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详之人。
清朝末期,1877年,光绪两年。
我出生在云南一个杀猪卖肉的屠夫之家,那里青山环抱,林木葱葱,绿水叮咛,风景秀丽,此地叫平阳镇。
平阳镇上面有一个家族,家族人姓沈。据闻,我们祖上在明朝时代曾经极度辉煌,曾经出现过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
然而,沈氏家族传承到清朝末年时,家族却人丁稀薄,还时常有人会莫名其妙死去。
我出生在这个已经衰败的家族,因我出生那夜,突然刮起了阵阵阴风,家里长辈就把我起名为沈长风,他以后我一定能如同龙卷风一般,席卷整个大清朝,成为万人敬仰的大人物。
记得阿爹告诉我,我出生的那晚阴风怒号,还刚好是子时,很是可怖。家里家禽暴躁不止,甚至家里以前养的一条大黄狗还彻夜啼哭。
阿爹以为我是文曲星转世,可重现祖上辉煌,雀跃的通知左右邻居大肆庆祝,可没想到的是,他们庆祝完回去之后,病的病,死的死,家里都特别不顺,诡异至极。
阿爹告诉我死的都是白发老人,他们上了年纪,驾鹤西去根本就不奇怪。
可随着我越长越大,家里的惨祸却连连发生,不论我和谁在一起,他不是大病,就是特别倒霉。
在我十岁的时候,我去姥爷家玩耍。天黑了,姥爷送我回家,在经过一个石沟时,石沟里面冒出丝丝缕缕青烟。
然后,姥爷瞪大了眼珠子,鬼使神差的摔倒在石沟里,身体落下了残疾。
几月过后姥爷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脸色铁青,七窍流血而死,且面带笑容。那年他刚好59岁。
从那之后,别人都叫我扫把星,我是不祥之人。是我招惹了鬼物和脏东西。
好像也正如他们的那样,从姥爷去世这件事情之后,家里逢年不顺,祸乱频出。
我和阿妈赵春萍(我母亲的名字)去阿爹的肉摊子上帮忙,回来的时候经过一个坟墓,啊妈回到家之后如同撞了鬼一般,一病不起,卧床在家。
阿爹一人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却在一个赶着杀猪的晚上,被一头猪咬掉了右手的五根手指。
那晚的那头猪,双目通红,宛如疯了一般,我在旁边亲眼目睹了一切,吓哭了,那时我开始怀疑,我真的就是不详之人。
阿妈病倒在床,阿爹一只手几乎废掉,这时镇上的一个长者,长的须发皆白,跑来家里告诉阿爹沈绝,你家里的这个子,很是邪门,镇上来了一个老道,算命卜卦特别灵,你带上你儿子去看上一卦。
就这样从不迷信的阿爹,在他伤好了之后,拉着我的手,带我去集市上看看,让那老道帮我算算。
“阿爹,我真的是不详之人吗?”我记得那天未时阿爹拉着我的手,本来挺拔如枪一般的身体,已经有了的驼背,我有怀疑自己就是不详之人的问我阿爹。
毕竟从到大,从我记事起,发生的一切都我都历历在目。
阿爹闻了我的问话后,弄了弄他的长辫子,淡淡的笑了笑“我家长风,怎么可能是不详之人,你别听那些鸡鸣狗盗之辈,信口雌黄,诬赖我儿。你可是阿爹的宝贝疙瘩。”
阿爹总是这样,不论别人怎么,他都会为我据理力争,他在我心中一直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
我和阿爹差不多,太阳要落山之时,来到了市集。五尺宽的街道人满为患,形色匆忙的人们,在收拾着自己的摊位,一些赶集的人和贩讨价还价,买吃食和起居用品。
阿爹在市集上有熟人,叫张老二,他不敢看我。把阿爹拉到一旁告诉阿爹,那老道是阿爹被猪咬了手指那几天来的,算命,断吉凶,看风水都特别灵。他的话声音特别大,我听的见。
阿爹带着我很快找到了那老道,老道身穿黄色道袍,带着一羊皮帽子,豹头环目,相貌奇异,坐在一个木凳,半眯着他的眼睛。
他桌子上有一张我看不懂的图,画了许多黑的,白的东西。有一个铃当,看着很是古朴,铃当旁边还有一些黄纸。
阿爹带着我走到老道旁边,半躬下身子,虔诚道“道爷,你可否为我家麟儿看看,他的命数,于以后的人生走向。”
老道睁开了眼眸,死死的盯着我,眼眸里不时的闪过光芒,弄了弄他的帽子,然后快速的掐动着他的手指,低喃道“了不得呀!了不得呀!这子”
阿爹和我被他的话得一头雾水,这时阿爹皱了皱眉头问道“道爷,还请你明示,我自幼读书不多,听不明白你的是什么?”
老道闻言,眼里闪过犀利的光芒,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阿爹,严厉道“这位壮士,你祖上是不是做过什么惨绝人寰的大恶之事,如果不是你家这子,震的住那些妖邪,老道断言你家族上下,所有人必定不得好死。”
阿爹听了一惊,鼻尖上渗出细汗,诺诺唯唯道“大师,你真乃神人,我祖上朱元璋立国,二十七年。曾经出过一个异姓候,他确实做过大恶之事。明朝到清朝无数年间,我们沈家每代人都会有那么几个人客死异乡。到我这代都是一脉单传了,家里只有几个叔公了。”
我听了阿爹的话,终于明白了,原来家族里面的那几个叔公的儿子,都是死的不明不白的。
老道听了轻轻了头,看向阿爹的右手,啧啧道“如果没有你家这子,你妻子恐怕就不是卧病在床那么简单了,你失去的就不紧紧是右手,而是你的命。”
阿爹闻言大惊,眼珠子瞪的大大的,我听了也甚是奇怪,这个牛鼻子老道,怎会知晓,我啊妈久病成疾,卧床在家。
这时,我看着老道,用有稚嫩的声音一本正经的问道“老神仙,那你可否指迷津,我们家怎样才能避祸。”
老道笑呵呵的看着我不时的头,然后缓缓站起身,走到我身旁,叫我把手掌摊开。
老道看着我的手掌,从他的道袍里拿出三个铜板,系上红线,放在桌子上呈三角之势,口中念念有词,叽里咕噜的不知道些什么。
啪,啪,啪。
三个铜板突然站起身,红线炸开。老道定了定神,好像并不意外似的。神态自然的把散落各处的铜板,捡起放回道袍里。
本書源自看書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