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在做手术前说上腹部疼得厉害,我和在场的麻醉师、护士安慰了她一会儿,她才说好些。现在上腹部不会疼……”
“上腹部疼得厉害,怎么又是上腹部?”王国良忐忑不安地说。
“我出来正是来跟你们商量一下怎么办。”钱医生说。
“那你说该怎么办?”王国良焦急地问。
“现在产妇身体虚弱,我们医院没有CT,我的建议是我现在不敢给你妹妹乱下药,只能给她开一些止痛药。一定要做个上腹部的CT检查医生才敢对症下药。等产妇出院做了月子后,到大医院给产妇做个上腹部的CT检查。你妹妹以前有过上腹部有阵痛吗?”
“从前年开始,我妹妹就说她一遇到紧张的事上腹部偶尔会疼,可能是太紧张的缘故吧。”
“也有可能。但是不排除你妹妹身体里有病。”
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两名护士从里面推开门,把躺在病床上的王芳母子小心地推出来。我们不约而同地凑上前关切地看着王芳母子,嘘寒问暖。王芳躺在病床上,微笑地道谢。
“芳芳,现在感觉还好吧。”
王芳点头微笑。
“王芳,祝贺你母子平安!生了个胖小子!”我礼貌地握了握王芳的手,微笑地说。
柳青亲切地凑近端详了婴儿,“长得挺可爱的,那眼睛真像王芳的。”
小燕子看了看柳青,又看了看王芳的儿子:“那脸型不像王芳,倒像你。”
“是吗?可能是碰巧吧。”柳青尴尬地笑了笑。
“这还有什么碰巧?你是孩子的亲爸爸,孩子怎么不会跟他爸爸相貌相似呢?”王国良看了孩子的相貌跟柳青有点相似,更坚定了他的看法。
“也有孩子像某个男子,但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要判定孩子是不是柳青的,只有去做亲子鉴定。”我说着,跟着人群进了一间带空调的优质病房,病房号是07。
护士把王芳母子推到07病房,忙着给王芳量血压、测心电图,打静脉点滴。
“你们要给孩子做亲子鉴定吗?”钱医生问我和柳青。
“嗯。钱医生,你们医院可以做亲子鉴定吗?”我问。
“我们医院是社区医院,没有那样的设备。我建议你们去省人民医院,医院里有个亲子鉴定中心,在医院门诊大楼五楼,主管医生姓郑,我有他办公室的固定电话号码。”
“那好呀,请你告诉我。”我掏出了手机记下了钱医生报的电话号码,立即拨打了这个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您好,这里是广州市省人民医院亲子鉴定中心。请问您是不是需要给孩子做亲子鉴定?”
“是啊。请问怎样做亲子鉴定?”
“你现在在哪里?如果在本市区内,你可以带孩子来我医院做亲子鉴定。如果在本市区外,就需要邮寄血液、毛发或唾液等样本过来。”
“我们在市白云区的白云社区医院里。孩子是今天出世的,来不了。”
“那这样吧。你先请你里面的护士或医生给父亲采集静脉血液样本。采集时要注意清洁双手,准备一个新的洁净塑料袋或者信封。装血液用的试管应为装有抗凝剂的试管,抗凝剂与血液的体积比为1:10。本实验用血量为毫升。注意在试管上标记好样本的身份,如标记姓名,或父亲、儿子等等。试管应密封完好,以防外漏。送来时最好放在保温杯中并加放冰块,打的士来省人民医院门诊大楼五楼找到亲子鉴定中心。考虑到新生儿不宜抽血,你就用干净的药棉签到婴儿嘴里蘸唾液,要蘸湿,用小试管装,同时为了保险起见,剪几根婴儿的头发来。”
“那我现在可以送到你那里吗?”
“可以,今天我值夜班,但最迟晚上十一点钟之前送来。”
“那好,我现在就请我这里的护士抽血。顺便问一下,做这个亲子鉴定要多少钱?”
“两人一共两千元。”
“那好,再见!”我挂了电话指了指柳青,对钱医生说,“这位是我的丈夫,叫柳青。王芳和她大哥一口咬定这孩子是我丈夫的,所以我想做个亲子鉴定。刚才郑医生说可以请你或者护士抽我丈夫的血去做亲子鉴定。现在烦请你们给我丈夫抽毫升静脉血,用装有抗凝剂的试管装,抗凝剂与血液的体积比为1:10。用干净的药棉签到婴儿嘴里蘸唾液,要蘸湿,用小试管装,同时为了保险起见,剪几根婴儿的头发去。”
“这个我们当医生和护士的知道。我开一个处方给你,你交了钱,把一支一次性注射器、两个试管等拿给我。”
“钱医生,孩子的唾液能做亲子鉴定吗?”王芳问。
“鉴定亲子关系目前用得最多的是DNA分型鉴定。人的血液、毛发、唾液、口腔细胞等都可以用于用亲子鉴定,十分方便。DNA亲子鉴定是目前最准确的亲权鉴定方法,如果小孩的遗传位点和被测试男子的位点(至少1个)不一致,那么该男子便100%被排除血缘关系之外,即他绝对不可能是孩子的父亲。如果孩子与其父母亲的位点都吻合,我们就能得出亲权关系大于99.99%的可能性,即证明他们之间的血缘亲子关系。”钱医生一边开处方一边说。
“那待会抽了血后,我开车和你一起去省人民医院。”王国良用手指碰了碰我的胳膊。
“这样最好。”不久我接过钱医生的处方,来到西药房划价,交了钱,又到西药房领到抽血器械,交给了护士。两位护士一个给柳青抽了血,一个把棉签伸到婴儿嘴里蘸他的唾液,分别在试管上写好名字,放在一个小保温杯里。
紧接着护士给婴儿注射了一支可以有效预防乙肝的乙肝疫苗。由于护士给婴儿打了乙肝疫苗,可把这小家伙气坏了,哇哇哇地哭个不停。王芳和我们说了好多安抚的话都无济于事。于是我临走时对王芳说:“喂宝宝母乳试一试。”
王芳侧过身把硕大的乳乳塞到她宝宝嘴里。这一招果然奏效。她宝宝有母乳吮吸,就忘了胳膊上的疼痛,“咕嗵咕嗵”地吮吸着。在场的大人们被王芳儿子的可爱样子惹笑了。
“柳青,你和小燕子在这里要注意给婴儿换尿布。”又问王芳,“王芳,你要我们买什么东西来吃吗?”
“不用,我这里有奶粉,我饿了就用开水冲牛奶喝。”
“小燕子,柳青,你们看见注射液快打完了要请护士来给我妹妹换药水。”
“放心吧。你们俩快去快回。”小燕子说。
“放心,你们去吧。”
“那我和你大哥走了。”我拎着装有两个试管的手提包和王国良离开了社区医院。
十分钟后我们在省人民医院大门口的停车场下了车。我们很快就找到了亲子鉴定中心,把两个试管完好无缺地交给了值班的郑医生。郑医生问我和王国良:“DNA亲子鉴定可以分为司法鉴定和个人鉴定,你们是做那种鉴定?”
“做个人鉴定。”王国良说。
我和王国良分别代替柳青和王芳的儿子王青填写“鉴定委托书”,写清“鉴定人之间关系”、“相关医史”中“是否曾接受输血”,“是否曾接受骨髓移植”,“是否曾作过DNA检测鉴定”等可能与检测精度和准确性相关的内容。
“郑医生,什么时候可以拿到鉴定结果?”
“一般一个星期就可以。快的只要三天,但要另外加500元。”
“500就500。”
最后我支付了两千五千元现金,和王国良离开了省人民医院,回到了王芳的病房。