,一阵清风徐徐吹来,扬起了滚滚的沙尘。
刹那间,三方势力的众人稳稳的站直身姿,开始收缩各在一侧,皆尽用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视着敌对的势力,于是,一股股有形的杀意在空气里面开始弥漫开来。
我看见了商若雪,她的身影在一片血雾里面,一身血红长裙,身长玉立,一头秀发在微风中高高飞扬,她俏脸上面有一种,一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之色,静静盯着我,却没有半分言语。
苗疆望我呆了一下,用手拐了拐我,我低下眉目微微叹了口气,便缓缓跟着苗疆,走到十多名身穿苗服的男人身旁。
这十多名身穿苗服的男人,他们的服饰非常奇怪,皆是拖地的乌黑长袍,上面绣着一种奇怪的图案,似是狼的模样又似老虎的模样,让我觉得充满了野蛮的气息。
而苗疆此时却恭敬的对着一名相貌清奇,鹤眼剑眉,长须乌发,身材削瘦的中年男子,轻轻了头,眼眸里面有高兴之色抬着头笑道“老爹,你老人家终于来了,你若是再来迟一时半刻,你宝贝儿子的命,怕是危在旦夕啊。搞不好上了西天都是可能的。”
这名中年男子应该就是苗疆以前一直和我吹嘘的,他伟大的苗大人威武不凡的父亲大人——苗正英了,他曾经过,他父亲大人的道行和师傅老人家没受伤之前差的不多,皆尽是深不可测的那种。
苗正英闻言,摸了摸他的胡子,慈爱的看了看苗疆,旋即,又凝视了我一眼,那种沉稳的气质,似是山岳一般磅礴大气,微微转过他的头,眼眸里面放射出一抹凶光,紧紧的盯着另外两方势力,沉声道“今日,我苗正英在此,我看谁敢放肆。你们敢动我儿和沈侄子一个手指头看看,看老子不把你们杀的片甲不留。;
“随我后到的马家人马,你们马家的定海神针马阴虚那老杂毛,他现在过的可还好。当年他可是老子的跟班。哈哈”
苗正英护犊子的语气,使得阴阳教马家众人,死死的盯着我们所处之地,双目之中似是要喷出火来。
然后一名鼠目瘦身的男人,他瘦弱的身体缓缓的从四五十道黑衣人的人影里面踱步走出,一派的神情自若,从他的黑衣袖子里面,轻轻的拿出一张画像,轻飘飘的看了我一眼,又是低头下去,眉目微微一凝,便高高抬起头恶狠狠的“沈长风,你交出杀害我们阴阳教阴护法一家人的钟赤霞,不然我马忠烈必要血洗你家。”
“朱林,你给我出来。你以前不论现在都是马加爵公子的心腹,唯唯诺诺像什么样子。要有一大将风度。”马忠烈目光阴狠,里面有一抹仇恨之色浮现出来,便是大喝了一声。
胖子朱林肥胖的身体,探头探脑的从黑衣人群里面缩头缩脑的走出,一张肥胖的脸庞,肥肉都是挤成了一团,他身体颤抖的厉害,被我悠长的目光看了一眼,便是不敢正视于我。
我闻言之后,咧嘴一笑,舔了舔嘴唇“笑话,你马忠烈算什么狗东西,竟敢夸下如此海口,扬言血洗我家。你给老子听好,第一,我师傅没杀马阴虚父子,我不能让我师傅蒙受不白之冤。第二,你们马家众人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皆是该死之徒,他们死有余辜。第三,你个狗东西别开口闭口的血洗我家,我怕你还没动手之时,你魂魄已经在阴曹地府游荡了。因为我沈长风曾经发过誓,只要是胆敢威胁我家人,或者威胁我自己的人,不论是谁,我必杀之。”
我罢,冷着脸重重的哼了一声,朱林缩了缩他的脖子,脚步移动了下。还是不敢出来,只是探出了半个身子,他这样胆的举动,被他身后的马忠烈看到,便是狠狠的一脚揣中了他肥大的屁股,他的身体似是炮弹一般飞了出去,大声道“胖子朱林,你个没用的东西,他沈长风又不是洪荒猛兽,你娘的有什么好怕。”
朱林身体重重的落地,使得一些黄沙飞了起来,他疼的嗷嗷直叫,三息之后却是缓缓的抬起他的头,目露恐惧之色。这子这么久没见,胆子还是那么,却还想着当坏人。我暗暗的想了想,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没想到马加爵这个阴险人,明明是他杀了马家父子,自己的亲叔叔,亲表哥。现在却是反咬一口,指鹿为马的诬赖我师傅是杀人凶手。;
“然而现在被人倒打一耙,真的就是百口莫辩。犹如黄泥巴入了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我在心里又默默想到,便觉得同样是人,而这个马加爵怎么能够无耻到如此地步,他简直就是一个千年难得一遇的奇葩。
“哈哈,沈长风,你好大的威风。”我刚想话,离我十丈之后的厉冥,阴郁的目光中透露出讥笑之色。
他身后摆着十副棺材,一副副棺材上面有着岁月的气息,残破的有些不堪了,那墨斗弹过的红线看着非常吓人。
我刚才看到商若雪,但见她无动于衷没有话,只是美目直勾勾的凝望着我,便不想现在就把我们的仇恨拉了出来,也是随她一般装作没看见彼此。
但此时此刻我却没有想到,厉冥好像摆明了是来找茬的,他现在跳了出来,看这势头明显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这时,苗家寨众人往我身前靠拢,他们怕两方势力突然暴起发难,旋即,才会这般行事,但是他们此举无疑是心谨慎到了极。
“厉冥,你是不是嫌命长,不然就给我闭嘴。”我目光一凛,阴冷冷的回到,心中的仇恨霎时间便是被拉了出来。
“姐,沈长风这毛头子这样辱我。我要把他碎尸万段。”厉冥面具下的肌肉不断颤动,歇斯底里的大叫道。
商若雪收回她放在我身上深深的目光,一身红裙,衬托着她冷艳的气质,长长的凤目里充满了幽怨之色,随后,她自嘲的笑了笑“风哥哥,长风哥哥,沈长风,你为何要是那人的后人。雪儿,真的不想和你拔刀相向,生死相对。但奈何造化弄人,长风哥哥,没想到我们曾经青梅竹马,现在却换来了这种的不死不休的局面。”
商若雪话完,美目之中闪过了幽怨,自嘲,无奈,落寞之色,忽然仰天长啸而后她大声的狂笑。
一匹匹白色骏马随着商若雪的长啸之声,便是马蹄子不断的踏着地面,雄壮的马身不断的挤来挤去的,猛然间躁动不安了起来。
阴阳教马家众人四五十道身影,齐刷刷的抖动了一下他们的身体,面色瞬间凝重了起来。他们野狼一般的目光,全部投射在商若雪的绝美身影之上,而后商若雪周身的血雾缓缓的散开了,她犹如凌空在地一般,似是一位冷艳女王,冷冰冰的眉目内,暗暗的扫视了所有人一眼。
我感觉我掉入了寒冰密布的冰窖里面一样,众人亦是身体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寒颤。
商若雪原为九世怨女,九世怨女顾名思义需要经历九次蜕变,一次一生死,历经九次进化,才能真正成长为绝世大凶。我观察商若雪此时的气息,她应该已经最少经历过三次蜕变了,不然她的气息不会这般恐怖!
“这红裙女娃很厉害。她应该就是钟大哥书信里面所的九世怨女了。不过她现在才刚刚开始进化,还是差些火候的。不然我们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会她被她所杀。”
苗正英沉稳的气质,随着商若雪刚才显露出来的气势,微微弱下了一分,而后用他似老鹰般锋利的目光,仔仔细细的紧紧盯着商若雪看了个遍,过后却是开着玩笑再度开口道“沈大侄子,伯父看你看这个女娃子眼神不一般啊。要不伯父成人之美。把这女娃子捉住,咱们把她抱回家,给你暖床,你子觉得咋样?”
我听闻了苗正英如此为老不尊的话,霎时间满脑门子黑线,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刚才我看苗正英气度威武,有着一种上位者的气度,但是随着苗正英出这种话时,我也只能暗念,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怪不得苗疆苗大人口无遮拦的,原来是他老爹从熏陶所致。枉我刚才还觉得苗疆老爹,是一个得道高人,深不可测的。
想不到,他竟是这样的!?
“苗叔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苦笑道。
此时,厉冥紧紧的盯着商若雪,等候她的答复,商若雪微微皱了皱她的眉头,冷冷道“厉大哥,杀沈长风之事,稍后再。雪儿不想趁人之危。我们两家的恩恩怨怨,我不想外人插手进来。雪儿觉得马家那些人很心烦,还有那个马加爵,以前他伤过雪儿,厉大哥你去把他派来的这些走狗统统杀光,别让他们似只苍蝇般,整天就会嗡嗡乱叫。扰乱了雪儿的清宁”
“嗯,既然他们惹姐心烦,那我就杀光马家这些蝼蚁,让姐耳根子图个清静。过后,咱们又找沈长风清算我们两家的恩恩怨怨。”厉冥恭敬的朝着商若雪抱拳,阴郁的眼神里面有一抹浓重杀意,
而后厉冥一道削瘦身影,奔驰而出。
此时,我观马忠烈本人和他带来阴阳教众黑衣人皆是眉头一跳,一脸的无奈之色。便开始严阵以待了起来。
他们此刻一定在心里想,这马加爵怎么那里都有他仇人啊,姥姥个仙人板板的,这不是飞来横祸,无妄之灾吗?
马家众人明明和厉冥无冤无仇,但竟因为商若雪觉得看到他们心烦,还因为与马加爵从前的愁怨,便要让厉冥对他们赶尽杀绝。
这到底什么情况,我大脑一时间竟是转不过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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